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她的手腕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
她迷迷糊糊的腰醒来之际,听到了父亲与夏之遇的谈话,父亲求夏之遇娶她。
等她睁开眼睛,肖姨跟父亲守在床前,夏之遇站在窗前,然后转过身来,抱着她说:“明年,我们结婚。”
18岁如愿嫁给了夏之遇,两个人的生活,却是一个人在过。
孤单,心酸在那三年陪伴着她。
微凉不明白,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她婚也离了,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如影随形的?
他非常非常的困,闭着眼睛却也怎么睡不着,心情乱,觉得这件事让他非常有压力。
她难受的想要蜷缩,男人的手掌轻轻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
原来,他也没睡。
“觉得我唱歌好听吗?”他问,黑暗中他性感的嗓音响起。
“嗯。”挺好听的。
“我再给你唱一首吧?”
“好。”他应。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耳熟能详的歌,她忍不住勾唇,他的掌轻轻拍着她,一下一下,直到怀里的她放松下来,深深的睡过去。
微凉睡着了,可却做梦了。
梦到薄尧将她逼到墙角,手贴在她的小腹上,笑着问她:“你这里孕育过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霍苏白从远处走来,冷漠的看着她。
完美的脸庞像是覆着一层薄薄的冰,性感的唇微微开启,“脏!”
“别这样说我……”微凉蜷缩着自己,静静的攥着床单。
“微凉,醒醒……醒醒……”霍苏白撑起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脸,她脸上全是汗,好像很痛的样子。
微凉睁开眼睛,看到霍苏白的脸,焦急担忧。
她深吸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身上都是湿的,看了眼时间,还没五点,她赤着脚下床。
霍苏白跟下去,微凉回头,“你睡吧。”
她赤脚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把自己抱成一团,显然这间事情要像梦魇一样要跟随她一段时间了。
霍苏白从更衣室拿了件针织衫披在她的肩上。
她不睡,他怎么可能睡不着。
“我能不能销假,我想去上班。”忙起来,或许自己就不会这么胡思乱想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左手腕有一道淡淡的痕迹,当年留下的,如今被他送的手链给遮挡着。
手链很漂亮,却怎么遮也完全遮不掉那疤痕。
“好,腿消了肿就去上班。”他应。
“你去睡吧。”微凉说。
“我去书房。”
……
两个人关系并不像以前那样热络,唐唯也看出来了,可夫妻之间很多事情,就算是亲妈也管不得。
微凉的只是肿了一块,开始消肿。
霍苏白已经去工作,去了薄家。
晚饭过后两个人回到卧室,微凉在看书,霍苏白洗完澡坐在床沿,“明天乔茗跟夏之遇按照习俗是要过来拜舅舅的,你要是不愿意见他们,明天你跟苏苏出去玩?”
的确是微凉其实是不想见他们,可她现在仍旧是霍苏白的妻子,“我明天陪你。”
“不愿意就不要勉强自己。”他说。
“没关系,那天我们就那样走了,丢下一大桌子人已经很不好了,我明天陪你,来家里,我要是不在的话,就更加不好了,让大姐怎么想呢。”微凉说,那样就太明显了。
“那好。”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别墅外停着q7。
苏苏去开的门,两个人拎着东西进来,薄樱也跟着来的。
霍苏白将包好的红包递过去。
霍爸爸跟唐唯不想尴尬就出去了,四个人坐在客厅里,就只有乔茗在跟霍苏白说话,苏苏在嗑瓜子。
到了饭点,霍苏白在在饭店订了桌,习俗就是这样,中午做舅舅的要设宴。
到了饭店的包厢,薄老爷子跟老太太还有薄尧都已经在了。
席间,老太太跟霍苏白商议:“阿暮,公司现在是你管理着,你大哥从国外回来,既然都是自家的产业,让你大哥做个销售经理什么的,你看怎么样?”
“奶奶哪里的话,大哥的能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销售经理是不是太屈才了?”
“你大哥刚回来,这国内的情况也摸不着头绪,就从销售经理开始吧。”薄家老爷子发了话。
老太太心里不得劲,去还是应了,用眼神安抚了安抚自己的大孙子。
“爷爷这么说,那等大哥随时来上班吧。”霍苏白说,给微凉夹菜。
微凉点头,这一顿饭虽面上平静却是各怀心思的。
午饭结束,男人们在桌子上谈事。
乔茗拉着童喻在聊天,薄樱倒是挽着她的手朝外出去,掬水台的精致一如既往的好,大厅凿出一方水池,里头养着很是肥大的锦鲤。
“我这弟弟很是不容易,我是头次见到他对你这么上心,你们可要好好的呀。”薄樱说,从前台拿了点鱼食,就站在池边丢给池子里的鱼。
“微凉,薄家家大业大是非多,阿暮现在掌管着公司,肩上的担子也就重了,很多事情,你一定要自己用心体验,不要道听途说。”
微凉点头,觉得乔茗的母亲跟乔茗完全不是一种类型的人。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薄樱就出去接电话了。
她一个人在喂鱼,想起了那日唐北跟他说过的话,豪门深似海,看着是亲人恐怕那些背地里使绊子的也是亲人。
“你在这儿……”
微凉身子一僵,回头看着朝她走来的男子,是薄尧。
她几乎是不自觉的就后退了一步。
薄尧微笑,“你为什么像是很怕我的样子呢,我总感觉我在哪儿见过你。”
薄尧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微凉的脸,看着她的脸一点点的苍白没有血色。
薄尧深眸中有橘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原来并不是他多心了。
“没,没有。”微凉让自己镇定,才发现不能,身子不停的后退。
薄尧一步步的前进,看着微凉的脚已经到了池边,她到底在怕什么呢?怕她什么呢?
她是认错人了,薄尧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这失分寸,他很想知道。
他唇畔的笑意更浓,又进了一步,“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在哪里见过呢?”
微凉呼吸一窒,想逃离他,忘了身后就是池子,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跌进鱼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