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飞没想到,席云知一眼就看上了这把剑。
他闲庭漫步般朝着她走来,然后距离她一米之外站定。
贴心的为她介绍起来:“这把剑叫巨阙。”
“钝重非常,非天生神力,力大无穷者不能舞之,一旦挥出威力无穷,可轻易开山裂石,有“天下至尊”的称号。”
随着韩云飞的介绍,席云知对这把剑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侧目望着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对了,韩某这才想起,成安王妃你也应该是天生神力!”
席云知眸色未动,一心盯着那把巨阙。
“韩城主说笑了,习武之人本就力气比常人大了一点罢了。”
“本王妃只是觉得这剑与我有缘!”
“难道韩城主不想割爱?”
韩云飞当然没有舍不得,这把剑的价值,都不如刚刚被席云知折断的那一把价值高。
又没有人能拿得起来,放在他的宝库中无非是落灰而已,能够将它送给席云知做个人情,一点不亏。
“不不不,王妃您轻便!”抬起手邀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自已又退后了好几步,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席云知。
她没有客气,三两步跃上如山的宝藏堆,对于那些绚烂多彩的宝石,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单手握在巨阙的剑柄之上,心中应起无限满足。
单手发力。
“起!”
随着脚下宝藏堆的一阵晃动。
这把厚重无比的巨阙剑被席云知单手拔起。
娇小的人与巨大的剑形成鲜明对比。
韩城主瞳孔骤缩,即便亲眼见识到了她能徒手弹崩宝剑,仍旧感到惊诧与惊叹。
要知道这柄剑重达一百三十六斤。
从来没有人能单手拿起,而且还舞得如此轻松。
席云知轻松地将它从金银堆中拔出,并且单手举起随意挥舞,好似摆弄一个玩具一样。
而这柄剑竖起来几乎有席云知一样的高度。
韩云飞再次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她能连胜三十二场比赛,将黄通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拳击碎对方。
心中再次对席云知进行了新的评估。
显然她的危险程度又上升了几个层次,要比冷厉残暴著称的成安王还要危险好几分。
感受到手中的重量席云知心满意足,总算是不用拿着那些轻轻飘飘的东西了。
“好剑!”
单手持剑用力朝着远处一挥。
巨大的剑气划过宝库中,顿时无数宝物纷纷落地,被剑气扫得七零八落。
看得韩城主一阵心疼,却不敢上前,刚烈风划过脸庞割的他皮肉生疼。
“王妃手下留情呀!”这些宝物可都是他好不容易搜寻而来的。
被碰碎了,他的心脏可承受不起。
席云知对这把剑,爱不释手。
“多谢韩城主的美意,这柄剑我十分喜欢!”语言都无法掩盖她的喜爱之情。
这也是她第一次情绪外露,表示出对一个东西的炙热。
席云知并没有在这过多逗留,反正知道了宝库的地址,日后她一定会再次光临的。
“韩城主,多谢您赠送宝剑,军中还有要事,我就先不逗留了!”
“早一日平叛,早一日就为您来解毒!”
“告辞!”
韩云飞没想到,真有人会在见过自已的宝库之后淡然离开,毫不留恋。
目光复杂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
席云知带着韩云飞送的那几个美男以及裴玄等人离开了地下城。
回到地面上的时候,恰巧又撞见了那个三公主的车队。
与席云知一同离开的还有刘大和刘二这两个瘦猴。
刘大有些乌鸦嘴。
“怎么碰上她的座驾了?这老妖婆不会看上王爷吧?”
刘二给了他哥一个肘击。“我说亲哥呀,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席云知自从知道这车架是三公主之后,暗道一声晦气。
一行人给这车队让路。
清风徐徐。
吹开了车架上围绕的轻纱。
露出里面一个身材妖娆魅惑的女子。
那美人懒懒地躺在软榻上。
身下则是上好的白狐皮毛,柔软舒适,整个人陷在其中显得更加奢靡和美艳了。
席云知一行人低下了头,尽可能躲避三公主能看见的视线。
直到她的车架缓缓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的天哪,可算是走了!”刘大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可席云知的眉头仍旧处起,心头有一抹不好的预感。
如果是以前,有人说三公主会抢她的夫君,她会当成一个笑话。
甚至觉得与她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得了失心疯。
但见过三公主的真实面目之后,她觉得这件事太可能了。
不管她现在是否见过裴玄,等到他们回到京城时,凯旋那日的宫宴上必定会再次见到。
以她强取豪夺的个性,肯定会搞事情。
他必须要想一个对策来防范未然。
如果三公主会对裴玄进行强夺,那么皇上会有几成的几率答应?依照皇上对三公主的宠爱程度,她觉得是十成几率。
真不是席云知自恋,觉得裴玄天下第一好。
有的人肯定会说三公主也许看不上呢?
但若是加上裴家军呢,还有封地呢?层层加码之下……还会看不上吗?
皇上安得什么心,难道她不知道吗?若是说三公主对裴玄没有这个心思,那还好说,皇上也不会做多想法。
可一旦三公主表现出对他有兴趣,显然皇上的天秤一定会朝着自已的女儿倾斜。
皇上有那么多的子女,牺牲掉一个女儿的幸福,对他来讲并无大碍,而且公主是可以养面首,并非只有驸马一人。
现在三公主生活奢靡,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她生活这么荒唐,难道皇家不清楚吗?
若是能用一个残花败柳的公主,换裴家军以及安城回归,兵不刃血,那岂不是一本万利?
皇上巴不得有一个冤大种,来接手他这个女儿呢。
总不能用一辈子念经祈福来做掩饰吧?
想想看,皇上一边对自已提拔,一边又让后宫的皇后给自已下麝香,不想让自已生育裴玄的孩子。
可他又想要裴家军。
如果与裴玄所生孩子的人是三公主呢?
岂不是不用等到,裴玄死后回归?
现在皇上本就势未,急将兵权把握在手中,这样的话不出一年就可以将兵权掌握在手中。
去父留子即可。
到时候裴玄一死。
裴家的后人十分合理的继承了裴玄所有的一切,不管这个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唯一的继承人。
同时自已这个护国公府的独女也该死了。
一箭双雕兵不刃血。
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这件事情摆平。
在这一瞬间,席云知前前后后想了很多,走一步看十步。
把当权者的内心算计的明明白白。
不是说她有被害妄想症,时时刻刻都有人想要害自已。
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她不能把所有人都想成好人,如果说没有发生,那就当做是多虑了,可若是发生自已没有想到,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重活一世,她好不容易将祖父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岂能因为自已的一点点疏忽,又葬送掉护国公府?
而她的顾虑,身侧的裴玄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恐怕他比任何人想得都多,甚至可以想的人更加恶毒一些。
三公主随便怀个谁的孩子都可以,谁又能知道真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