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你去音乐学院上课,是为了微凉?

十点半,肖莫关了办公室的灯,才揉着发痛的后颈离开办公室。

从答应微凉要回来的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日,要腰酸背痛的坐在办公室里不停的开会,签字……

真的是要离西塘开着馄钝点的逍遥日子远了去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事业心极强的男人,可回到西塘才发现,他还是比较喜欢那逍遥自在的生活,整天数着每日的进账,不用费那么多脑子,日子过的也简单。

起初觉得那个时候要是微凉在身边那就更好了。

现在才想来,看着她好好的,他就觉得挺好的。

这样一想觉得自己是挺没出息的,为了一个女人蹉跎自己的岁月。

可人往往就是如此吧,有人执念于事业,想要站在财富的顶峰,将除了财富意外的任何东西都看得异常淡薄,有人执念于权利,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只是可笑的是,那些执着于财富于名利的一旦得到了之后,却是为了找更多的女人,却在那形形色色的女人当中再寻求真爱。

想来也是可笑,兜那么大的圈子做什么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认定一个人,一生相伴,无论富贵平凡两个人都风雨同舟,人总比钱有温度的多。

走出办公大厦,门口尽责的保安才道,“肖先生再见。”

他点头。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子停在大厦前的露天停车场里,紧挨着那辆白色的小宝马,朝他晃了晃车灯。

隔着车窗,肖莫就看到那猩红的一点,在昏暗中闪烁。

他走过去,霍苏白手肘搭在车窗上,指间夹着烟。

“哟,霍先生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呢?”肖莫道。

自从三年前两个因为微凉闹掰了之后,没再联系过,守着陆维津两个人明面上不想让陆维津看出端倪罢了。

今日来找他,他着实意外。

霍苏白冷睨着他,面对昔日好友,他看了一会儿,继续抽着烟,烟圈在夜色中攀升然后消散不见。

“上车。”

“我不愿意。”肖莫直接道。

霍苏白蹙眉,“别给你脸不要脸的。”

肖莫冷哼,他霍大少爷心高气傲的,什么时候低头求过人呢,心里是挺得意的,本来是想这辈子都不打算个嗯他霍苏白来往的,谁让他抢了自己的心上人呢,听着微凉说她不想离婚的时候他就心软了。

“你这人找我,这是你求人的姿态?”

“上不上车?”

“怎么着,有事找我?”肖莫问。

“嗯,想找人说说话。”

“你这做人做的可真失败,你就找不着一个能说话的人了?”

“可不,还真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可不嘛,这几年,他根本就没交过朋友,就算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也只是泛泛之交。

肖莫转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进副驾。

“喝酒去?”

“你们都喝不过我,跟你们喝没意思。”霍苏白启动车子。

“你现在一天是几包烟?”车里全是一股烟味,肖莫看他,他的烟瘾太大了。

“两三盒。”

“烟不离手了。”

霍苏白没应声,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大道上。

二十分钟后车子进了小区,一家高档的住宅区,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霍苏白从后备箱拎着酒进电梯。

刷卡进门,房子里一股崭新家具的气息。

门口的鞋架上放着拖鞋,男女同款的情侣拖鞋,一双是深蓝色的一双是粉红色的,都是新的。

霍苏白弯身从鞋柜里又找了一双,扔给肖莫。

“新买的房子?”

“嗯,刚到手没几天,你算是第一个客人。”

“那我还真荣幸。”

霍苏白没说话,“晚饭吃过吗?需不需要给你下一碗面?”

“来一碗。”

十一点钟,两个大男人一个占据了茶几的一角,面前摆着一碗面,一罐啤酒。

“今天见微凉了,她去公司送文件,中午我们一起吃的饭,有你外甥女,还有他前夫。”肖莫开口。

不是因为微凉,霍苏白不可能来找他。

“她状态好吗?”

“还可以,你觉得她的状态不好?”肖莫问,看着霍苏白,眼睛里有几分的探究,说来,三年不见,他的确是把自己隐藏的很深,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霍苏白喝了口啤酒,叹息了声,许久才道:“我们之间出了一些事情,我想我需要你帮忙。”

肖莫垂下眼睛,“你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有个问题希望你先回答我。”

“什么?”

“你在音乐学院的合同是几年?”

“四年。”霍苏白回答,看一眼肖莫,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怪异。

“你去音乐学院上课,是为了微凉?”肖莫又问,看着霍苏白的眼睛,他的眼睛越发的暗沉。

真的是这样?

霍苏白在年纪轻轻就斩获了无数的钢琴大奖,其实他年纪轻轻就声名大噪,跟国际上非常有没的乐团有长期的合作关系。

当年,他就读经济的时候,她跟陆维津百思不得其解,他如果继续念钢琴相关的专业的话,一定是更加前途无量的,为什么要来年经济学院,后来他说,念钢琴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她的女朋友希望听他谈钢琴,要一辈子弹钢琴给她听的,发现她的女朋友劈腿后,他就再也没碰过钢琴,就连他们最穷的时候,他宁愿去洗盘子也不愿意用钢琴这个对他而言赚钱更容易的职业来谋生……

可想而知,他放下的就不可能再拾起来。

28岁那年,18岁的微凉念大一,填报的志愿是b大音乐学院,同年霍苏白被邀成为音乐学院最年轻的教授,他当年问过他,怎么就有心思去教学了呢,他只是莞尔,说自己在钢琴上的造诣那么深,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他当时就信了,现在想来,一切似乎都是早有预谋。

“不是。”霍苏白说,又喝了口酒。

肖莫眉梢轻挑着,“不想承认?大一你抓的可是微凉所有的主课程,课程排的满满的,大二开始,你的课程锐减,只教西方音乐史……你可是霍苏白,就教那个,不觉得好笑?”只是因为微凉不在了吗?

霍苏白眉心发痛,“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很不喜欢这样被人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