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来到凤仪宫,门外竟然没有婢女、宫人把守。
徘徊在殿外,正好奇呢?就听屋里传出父亲的声音,心里不免还激动了一下,正要迈步子进去。
高肇说道:“这次失算了!”
皇贵妃说:“哥,你这次太过分了!怎么能在大殿动手,伤了皇帝怎么办?”
“不可能!”高肇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个舞女的父母兄弟姊妹都在我手里,只要她敢动歪心思,我立马让她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尹若明不是已经抓住了吗?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大殿上!”
高肇捋了捋已经刮掉的胡子,目露凶光地说道:“我就是故意派人放的,提前让人泄露出要在大殿上行刺皇帝,然后再引出他!我挡在皇帝的面前,谁知道他是刺杀谁的……本来以刺客的名义抓住他,这样即使太子有一百嘴也说不清了!”
高贵妃狠狠地说道:“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刺客会死在元继的手里,这下倒好让他官复原职了!逮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高肇沉声道:“不过让我疑惑的是尹家竟然没有杀绝,还有漏网之鱼!”说着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
吓得门外的清河郡主惊恐万分,手使劲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怎么知道?”
“大理石关着的监军被暗杀了!我查看他的伤势时,发现他的指腹有红印泥的!”话到最后,眼眸变得锋利凶狠锐利。
“是谁敢夜谈大理寺?”
“还能有谁?整个寿宴谁不在场?没想到天一擦黑,他就敢动手!反其道而行之”高肇咬着牙,抑扬顿挫地说道:“元继!”
“想拿一份口供就以为能危险我,想得天真!”
只听高贵妃责怪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把他直接杀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皇帝早就怀疑我五年前的“巫蛊”是我们做的了,大理寺不仅有我的人,也有皇帝的暗探。我一动手,皇帝就会对你我动手,现在十二皇子还没有回来,谁来保我们。”
“当时本来想让青女嫁给十二皇子的,现在反而便宜了元继!可怜我的青女,狼入虎口!”
“哥,你真打算将青女嫁给太子吗?”皇贵妃急忙道。
她一直担心青女嫁给太子之后,这个哥哥就转向太子阵营来对付她们母子二人。为了恪儿以后的前程,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她绝不会让清女嫁给太子的。
只听高肇说道:元继这招真绝!”
高贵妃疑道:“这不是元恂的阴谋吗?”
高肇笑一声,嗔怒地说道:“诡谲之人,想拿青女做危险,休想!”
想到军中元继已经一个个地拔出他的暗探,甚至用更毒的手段将他两个干儿子当场杀死,这一笔笔的账他迟早一天都会找元继一起算清楚的。
“之前听青女说他在茶楼偶遇一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元继故意在茶楼等候青女,在借机收买青女的奶娘,查到她的生辰八字,然后收买女巫。拿着生辰,禀告皇帝,太子和青女是天地良缘,造福周国,可保千秋万代。”
“打蛇打七寸!元继够狠。”高肇不由地握紧拳头,指骨嘎嘎作响。
门外清河郡主脑子一下恍惚了,不可置信地惊讶着。
那个人是元继,想到刚才在紫薇院,听到叶医女叫的名字也是元继。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吓得一下瑟缩发抖,原来她是所有人的棋子!身体不由地向后倒去,撞到墙,发出一声响。
高贵妃离门口近,听到窸窣的声音,瞅了一眼,看到脚尖,正是她送给青女的那双金丝绣花鞋。
眼珠子滴溜一转,嘴角一侧向上一弯,身子故意撞了一下柱子,“哎呦”一声,压住青女的声音。
“怎么了?”
皇贵妃假意扶着胳膊,讪笑道“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你自己的屋,你还不知有几根柱子在哪儿,能撞到。”高肇很关心地上前一步,皇贵妃急忙往里面走了一下。
高肇说:“我看看!”
“没事!”
门外清河君主一动不敢动,屏气凝神地听着。
“哥,青女的母亲的事,你打算告诉她吗?”
清河郡主一听说自己的生母,心里一下提住一口气,不敢呼出,更加谨慎听里面的每一个字。
她在府里的时候就问过父亲,关于生母的小姐何氏是一个什么样的女性。能得到父亲这么多年的挂念,不取正妻,只有自己生母一个女人。虽然是妾室,但也算是只谢鸳鸯不谢仙的佳话了。
“突然提她干吗?一个不入流的歌姬而已!”高肇很是厌恶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她眼角的痣和她同一位置,我怎么会犯糊涂,有个青女!她竟然烧掉了我的一幅画,她就该死!”
皇贵妃阴阳怪气地说道:“哥你不要生气!那个女子再怎么样也给你生了个一儿半女,不然你这一生不就很寂寞吗?”
一提到爱女,高肇脸上不由得浮上一抹笑容,温和地说道:“青女确实不错!”
皇贵妃柳眉倒竖,斜憋了眼门角,嘴角一勾,继续说道:“千万不要让她知道,他的母亲是被你亲手用剑杀死的,而且还埋在后花园的油菜地里做肥料,那把剑还是你的初恋送你的。也不要让她知道园子阁楼里的秘密,就是你秘密初恋的画像!而且都是你一笔一笔没日没夜画的!”
高肇一听皇贵妃的话锋不对,立马站起身来,盯着皇贵妃厉声大喝:“你说这干什么?”
“没什么!”皇贵妃讨好地笑道:“哥,我不是怕你没有叮嘱好佣人,给说漏出去吗?”
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提给高肇瑟瑟的说道:“压压惊!我们母子二人还得仰仗哥哥在朝中的位置,等恪儿回来,我们想办法让皇帝退婚,然后嫁给恪儿,不就两全其美了!”
“等恪儿成为皇帝,您就是国舅也是皇丈,到时候这个国家您不就是最大吗?你说对不?哥!”
一听皇贵妃这么说,正中高肇的野心,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清河君主一下麻木了,这一趟进宫对她人的生来说,可谓是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自己生活编制的一个又一个谎言里,自己是任何人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