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娘子！”何婶子诧异地看着叶芜。
这个叶娘子怎么就不知道拒绝人呢？她自己本身就这么困难了，还要接下这个烂摊子。
这可不是张口闭口一句话的事啊。
“谢谢叶娘子，谢谢叶娘子！”铁牛奶奶听到叶芜这么说，原本黯淡的眼神，此刻也有了一丝光亮。
“铁牛啊，你快过来给叶娘子磕一个响头，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了，你要记住，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她！”铁牛奶奶也许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现在说话也流畅了起来。
而叶芜却看出了铁牛奶奶这是回光返照了。
铁牛重重地朝叶芜磕了一个响头，不过他并没有说话。
他知道叶芜家里是什么情况，他又怎么好意思赖上叶芜了。
奶奶让他磕头，他就磕头，等以后奶奶走了，他再同叶芜说清楚就是了。
他已经十三岁了，他可以养活自己的。
“你起来吧，以后你跟着我倒是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叶芜淡然说道。
“你说，你说！”铁牛奶奶迫切的看着叶芜。
只要能收留他乖孙，让她做什么都行。
“我不会平白无故收留一个没名没份的人，你想让我管他，那他就得跟我姓！”
叶芜的话不仅让铁牛奶奶和铁牛愣住了，就连何婶子还有趴在门口竖着耳朵偷听的人也愣住了。
他们都不明白叶芜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只不过是收留一个人，给他口饭吃而已，怎么还要把人家姓给改了呢。
这不是断了人家的香火吗？
叶芜知道他们疑惑：“你也知道我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相公，而铁牛已经十三岁了半大的小伙，如果就这么没名没份的，让我管他，我可不敢保证村里的长舌妇会把我们传成什么样子，说句难听的，估计过段时间他就会传。我跟铁牛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门口的长舌妇：……
感觉你在骂我们，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铁牛奶奶怔了一会，随即释然地开口：“应该的，应该的，是我想的不周到。”
“我看那些大户人家都有签什么卖身契之类的，要不你把我们家铁牛卖去你家吧，只要他能有一口饭吃，什么样都行！”
铁牛一脸复杂的看着叶芜：真是的，他都不打算麻烦她了，他怎么还往自己身上揽啊？
何婶子也同样看不清叶芜的操作。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去叫德高望重的族叔过来一同见证，从今天开始铁牛就是我的徒弟跟我姓叶！”
“咳咳，同……同意！”铁牛奶奶咳了两声，艰难的说道。
叶芜上去搭了一下铁牛奶奶的脉像，发现她到油尽灯枯了地步了。
“何婶子麻烦你跑一趟，速度要快！”叶芜急声说道。
“不用了，我们过来了！”
叶芜话刚落就就听到门外传来了陈大年的声音。
除了陈大年之外还有几个年纪稍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何婶子赶紧一五一十的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
重点说了，叶芜要把铁牛作为徒弟的事。
陈大年他们闻言，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叶芜。
这叶娘子家里是什么样的？他们可是清清楚楚啊，也就是前段时间运气好，打了两头野就卖一点银子，才翻修了那两间漏水的房子。
如果不是运气好的话，他们现在房子估计都漏风漏雨，是肯定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他们也是听说铁牛奶奶在为难叶芜才来一趟的，想着有什么事能够帮就帮一点。
如果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搞定了。
“铁牛，你现在愿意拜叶芜为师吗？”陈大年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叶芜后问道。
他今天在村口守了一天，看到叶芜拉着王麻子出去了，却没有把王麻子拉回来，他就知道王麻子估计是凶多吉少。
但是他不敢说，他也不能说。
只是默默的离她远一点，甚至哪天被搬上牛车上运走的就是他了。
铁牛看了一眼叶芜，朝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陈大年以及几个族叔听到铁牛的话了，深深的叹一口气。
事已至此，他们也说不了什么了。
只能想着村里哪里有空闲的地拨叶娘子当做是补偿吧。
毕竟这铁牛可是他们村的人啊。
何婶子眼睛手快从旁边端过一个破碗，倒了一碗井水又跑到外面摘了两张可以泡水的树叶，泡好之后递给铁牛！
铁牛心领神会，跪在叶芜面前，高高举着，那一碗井水：“请师傅喝茶！”
叶芜将南若笙放在地上，双手接过那碗茶，一饮而尽。
呃……好苦！
叶芜脸都皱起来了，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弟，改跟我姓叶，名字先待定！”
铁牛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谢师傅！”
“铁牛啊，你……你去把我那个箱…箱子拖过来！”
铁牛奶奶看到事情已经成了，就再也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旁边的何绳子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揽在怀里。
铁牛看着脸上一片灰暗的奶奶，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奶奶，你要撑住啊！”
“快…快去……”
铁牛抹了一把眼泪快速起身将你奶奶藏一个好好的小箱子拖了到她面前。
“打开……”
铁牛赶紧打开了，是一张很好看的小包被。
“这……这是……铁牛的小抱被……”铁牛奶奶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喘气不止了。
她喘了好几一会之后强拼的最后一口气说道：“还有一枚玉佩，叶娘子……铁牛年纪小，你……你帮他收好以后……以后要是……要是能找到……找到家了，就……来告诉……告诉我一声！”
铁牛奶奶说完这一段话之后就彻底不行了，几乎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只是眼睛还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叶芜。
叶芜伸手从小箱子里拿出来那一张包被，还有那枚玉佩，对着铁牛奶奶点了点头。
“你放心！”
铁牛奶奶听到叶芜保证，再也支撑不住，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一下铁牛的脸后带着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