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恂又将苗御医请了回来。
原来长乐是食物过敏,暂时性休克,太医从药箱取出几粒药丸,让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给长乐服下,说等上几个时辰就好了。
太子虽然觉得元继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一切稍安勿躁,先离开再说。
元恂上前和太皇太后简略地说了个大概,太皇太后也是理解,同意出宫。
随后,元继从床上抱起叶小蝶,就匆匆出了永寿宫。
直到坐上马车,元继和元恂心里才稍微踏实一些。
马车行走了片刻,元恂撩开车帘子的一角,瞟了一眼外面,前面要出宫了,心里踏实了不少,才开口问元继。
“继兄,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嗯!”元继点点头,内心也松了一口气,眉心微微一皱,却用平和的声音说道:“那个双燕木簪,不仅是皇家物品应该和皇帝陛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嗯,是的!”元恂思索片刻,父皇认出了木簪子。
恍然大悟地说道:“聂姑娘见到了父皇,那父皇一定留意到了木簪,而且昨晚就向皇贵妃提到了这件事情。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应该是去试探高贵妃的,顺便打听一下关于宫女聂姑娘……所以才有大早上的事,高贵妃是冲聂姑娘去的?”
元恂越想越觉得离谱,可是放在皇宫里一切又都说得通。太不可思议了,元恂一个劲地扇手里扇子。
骂道:“阴诡之人!”
“美人计!”元继漠然道。
元恂联想到自己身上,莺莺燕燕不少的美女投怀送抱……
继续说道:“你是想说皇贵妃认为聂姑娘是我接近父皇的棋子了?”
“我猜皇贵妃是这么认为的!”
“小人计量!”元恂手狠狠地拍在座上,震得手发麻。
元继无奈地嘲讽道:“看来聂姑娘以后和你脱不开关系了!搅进这风云莫变的朝廷里了!”说完叹息了一声。
元恂这则是是惭愧不已。
可是嘴里细嚼这句话,总觉得一股醋味横生。盯着元继的脸,左右审视半天,问道:“你在吃醋,对不?”一脸邪魅的辟倪着元继。
元继表面镇定自若,无视着元恂的骚操作,心里一阵骚乱,嘴上却淡漠地说道:“你想多了!”
“那她怎么在你的怀里,她是我认的妹子,又不是你认的。论关系我比你近,应该到我怀里……才对!”说着就要上手摆着空架子装腔作势的夺叶小蝶。
元继给他一个冷眼,搂着人肩膀的手却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些。靠在胸口的脑袋不适宜地动了一下,眉心紧皱,表达着不满,而他此刻的胸膛里燃烧着一片炽热。
元恂看他没有假手他人的意思,给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收回动作,坐在一处,心里却难掩的不是滋味儿。
元继眉心又拧了起来,冷冷地开口道:“你怎么会让她进宫里找太后求情呢?”
“我怎么知道,你老人家特意给我洒了网,让我钻呢?我还死心塌地出谋划策地去救你。这不是为了你这条小命的安全,双管齐下嘛!”元恂两手一摊,一副被算计的认命无奈感。
元恂心里知道,身为皇家人,尤其自己是太子,无论自己怎么样都逃脱不了的那该有的使命。命运赋予自己至高无上的身份,那就该有刀山火海的危险,这是他在那半个月的小居里,从叶小蝶身上学到的。“上天降大任于斯”那就必须承其重。
喟然长叹,说道:“宫里这种地方就得特别,仔细,小心。片语之失,就可命丧黄泉。即使她怎么聪明敏锐,也挡不住暗箭难防!……这下皇贵妃又盯上她了!”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元继顿了一下,“谁能想到,住一晚,就会出这么多事!”眼里的阴郁退去瞬间闪烁着仇恨的眸光。
“以后不能让他再进宫了。我和你是无奈,生在这儿就是搅弄风云的,逃脱不掉。”元继低头看了一下胸口的叶小蝶,眸里温柔至极,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但是她不是!”
“我知道!”
元继眼里的情愫都被太子元恂看在眼里,从小到现在他就没见过,元继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
嘴角忍不住邪魅一笑,好奇地问:“你知道她是谁了?”
“你义妹吗?”元继脱口而出,才发现不对,太子这是话里有话。反问道:“她不是你的义妹?那你俩是……”
“哎,不是啊!”元恂着急的反驳。顿了一下,感叹道:“她不是那种莺莺燕燕,你不要玷污姑娘家的清白。”
元继内心松了一口气,眼眸的笑意掩藏不住。良久之后,沉声说道:
“你不要告诉她。”
“什么?”
“你知道的。”他现在不想谈论感情,有更重要的事情还等着他去办,时候未到。
“知道了!”元恂随便答应着但是也奇怪道:“为什么不告诉她?”
“等这件事结束,我亲自告诉她!”元继很是笃定地说。
“随你!”元恂撩开窗帘看看街市的行人,对元继的话摇头叹息,一点都不赞同。
及时行乐,就应该抓住当下的眼前人。
其实自己明明也动心了,可是……还是算了!如果他当年不拒婚,现在是不是另一番景象呢?
良久之后。
马车结束了摇摇晃晃,终于在太子府门口停了下来。平时走习惯的路,今天觉得这路格外的漫长。
元继也撩开窗帘,向外看了看。
左右两侧各一只石狮子把着门楼,上面挂着崭新的牌匾,赫然写着“太子府”三个字,这是陛下在恢复元恂太子身份时亲手提的字。
他很想把叶小蝶养在自己的江阳府里,可是比较当下的情形。太子重获圣宠,朝廷的风向在变,明显太子府比他的江阳府更安全。如果说太子府是众矢之的,他的江阳府再加上将军府何尝不是别人监视的眼中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