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谢宗主与陆护法的大婚之日,炼魂宗热闹的氛围让人根本联想不到上任宗主的头七都还没过呢。
本以为这天不会这么顺利的来到,令谢长宁意外的是风平浪静,她自那日之后就没见过裴望川。
亏她还记挂着他说的话,结果他人销声匿迹了。
【在让宁宁你失望这方面裴望川从来没让你失望过。】
小海棠这嘴是越来越会说了。
今夜的院中也十分热闹,蝉鸣声声清脆谱着一曲新婚燕尔的曲乐。
房内喜烛摇曳,布置喜庆的婚房反是显得冷清。
谢长宁一身凤冠霞帔蒙着盖头等待新郎来洞房花烛。
至于拜堂
省了,谢长宁和陆连舟言明,成婚就是走个形式,不过是借由成婚的名头到时候好名正言顺的把宗主让给他当而已。
她所为不过是春宵一刻,他图的是她手里的宗主令牌。
拜堂算什么呢?
陆连舟当时听完皱着眉沉默了半晌,最后应了。
虽是这么说,但陆连舟这个护法和新郎还是要主持大局的,这个时间估计在魂殿与宗内弟子把酒言欢。
这个步骤他倒是没省去。
【有没有可能是想尽量拖一拖晚点洞房?】
“你说的有道理,但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谢长宁闷的不行,干脆把红布扯下来。
她肚子有点饿了,起身提着裙摆去房中桌边坐下吃些葡萄充饥。
汁水四溢,入口清甜。
她吃第三粒时,心猛地一跳。
双生情蛊
裴望川在附近。
她稍有出神,房门外有些动静,一道人影映在门上,沉默了半晌才有敲门声。
谢长宁早前特意和无意说了一声,今晚他可以轻松些不用保护她,是故门外人来得轻松。
谢长宁明知故问:“谁啊,陆郎么?”
敲门的手攥成了拳,一声慵懒的冷笑。
“是,我是你的陆郎,谢长宁,开门。”
裴望川用他那不是好气的声音催促她开门。
他可不信她认不出来门外的是他,情蛊白吃的吗?他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没反应就见鬼了。
装模作样,故意气他?
陆郎?满脑子陆郎!
【笑死,嫂子开门我是我哥是吧?】
???
谢长宁起身走到门前但是不开门,隔着门说道:“裴护法不合适吧?今夜我与陆郎大婚——”
“你再叫陆郎我就让你今晚变成寡妇。”
谢长宁:“”
“开门,有话和你说。”
谢长宁见好就收,拉开了门。
她还没等看清他的模样,裴望川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将她逼进房中。
来势汹汹,谢长宁撞到桌边轻哼,刚要开口就被他掐着腰抱到了身后的桌上坐着。
他高大的身躯挤进她的腿间,扶着她的脸颊二话不说直接重重吻了下来。
晚风徐徐,房门发出微弱的吱吱声。
她被他禁锢在怀中,一吻落下将身体升起的反应放大。
她迷糊中瞧见他身后房外如浓墨的夜色,那一轮月宛若幻化出了好几个在天边摇晃。
叫她心神都跟着荡漾了。
喜烛跳耀,明灭的火光将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投落在墙上。
她和他便好似烛火,被风撩动,激烈的缠绵隐有窒息的架势,但依旧不分开。
情蛊这东西可是比谢长宁想象中折磨人,激发了人性中最强烈的欲望。
那种渴求蚕食了全部的理智,体验到极致的快活过后便是连死也无所谓了。
叫人又爱又恨。
她如同飘荡在碧波中的浮木,随波逐流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本能地想要抓住救命稻草,可触手可及的只有那片青色
“唔”
一声上不来气的轻哼将裴望川的理智拉回,他喘着粗气将她放开。
谢长宁瘫软在他怀里,眼眸浸着水光尽是风情,唇瓣被蹂躏的嫣红水润。
分开时暧昧的丝线微不可察,又似命运中纠缠的红绳系在两端。
“你疯了?”
埋在他胸口的小姑娘用不稳的声音娇嗔着他。
裴望川哼声:“疯了,被你逼疯的。”
他一把将她抱起,谢长宁下意识用手脚缠住他挂在他身前,悬空的不安感让她只能牢牢抱紧他、依附着他。
姿势并不体面,他愉悦到还有闲心调笑。
“缠得真紧,你今晚不是和你的陆郎大婚吗?你看你这么抱着我像什么样子?”
“”谢长宁红霞飞面,伸手拽住他的耳朵。
裴望川一手托着她,一手按在她颈后让她乖乖趴在他肩头。
他抱着她往床边走,回身时只手一挥将房门掩上,那股掀起的风顺势将新房的烛火全部熄灭。
走到床边,他俯身将她放下。
房中半点光亮都无,偏偏月光洒落床边,她半张小脸被照亮,娇媚怜人,美得惊心动魄。
裴望川心头大动。
他欺来,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身材极好,腰身劲瘦,若是没了这碍事的衣物
暧昧在游走,气氛变得旖旎。
裴望川哼声:“你可以继续你一直想干的事了,脱吧。”
“”
谢长宁心跳快的根本控制不住,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她的那点心思被拆穿得一干二净。
行动比想法快了一步,她指尖用力,勾开腰带暗扣,他的衣袍陡然松散。
谢长宁眼睫轻颤,瞧了他一眼,裴望川狐狸眼弯着,笑得玩世不恭。
她被男色迷惑,溺在那双眼眸的青色之中
她主动地仰头献上唇索吻,他衔住柔软寸寸品尝。
意乱情迷之下,彼此的气息彻底错乱,喜服凌乱不堪。
两颗心破除了层层阻碍,以最近的距离贴合,情浓到极致。
男欢女爱本就是快活,在情蛊下更放大了一切的感官体会。
强烈如同山洪海啸,灭顶之势,叫人欲罢不能。
“不愧是合欢宫女子”
失神之际,耳边响起的嗓音低哑,尾音带颤,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声。
她险些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哼哼唧唧的,声音碎的拼凑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