“你是说?”
吴蔓蔓惊疑不定地看着柏国鑫。
“你可能不知道,杨导那个项目,症结在兴宏影视孔总身上,你跟孔总私交不错,只要你开口,孔总肯定愿意给你这个面子。”
“有这层关系在,杨导绝对不会赶走你。”
吴蔓蔓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我跟孔显宏有私交?”
“之前有次活动,我无意中路过,听到你跟孔总聊得很开心。”柏国鑫愣住:“难道我误会了?”
“这种事,我不便开口。”
吴蔓蔓皱紧了眉头。
她跟兴宏影视—孔总之间的纠葛比较复杂,孔总也确实还欠她一个人情,只要她开口,孔总必定会应允。
但要求过后,她跟孔总就再无关系。
所以。
她的经纪团队一直没提要求,就是想把唯一的机会,用在最重要的事上。
为了留在节目,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只怕不太值得。
“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你还不愿开口?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杨导把你赶出节目吗?你在节目中收获了多少,你比谁都清楚,你真忍心离开?”
吴蔓蔓沉默了。
她当然不愿离开,否则也不会在这儿听柏国鑫废话。
“蔓蔓。”
柏国鑫捧起了吴蔓蔓的手:“我离不开你,也不想离开你;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考虑考虑好吗?”
“我得跟经纪人商量一下。”
“好。”
柏国鑫松了口气:“我会帮你的,除此之外,我也会想尽办法帮你的。”
“嗯。”
吴蔓蔓家里有点小钱,她出道以来,家里没少予以帮扶;加之她签的不是什么大公司,在公司里又是‘一姐’般的存在。
因而,她颇具话语权。
吴蔓蔓闯了这么大的祸,消息传回去以后,她的经纪人当即眼前一黑。
回过神来后,立刻开始会议,思索解决方法。
准备充分,才踏上来别墅的路。
等吴蔓蔓的经纪人—洪梁赶来,已是凌晨一点钟。
这事实在丢人。
杨恩德不想让太多人参与。
因此,别墅客厅,只剩满脸怒气的杨恩德,和忐忑不安的吴蔓蔓还在坚守。
洪梁赶来,见到杨恩德的第一件事,便是深深地朝他鞠了一躬,态度诚恳道:“杨导,对不起。”
杨恩德瞬间黑了脸。
他指着门口的方向:“带上你家艺人,立刻给我滚!解约合同带了吗?现在签。”
“杨导,您别生气。”
洪梁把随身带来的贵重礼物送到了杨恩德面前:“蔓蔓干了蠢事,我一定好好教导她;这事是我们的错,您开出怎样的要求都不过分,咱们先谈谈,好吗?”
“毕竟,节目现阶段,有不少观众都是冲着蔓蔓的感情线在看,她要是突然走了,咱们都不好向观众交代。”
洪梁两句话直戳要点,成功稳住了眼下的局面。
杨恩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也不想把事情闹成这样,但事已至此,她还怎么留在节目里?其他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戚然?又怎么看她?”
越说火越大,杨恩德的声音也越来越高。
“杨导,我懂,我都懂。”
洪梁极力安抚:“您放心,我们会拿出十足的诚意,不会让您为难,跟着蔓蔓来的投资方,我会去跟他们谈,让他们加大投资,而且——”
闻言。
刚刚还有所回转的杨恩德再次冷脸:“不必了,我这儿庙小,您家的艺人,我实在高攀不上。”
他指着吴蔓蔓:“节目刚刚录制三分之一,就给我闯了这么大的祸,往后还不知道又会整什么幺蛾子。”
“趁早,哪来回哪去。”
“杨导。”
吴蔓蔓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多难听话。
她忍了整整一晚上,终于破防了。
“滚!”
杨恩德直接甩了脸子。
吴蔓蔓双手攥拳,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掉,委屈到忍不住抽噎。
“蔓蔓,你别着急,咱们还能谈。”
注意到了吴蔓蔓的情绪变化,洪梁连声安抚。
“是这样的,杨导,我们——”
“杨导,您最近不是在跟兴宏影视的孔总谈合作吗?我跟他有几分交情,只要我开口,他会答应我任何合理范围内的要求。”
杨恩德的眼神蓦地亮了一下,脸上的不忿也浅了许多。
显然。
吴蔓蔓戳中了要害。
说白了。
杨恩德就是个商人,商人逐利,利益足够,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恋爱开始》背靠纪淮,投资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蜂拥而至,这方面他压根不缺,跟兴宏影视—孔总的合作,确实他的心头大患。
如果吴蔓蔓能帮到他这点,他自然愿意多费些精力,保下吴蔓蔓。
“蔓蔓。”
洪梁脸色瞬变:“你胡说什么?”
说着。
洪梁拽住吴蔓蔓的手腕,起身道:“杨导,抱歉,我先跟蔓蔓谈一谈。”
杨恩德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给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洪梁带吴蔓蔓随便进了一个房间。
“吴蔓蔓,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清楚吗?你只有一次求他的机会,这次之后,你们就彻底两清了。”
“是!这个节目很好,的确能带给你很多收益!但是,孔显宏的人情,绝对能帮你拿下比之更甚的好资源。”
“你不是一直想拍陈导的电影吗?咱们完全可以把这次机会留着等陈导的新电影。”
吴蔓蔓甩开了洪梁钳制着她的手腕,顶着已经哭肿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绝对不接受我以这种狼狈的姿态离开节目。”
“你没听他骂我有多难听吗?”
“蔓蔓,我知道你委屈,但咱们不能逞一时意气。”
“被孔显宏欠了人情的是我,他要还人情也是往我身上还,我有权利处置。”
吴蔓蔓声音又冷又硬:“你别再说了,我不会听你的。”
洪梁被吴蔓蔓气得不轻,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蔓蔓,你不小了,你不能总是意气用事,耍小孩脾气。”
“我没有。”
吴蔓蔓大吼出声:“我没有耍小孩脾气,我一直都很清醒我在做什么;圈子里也不是只有我这么做,他们也照样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只是我倒霉而已。”
洪梁大惊失色,连忙去捂吴蔓蔓的嘴:“你小声点。”
吴蔓蔓狠狠地扯下洪梁的手:“我不走,我绝对不走。”
哪怕是走,她也得是堂堂正正,主动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如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