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伤心了

咬我。

这两个字入耳,谢长宁差点忘记自己在演戏了。

她小脑袋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都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小海棠更是有什么宿主有什么系统。

【怪暧昧的。】

看样子是怕她疼得咬舌所以用这个方法来帮她止痛?

谢长宁只犹豫了一秒就咬了上去。

但像是奶猫戏耍一样,咬的并不重。

陆连舟声音又冷了几分,口吻像是命令:“咬重些,咬破了喝血。”

“”

谢长宁满脑子疑问,但还是咬了下去。

【陆连舟小时候被雷政试毒,倒是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他的血应该能有点用。】

尖锐的小牙咬破了他冷白的肌肤,唇齿间品尝到如铁锈的味道。

“”陆连舟呼吸有一瞬变沉,扣着她的头压向自己,“喝下去。”

谢长宁并不喜欢这种喝血的感觉,他的血入口后她身体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本未中毒,这种反应实在不对劲

【雷政练得功法就是吸食人血的武学,你少喝血。】

谢长宁不敢再喝了,调息压下体内升腾翻涌的内力。

见她安静下来,陆连舟侧眸打量着她,一时没动作就这样抱着她。

久久

久到他手臂发麻。

谢长宁差点把自己玩进去。

她脱力地靠在他肩上,视线中是他颀长的脖颈,冷白的肌肤上被咬出了痕迹,咬破的地方冒出血珠。

她眯着眼,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轻轻舔了一口

抱着她的男人轻抖,僵硬好似无措。

粉嫩的小舌将血珠舔去,她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眼皮沉重,困倦袭来。

“谢谢”

“”

陆连舟沉下眼,再度握上她垂落在身侧的手腕。

脉象虚浮是中毒的迹象不错。

他虽然只是懂些浅薄的医理称不上精通,但还是能看出些门道。

可昨日他也给她把过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眼下

唇角微微上扬两分,他侧眸睨了她一眼,将她放回床上躺好,为她盖好被子他转身离去。

她可真是,

不简单。

谢长宁睡了个饱,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裴望川。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睡了一个时辰,陆连舟早走了。】

谢长宁记挂着自己还中毒的事,她柔柔弱弱地撑着床坐起来,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看向床边靠在椅子上的裴望川。

“你怎么”

“听说老不死的给你服了牵机?”

消息可真快。

谢长宁贝齿咬唇,轻轻点头。

虽说披头散发穿着单薄的里衣看起来是很柔弱,但小脸白里透红不见什么病态。

裴望川想了想,取出一个熟悉的小盒子打开。

谢长宁看着他掌心盒子里那只艳丽的小蜘蛛,八条腿微微一动,她头皮发麻,有种不祥的预感。

裴望川解释道:“我养的青斑蛛虽剧毒无比但也可解百毒,寻常人被咬一口必死无疑,中毒的人被咬一口即刻痊愈。”

“?”

谢长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意识往床里挪了挪。

“我好多了,就不用麻烦青斑蛛大哥”

裴望川板着脸,态度强硬不容拒绝:“胡闹,你当牵机是什么儿戏的毒吗?不解每隔十五日就会毒发一次。”

“”

谢长宁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厉声厉色的裴望川。

“虽不知陆连舟今日做了什么帮你压制了毒,但治标不治本,你总不能以后每隔十五天都让他来吧?”

“让青斑蛛咬一口不疼,乖点把手伸过来,听话。”

他年少时可是被那毒折磨的生不如死,每一个十五天就是一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噩梦。

因为这毒他不得不对雷政的话言听计从,扮做乖孩子百依百顺来获得他的满意和信任。

事到如今回想起来裴望川都是心有余悸,对雷政恨之入骨,毒死雷政都是他慈悲了。

裴望川有些后悔没将他碎尸万段了。

谢长宁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哄着她来帮她解毒。

他担心她的心不假,谢长宁愧疚之下说了实话。

“其实我没中毒。”

“”

沉默太过于漫长,裴望川是个聪明人,在这无言的期间猜到了她的意图。

啪嗒。

掌心的盒子扣上,他收回手起身走了。

一句话没说,离去的背影品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她的坦白不欺瞒本该是好事,但并没有让他觉得好受。

只有那么一瞬的欣喜是因为不用担心她被毒折磨而松了口气。

可余下的都是可笑。

可笑他听闻消息刻不容缓地带上青斑蛛来给她解毒,可笑他在床边守了她这么久。

可笑他半点不像自己,竟对她牵肠挂肚。

而她呢?

演的这出戏是和她的狗屁陆郎‘调情’呢。

裴望川扬长而去,小海棠说风凉话。

【伤心了。】

谢长宁轻叹:“男人好奇怪啊,要和他双修不愿意,我去找别人了也不愿意,他想干嘛!”

【要你的真心呀。】

“没有,做梦去吧,梦里啥都有。”

【心疼你的男人们,就一秒。】

入夜,谢长宁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她干脆披了件衣服去庭院里赏月了。

刚推开门出来走了两步,身后房顶传来声音。

“大半夜不睡觉,去哪啊?”

是无意。

谢长宁意外:“大半夜你也不睡觉?”

无意坐在房上,手里匕首一下一下明晃晃地动着,像是在雕刻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觉?我就睡这,眼一闭就睡。”

谢长宁无奈道:“明明给你准备了房间,回房睡啊。”

“睡不惯床,习惯了天为罗盖地为毯。”

“”

仰着头这样聊天实在有些累,谢长宁轻功跃上房檐。

白影蹁跹,掀起的清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清香。

无意手中匕首一转甩回腰间的鞘中,他把刻了一半的小木雕塞进怀里。

谢长宁什么也没看清。

“神神秘秘的,不让看?”她在他身边坐下,投来好奇的目光。

无意坐直腰背,点头:“不让看,什么都想看,胆子真肥啊。”

她哼了哼,转头看月亮去了。

“”

身旁视线落在脸上未能挪开,她若有所思地一笑:“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如此气氛缺点什么。”

无意看着她狡黠的模样,恍然明白她的意思。

“缺什么?”他笑问。

她眼眸弯弯比天边那轮月还缱绻,转头看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