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做了个噩梦,梦里她被困在无边的黑暗中,如何都挣不脱、逃不掉。
她仿佛掉进了深渊,被黑暗吞噬,那种恐慌让她醒来后久久难以平静。
心绪不宁,做什么都无法转移心思。
心中慌乱的厉害,她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压抑又难受,她厌恶极了。
以为是房间太闷,谢长宁去将窗子推开。
天色渐沉,不知什么时辰了,这一日的光景着实是虚度。
梨花香从窗外飘入,有些许缓解了她的不安。
谢长宁扶着窗棂望着园中梨树走了神。
房中什么时候进来人她未能察觉,来人行到她身后她都没能发现。
直到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上她的腰,宽阔的胸膛贴在了后背上,惊得她轻呼。
熟悉的气息落在耳畔,身后男人牢牢地抱住她,与她耳鬓厮磨。
“是本王,在想什么?这么专注都没注意到我?穿这么单薄在这里吹凉风,不怕又染了风寒?”
是李鷇,她松了口气。
谢长宁想回身看他却被抱得紧,他在她颈侧轻蹭,语气不似以往反而有些沉闷。
他依靠着她,将重量压了过来,像是疲倦乏累
这样的李鷇还真是头一次见。
谢长宁覆上他的手,将他的手挪到胸口处,她回道:“你听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李鷇感受到掌心落在的柔软处,心脏跳动的声音不真切但富有规律。
“谢长宁”
他突然唤她全名,谢长宁转头看他。
李鷇眸光闪动,眼底是难以辨别的深幽。
他问道:“你的心是为了谁跳的?”
李鷇很难不在意。
他为什么不是比沈南欢更早的遇见她呢?
这样他就不用嫉妒沈南欢到心里扭曲
谢长宁不假思索:“我的心自然是为了我而跳啊?”
“”
她活着又不是为了旁人,只是为了她自己。
听到这个回答他没再说什么,低头含住她的唇,将她的气息全部吞下。
谢长宁被他霸道的吻亲得脖子酸痛,轻吟着想求饶换个姿势。
李鷇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将她能活动的空间一点点侵占。
太过于强势,谢长宁被动承受,指尖抓着窗框。
瞧她小脸通红,李鷇稍微放过了她,反手将她抱起,窗台狭窄,她半边身子都在窗外了。
坐得不稳心头一颤,谢长宁本能地抓着他的手臂怕掉出去。
一时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她又可怜又无辜地望着他,眸中流转的水汽叫李鷇心中软了几分。
“谁又惹你生气了吗?”
李鷇盯着她看了半晌,很是无奈地笑了。
“我生气,你会怕我吗?”
谢长宁抬起手抚上他的唇角,认真地说道:“会有一点,我不想你不开心,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李鷇心底那点怨气彻底散去了。
他发现了,他哪怕有再大的火气,可面对她时都无法再气了。
她很轻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的铁石心肠都变得柔软下来。
她大概是他命里的克星,他的软肋、他的劫数。
李鷇揽上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回身走去,行走间她脚腕处的铃铛时不时响动。
如她的声音一般,安抚了他的情绪。
谢长宁被他抱回床上,她低声道:“我今天都快长在床上了”
【这床上怎么长人啊!】
李鷇反应过来忍俊不禁,他在她身旁合衣躺下,将她捞入怀中抱住。
“什么也不做,让我抱一会儿。”
谢长宁仰着脸瞧他,他闭上眼神色平静。
她问道:“一会儿是多久?”
“嗯很久。”他声音透露着疲累,像是困了但还是耐着心思回答她。
谢长宁毫无睡意,她现在精神着呢。
“很久又是多久?”
“”
李鷇沉默了须臾,再开口时声音泛起了比往日要温柔一些的笑意。
“一辈子。”
谢长宁:“”
【哇哦,这次我听到了,宁宁。】
“你听到什么了?”
【退堂鼓的声音。】
“”
谢长宁沉默着没反驳。
一辈子可太沉重了,她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这小小的院落哪怕再富有再华贵,可对她来说只是一隅如牢笼。
她不是金丝雀,她不甘愿困在笼子里一辈子。
想着,她翻身一转攻势骑在了李鷇身上。
铃铛声清脆,微风从敞开的窗外吹进。
身下,李鷇睁眼瞧来,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没回答,俯下身子以吻缄口,主动亲了他。
李鷇意外之余心下是惊喜的,她余下的行动让他动情。
一双软若无骨的手游走在他身上,不得章法地扯开衣物,她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李鷇宠溺地让她胡作非为,他任由她宰割不拒绝。
这一次,她没有运功。
李鷇自然有所察觉,听到她的声音,他更加怜爱,心中被她填满。
抱着她久久、久久都不舍得放开。
哪怕是一辈子都不够。
有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若与她厮守此生,什么天下、皇位不要也罢。
谢长宁快要在他怀中睡去时听他问了一句。
“怎么这次不拿我练功了?”
“你更喜欢那样的我?”
李鷇轻笑着吻在她的额前:“都喜欢,只要是你,谢长宁。”
谢长宁眼皮沉重,也不知听没听清,她再没回应。
小海棠看穿她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你这样做他会更喜欢你?】
谢长宁问号一个接一个:“为什么?!”
【他喜欢你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取悦男人的功夫取悦了他,但也不完全是。】
【而且,你之前都拿他练功,但突然之间你只是单纯的和他肌肤相亲,李鷇会觉得你和他心意相通?】
“”
谢长宁还想着不用《云雨诀》,让李鷇不那么喜欢她,不要沉迷于她。
一辈子这三个字实在是吓到她了。
她眼下只想着将和他的那笔账算清。
【你考虑考虑下本秘籍选什么吧,言尽于此!】
谢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