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墨玉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一个手掌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浮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席云知。
打人者竟然是裴玄。
本就伤多,他很疼,可是这个女人还这么讨厌地在嗡嗡的叫唤。
更让他不能忍的是她在说吱吱。
“裴玄——”
“主子?”
席云知和墨玉同时唤他。
墨玉的眼中带着委屈的泪水,不敢相信跟随了这么多年的主子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打自己。
席云知也没想到他会动手打墨玉。
“吱吱——疼。”裴玄打人的时候用了受伤的右手,现在反应过来疼了。
头又埋在她的颈窝里蹭蹭,根本看不出来刚刚打人时候的暴虐。
墨玉何时受到过这种冷遇,脸色十分难看。
火辣辣的不只是脸,还有心。
表情比哭还难看,“主子,您——”
“墨玉,你逾越了!”墨竹收起之前的笑脸,看她是冷了几分。
“墨竹,难道你也向着这个女人?”墨玉指着席云知,气得跺脚。
明明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擅作主张带主子逃亡,主子也不会受伤。
当时在现场的人很多,墨竹是最直接的感官者。
他很清楚当时的情况,如只靠他和身边几名衙役是无法与那些山匪抗衡的。
更别说那些山匪并非真正的山匪,如果不是席云知出其不意伤了几人,又引走一部分,他们恐怕不死也残。
“墨玉,事发突然,当时我也在场王妃没有做错!”
“墨玉,这件事你必须向王妃道歉!”
墨竹平时看似好欺负,好脾气,实际上是这几人的首领。
认真说话时有一定的威慑性,王爷不在他就是老大。
墨玉还想坚持,抿着唇全身都在拒绝。
“好,不道歉,墨松从现在开始你接替墨玉的位子,墨玉现在不需要了在出现了,等王爷恢复在决定你的去留。”
墨松是一个沉默的男人,没有说话默默地站在靠近王爷身边的位置。
“我、我道歉!”墨玉当然不想被赶走。
她单膝跪下:“对不起王爷——”
墨竹眼神微冷,“无用的废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王妃,对不起!是属下逾越了。”墨玉忍着心疼,闭着眼睛几乎是喊出来的道歉。
席云知挠了挠头,没有什么表情:“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不用来跟我说。”
她看向墨竹:“如果道歉有用还用律法吗?”朝着墨竹淡笑勾唇。
你们道歉我也没有必要接受不是吗?
“王妃——”墨竹想要保住墨玉,就必须做出态度。
没想到席云知根本不吃这套。
“走吧,现在我和裴玄需要休息。”看都没看一眼愤恨中带着尴尬的墨玉。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做错吗?”墨玉对她真的没有半点好感,尤其是她对王爷的态度。
他们王爷这么好的人,怎么能找这样的女人当王妃?
席云知与裴玄朝着远处走去,朝着她摆了摆手:“我不接受。”
她可以千里迢迢来赈灾救万民,却不能原谅三番两次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下属,尤其这个人对自己有敌意。
墨玉——喜欢裴玄。
从见到的第一面她就感觉到了,与白软软一样的敌意。
恐怕这墨玉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
由于席云知当时的决断,让整个车队都完整地保留下来。
死掉的士兵和衙役只能让人去报信,然后留下一人看着等乌镇那边派人来。
没有停留,直接踏上回京的路。
白软软和秦朗两人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双双携手来看望席云知。
“天啊,王妃你的脸怎么了?”白软软第一眼就看见她脸颊上的红痕。
“云知,你没事吧?”秦朗担忧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自己还没有得到,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席云知扯了下唇角,疼得直抽气:“没事,山匪们都死了,你们收拾一下我们抓紧上路。”
“以防夜长梦多,赶路的时候尽量别停下来。”她怕皇上派来的人并非只有一伙,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插翅难逃。
两人还想反驳,但想到那凶神恶煞的山匪们,还是答应了。
“王妃,那个——”白软软眼眸中带着雾气,眼巴巴的看着席云知。
“还有事?”她有点冷淡回应。
白软软咬了咬唇:“你都受伤了,要不要软软帮你上药?”
上药?一想到她那蹩脚的医术,席云知顿时打了个寒战,她还想多活几年。
“谢谢软软的关心,不用了,时间不早了,先回马车上吧!”
被拒绝的白软软有些受伤,垂下眼帘很委屈。
秦朗看见她被拒绝顿时心头涌上一股不悦:“走,咱们回去,免得被人嫌弃。”
说完拉着白软软就走了。
冬青怀中抱着一个包裹快速地跑了过来。
“主子,您没事太好了!”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刚刚营地中就没有看见冬青的影子。
冬青打开包裹让她看里面的东西:“奴婢去给您找吃的了。”
之前因为山匪的出现,这个车队的马匹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
有好几匹马都因为惊吓而跑丢了,连同物资也被一同带走。
他们其中一辆马车中装的都是吃的和药材,还有换洗的衣物。
山匪被消灭了,但人还需要吃饭。
所以冬青在第一时间去准备小姐可能会用上的东西。
心底对小姐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她一定不会出事,一定会平安归来。
“上来吧!”席云知眸色软了几分,这傻姑娘也不看看自己狼狈成什么样,鞋都跑丢了一只,都不知道疼吗?
“小姐,您看这地瓜还热的,这周围没有什么好东西您将就一下。”
接着又拿出来两套干净的衣服,其中一套是男装。
“冬青越来越厉害了。”是冬青与自己差不多,也才十五岁而已。
抬起手在她乱糟糟的头顶上轻抚。
然后把人揽在怀中:“吓坏了吧?”
冬青僵直的身体慢慢放软,头轻轻埋在她的肩膀上。
无声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闷:“没,没有。我家小姐最厉害的。”
手掌轻柔地在冬青瘦弱肩膀上轻轻拍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席云知感受到肩膀上的潮湿,当时情况那么凶险,怎么可能不怕呢?
“吱吱,怕怕。”
裴玄高大健硕的身体以强硬,霸道的姿态挤了过来,然后腰身一用力——
冬青被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