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蹙起眉头,她听的出是乔茗的声音,喊爸,喊谁爸?
乔茗讲完电话,叹了口气,觉得惹上了夏林就像是被一块狗皮膏药给沾上了,可如今把柄在别人的手里,她又没有办法,只能破财消灾。
她找着电话号码,“喂,小吉,你再给夏林打过点钱,这次不要给多,而且查查,他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怎么钱花这么快?”
微凉懵。
夏林。
夏之遇的父亲,他不是……
微凉轻轻叹了口气,撑着脑袋,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觉得似乎有什么就要拨开迷雾了。
几个月前,夏之遇对傅家做的事情,还有对她态度的反常,难道是因为他忽然出现的父亲?
而且最近,霍苏白也一直对她说,夏之遇若是被人蒙蔽,自己还会不会与她在一起。
夏之遇是被夏林蒙蔽,欺骗吗?
微凉失神,忽然间觉得有些造化弄人。
她起了身,去找霍苏白。
几个人跟他在攀谈,他手里还端着一盘虾,显然是被缠住了。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在世博集团身居高位的,如果大家都冷落他这个总裁霍苏白,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微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给他。
“喂?”
“我看见你了,你跟他们好好的在那聊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你不用着急。”
“好。”
收了线,微凉回到了最角落,趴在桌上吃着蛋糕,有点无聊。
夏之遇是在宴会厅找了微凉好一会儿的,要不是她在跟霍苏白打电话还真看不见她。
微凉趴在桌子上,瞥见夏之遇时站直了身子,夏之遇将手中的一杯水递给她:“喏。”
微凉也没矫情,接过,“谢谢。”垂下眸,喝水,昨日刚跟夏之遇见过的,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沉默,蔓延。
“今日人多,你又来躲清闲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类场合的。”微凉说,记得小时候,家里也会偶尔会有这样的酒会,她总是跟夏之遇躲在后花园里,面前摆放着很多喜欢吃的食物,有时候还会睡着。
“是啊,你懒。”夏之遇道,叹息了声,“今天看你跟在他身旁,真的,很让人羡慕,你也是真的过的挺好的,微凉,你说,我对你放手,好不好?”
微凉抬眸,专注的看着夏之遇,觉得两个人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恍若从前,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明嘲暗讽。
夏之遇喉头滚动,觉得胃又痛了,守着所有的那些秘密,让她跟霍苏白这样好好的过下去……
“其实,在我们最差的时候,我做不到祝福你跟她的,可是最近一直在想,我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夏之遇看向别处,“没了你,我根本幸福不了。”
“不是的,我们总是会把自己的处境想的悲观的,我一直也以为我们离婚后,我再也不会幸福的,可现在呢,我真的觉得挺幸福的。”被人关心,疼爱,宠溺的感觉,会让人上瘾,无法自拔的。
“微凉,如果他做过对你伤害很大的事情呢,你会怎么办?”
“我没想过,总觉得他对我好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潜意识的也觉得,他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那,要是他不是真心爱你的呢?”
微凉有点懵了,被夏之遇问的。
那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微凉眨着眼睛看着夏之遇,夏之遇觉得罪恶,觉得自己在亲手粉碎微凉的幸福。
明明自己刚刚说好,要对她放手的。
他深吸了口气,“微凉……童喻跟霍苏白上过床,你会在意吗?”
“其实,我在这方面并不在意的,你知道的,我自己也干净不到哪去,何况,他与童喻……”曾经是很恩爱的,是有过订婚仪式的未婚夫妻,发生过亲密关系,是太正常不过的。
那个时候自己并未出现,她没法要求霍苏白不做些什么的。
夏之遇听出微凉自嘲,“微凉……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是干净,纯洁无暇的,如果不是……”他叹了口气,终是忍住,“我是说,如果是你们婚后呢?”
“这是我们彼此谈论过的底线,我相信他。”
“可……为什么会有他的照片会流出呢?”
流出来?
微凉心惊,霍苏白的艳照?
如果不是艳照,为什么会用“流”这个字。
“之遇,我是信他的,无论你说的那,是真是假,我不会动摇。”微凉抿了抿唇说,叹息,真的没有动摇吗?
气氛沉默,尴尬。
“你呢,我们离婚这么久,都打算要对我放手了,你始终欠着我一个理由的。”
夏之遇视线落在别处,“理由?如今的理由,早已不重要了,说了,你也不会回头了,所以,我还是别说了,至少让你在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情,我对你,对傅家做的一切,真的是非我所愿,微凉,我真想,真想,在我们最难的时候,霍苏白没有出现,你别无选择的跟了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当初那个可笑可耻的理由是什么……”
从前妻变情人,无论吼间酸涩,至今想起两人在白云公馆谈离婚时的情景,这个理由,她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微凉有点想哭,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
可事已至此,谁都没法回头,有些人似乎错过了一次,就是一生。
如同,她与夏之遇。
没路可走。
夏之遇起了身,没再回头。
微凉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与夏之遇之间这样画上一个句号,很好。
可心中难掩酸涩,毕竟与他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在的。
夏之遇浑身充斥着的矛盾很是明显,今日的谈话,真的让他意外,也能够感受到他的无奈与心伤,今天昨天两天而已,他的表现不同,微凉希望他不要再变了。
想去院子里转转,餐厅里空气不好。
用餐时间,庭院里反而显得空旷,景色却怡人。
微凉不愿意多想夏之遇的事情,可他说的话却总是跳进脑海里,这让她的心有些烦乱。
至于烦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