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同父异母的弟弟

“夜哥,还有一点,我给你满上。”秦甄摇晃一下酒瓶,知道酒不多了。

顾夜摆手,“剩下的归你,我喝汤。”

他觉得汤比酒更好喝。

“何妹子,我再给你倒点。”秦甄还是礼貌地问问。

“秦大哥,我不能再喝了,我比较喜欢吃这个卤鸭。”何晓钰夹起一块鸭肉。

虽然喝了一杯酒,她现在没有醉意,可怕来后劲儿,还是吃肉喝汤。

“那我就不客气了。”秦甄乐呵呵地将最后的酒倒在自己的酒杯里。

也不知是兴奋的,还是有些醉了,他的手直摇晃。

好不容易才将酒杯倒满。

却是洒了一些在桌子上。

“不能浪费。”秦甄伸手拿了一个鸡爪沾桌上洒的酒。

他还抱着酒瓶喝剩下的一点酒,直到一滴不剩。

啃着鸡爪,喝着最后一杯酒,秦甄已经忘了今天的正事。

顾夜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下,端起汤盆将最后一点汤水倒入碗中。

只有半碗汤。

他端起碗,“何妹子,咱们干了,这就去称粮食。”

秦甄也赶紧举起酒杯,“何妹子,干了。”

何晓钰碗里有一点汤,她就端起碗。

三人碰了一下。

各自喝下。

最后一杯酒直接把秦甄灌趴下,再不知今夕为何夕。

何晓钰和顾夜去称粮食。

那些手下已经将一屋子的粮食装入麻袋里。

顾夜吩咐一声。

手下立刻用大秤称粮食。

两个壮汉抬起粮食,称好就抬到板车上。

顾夜记数量,这本来是秦甄的工作。

没办法,那丫喝醉了,只能老大亲自记账。

一个麻袋装了一百多斤粮食,有三十多个麻袋。

称完。

顾夜写出总数:五千一百二十斤。

“何妹子,这数目可对?”

“夜哥的算术真神,一斤不差。”何晓钰拍马屁。

不过确实,也没看到夜哥打算盘,也没看到他列算式,就是那样心算出来的结果。

现在她紧张的是夜哥给她算什么价格。

要知道现在粮站最好的大米,也只是一毛六到两毛。

何晓钰知道黑市价格要高一些,却也不知会高多少。

“一共二千四百五十七元零六毛。你算算可对?”顾夜写下数字2457.6。

“夜哥,我……”何晓钰懵圈,她可没有这么厉害的心算能力。

“瞧我,忘了跟你说单价,你这是上等大米和面粉,就按一个价格算,每斤四毛六。”顾夜一本正经的。

何晓钰:“……”

黑市粮价真是很高。

可她真算不出来。

“夜哥,我能借一下你的笔吗?”何晓钰只能用竖式计算。

顾夜将笔和本子都拿给何晓钰。

何晓钰这才用竖式计算出结果。

好久没有算题,何晓钰都有点生疏了。

好在没有出错,跟夜哥算出的数字一样。

顾夜看到何晓钰算出的价格,打趣道:“何妹子的算术也很好啊!字也写得漂亮。”

几个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老大居然也会称赞人。

真是第一次听到嘞!

要知道他们的二当家秦甄八面玲珑,却都是只有被骂,从来没有被老大称赞过。

何晓钰可不知她是黑市老大称赞的第一个人。

她现在只感觉钞票砸得她头晕。

在这个年代,两千多块钱可是巨款。

有了这钱,她就可以买布料,办缝纫作坊。

之后,何晓钰收了钱,看着顾夜等人离开。

这会儿已是傍晚,已经没有班车。

她只能走路回家属大院。

这边,何晓钰拿出躲丧尸的速度快步走路。

顾夜扶着秦甄,打算把他送回家。

谁知半路上秦甄吐得厉害。

虽然平时顾夜对秦甄这个手下都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可实际他是把秦甄当亲兄弟。

秦甄这个样子,顾夜实在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没办法,顾夜只能吩咐几个手下把粮食运到库房。

他则扶着秦甄到自己的住处。

顾夜一个人住在城区的一个四合院里。

家里有一个保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方姨,去煮一碗醒酒汤。”顾夜进屋就吩咐保姆。

“是。”方姨答应一声。

却还是站在原地。

“有事儿?”顾夜看方姨这表情,就知道她有事要说。

方姨从小照顾顾夜,说是保姆,其实她是把顾夜当自己的孩子照顾。

顾夜也是把方姨当亲人。

只是顾夜性子清冷,一般不会和方姨交谈。

“是大少爷来了。”方姨看了看客厅的位置。

“方姨,我说过多少遍,现在是新社会,没有什么少爷,更没有大少爷。”顾夜语气里带着怒气。

“是,我知道错了。”方姨知道顾夜不是真的生她的气。

只是顾夜怨恨那一家人。

“你去煮醒酒汤吧!秦甄醉得厉害,我把他送到客房,等你煮好醒酒汤,就送到客房。”顾夜说完就扶着秦甄去客房。

客厅里的那个人,就让他多等等。

客厅里的钟子宇自然听到外面的谈话声。

若不是老爷子下了死命令,他真不愿意来这里。

可有什么办法呢?

父债子还,父亲种下的风流债,只能他这个做儿子的来偿还。

钟子宇喝着茶,等待着。

终于,顾夜走进客厅。

“钟子宇同志,稀客啊!”顾夜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

吐出一嘴的烟雾。

“我是你大哥。”

钟子宇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样,在家里也戴着个面具,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姓钟,我姓顾,不要乱认亲戚。若是钟子宇同志不害怕,我这就取下脸上的面具。

他抚摸了一下脸上的伤疤,这道伤疤狰狞可怕。

能吓哭小娃。

钟子宇看着这张跟他极为相似的脸,却有这样狰狞的伤疤,他心痛万分。

“顾夜,不管怎样,我们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你不认我这个大哥没关系,可你不能不认爷爷,爷爷他病得很严重,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临死前能见你一面。”

钟子宇语重心长,“当年错的是父亲,爷爷是疼爱你的。”

顾夜面无表情,继续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