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正在喝着肖云给她煲得乌鸡汤。
生孩子,她是剖腹的,说是对伤口好。
孩子一直是肖姨带着的,她没有母乳,从出生那天就开始喝奶粉。
听着肖莫这么质问,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我想,我想生活在这里。”
“你吗?一个人?”肖莫叉腰,看着傅微凉,真对她倔强起来一点都没有办法。
“你不要霍苏白了?”肖莫看着她道。
微凉眨了眨眼,“我要不起了。”
“他从未想过跟你离婚,你又何必这样的惩罚你自己!”肖莫道,然后不忍他承受了这么些的时候,还要凶她。
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微凉,你不要忘记了,他之所以救你,心甘情愿的救你,是为了让你幸福下去的,而不是让你一直活在悲伤中的。”
微凉吸吸鼻子,“小舅,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真的,我过不了心里这关的。”
心结难解!
肖莫叹气。
“什么叫要不起他,他明明也离不开你。”肖莫知道这一点上无法再说服微凉了,只好拿霍苏白说事儿。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的,真的。”
肖莫:“……”
……
唐唯对儿子对明然的态度就看出来了,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好几天了,儿子的脸色一直都不好,每天都蹙着眉。
甚至不让明然靠近他一公分。
“明天微凉就回国了,我们也回吧!”
唐唯点头,“好,好,好,回,苏白,你总得让妈妈知道你的伤口怎么吧?”
“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霍苏白道。
“那你跟微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唐唯问,去医院里看了微凉几次,微凉对他们老两口的态度,似乎与从前没什么差别,似乎又又很多的差别,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她也说不清楚,总而言之就是……
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这么冷静。
她怎么感觉都感觉到比当年儿子那时的反应更奇怪。
当年,霍苏白在经历了童喻的事情。
幸亏是没出什么事情,他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特别特别的冷静,然后就开始部署一切。
可心里的创伤一直都没有愈合,这就导致了儿子那么多年的失眠严重,这不,跟微凉结婚,这情况好好了一些。
可是自己的儿媳,经历了这么多,唐唯心里很着急,不知道要如何微凉心里的伤什么时候好。
显然,这种时候,自己的儿子在身边都无济于事的。
这不,微凉已经出院了,还住在约瑟原先安排的别墅的。
而他们来的也仓促点,约瑟的小别墅也住不开这么些人是其一,可这夫妻间怎么分别了这大半年的日子,竟然都不住在一块了。
微凉最喜欢安慰的时候……
唐唯心里这得为儿子急死了。
儿子为了童喻耽误了好些年,本来与微凉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是晚的不能的再晚的结婚了。
寻思着,儿子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了,好歹给她生个孙子,他们老两口趁着身体还可以,可以帮着年轻人带孩子。
毕竟儿子要这岁数了,这好不容易有一个孩子,还出了那样的意外。
这两个人的状态又这样了,这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孩子呢?
再说那个明然,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儿,就惹的儿子脸色特别的不好,说什么也不让人继续跟在身边了,什么助理什么的,都从长计议了。
唐唯大概知道,儿子向来做事有主张,也没说什么。
她也明白,有些人,有些事的出现,指不定是福是祸!
……
晚上,微凉没睡觉,婴儿小床的小东西又醒了。
让微凉唯一安慰的就是这个小东西了。
她并不爱哭,就是尿了,可是哼哼两声的,让自己知道他出了问题。
晚上,都是肖云在一旁,觉得女人月子里,要好好养着。
她倒是一点都没累着。
才几天小东西对外的感知没那么强,他没有母乳吃,微凉觉得很可怜,叹息:“都是妈妈不争气。”
胤然只是瞪大了眼睛,有时候小嘴儿砸吧两下。
“你在这里跟外婆等妈妈回来,好不好?”微凉轻声细语的对胤然说,然后勾着他特别特别小的手指头。
小家伙也不会回应他,没一会儿就自己睡过去。
微凉没离开婴儿床。
“胤然,我会告诉你爸爸的事情的,只是我现在还做不到,我也不知道如何告诉他……”微凉说。
“你都不知道,你爸爸其实非常期待你的到来,瞒着他,是妈妈做错了,妈妈明明知道是错的事情,可是却不知道要如何的改。”微凉道,歪在婴儿床上叹息,大人的世界总是复杂与无奈。
再也不是小孩子,无法实施随心所欲。
……
8月13日,微凉回到了南远。
按照南远的习俗,将夏之遇安葬。
南远夏日的天气总是多变,前一刻还万里晴空,可没一会儿,又变得乌云密布了。
一切从简,将夏之遇安葬在了傅家的墓园,父母的身边。
他一直都想要回傅家,最后为其做了很多事情……
墓碑的名字夏之遇改成了傅之。
微凉忍不住想起,两个人在前往机场前。
坐在去机场的车上,夏之遇对她说,想要回傅家这样的话。
他最终都没能活着再踏进傅家的,谁能想到那话,竟成了他的遗愿!
下雨了,噼噼啪啪的雨点打落在伞上。
微凉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夏之遇的照片,他是这么的年轻……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
她吸了吸鼻子,最终还是忍住了。
“回去吧。”肖莫道,雨势渐大,不敢让微凉在雨天里这样,月子里,要护好她。
微凉也明白,自然没有多做停留,乖乖听话走了。
霍苏白一直都在她的身后撑着伞,全程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走到了山下,要上车前,一个湿透了的身影在雨幕中跌跌撞撞的。
微凉远远的看出,那是乔茗。
她头发全湿了,衣着很是凌乱。
微凉也感觉到一阵的恍然,好像一切都物是人非了,乔茗再也不是那个趾高气扬的说我是真正的豪门千金,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