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湾畔的军事基地,是美军第七舰队司令部所在,“里根”号航空母舰便时常驻守在这里。
第七舰队以东京湾畔的军事基地为母港,常年游弋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间。
此时,军事基地指挥部,美军戈登中校察看着屏幕上的生命检测仪熄灭,又转头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地标,轻轻的敲着手指。
指挥室里的各部指挥官,也都陷入了沉默。
这次的行动,似乎是要打击横滨市郊外偷渡入境的危险分子。
此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只要戈登中校下达命令,f-15战斗机,代号‘鹰’,便会携带两枚空气炸弹前往执行任务。
两枚空气炸弹,足以把目标区域夷为平地。
指挥室里,安静中带着些许的不安。
他们并没有确切的命令。
甚至日本方面,都没有得知这次的行动。
如果f-15执行了这次任务,可以想象外交方面,乃至在国际上,都会引起轩然大波,震动整个国际社会。
他们驻守在日本军事基地的美军,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不管结局如何,他们当中,都会有人为此背负代价。
戈登手里握着手机,等待着指令。
他不时敲击的食指,也显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
戈登毕业于西点军校,在学校其间,一直受到加图索家的资助。
在加图索家族的帮助下,从西点军校毕业后,他很快脱颖而出,直到成为美军第七舰队的中校。
而现在,得到了加图索家族这么多资源的他,也该为加图索家做些什么了。
这次的任务,第七舰队的司令并不知道,此刻‘里根’号航空母舰还游弋于太平洋某处,以展示它的威慑力。
戈登等了很久,直到生命检测仪上的标记全都熄灭,他也没有收到指令。
戈登紧绷的心弦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下令道,“任务结束。”
说完,他顾自走出了指挥部,背后不知不觉已经被冷汗打湿。
夜晚吹来的风,让他感觉到一阵凉意。
戈登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某个未曾备注,也没有记录在手机内的电话,“指令出事了。”
诺顿一把火把周遭的不朽者残骸全部烧成了灰尽。
火光把众人的表情照的明灭不定。
路明非的脚下,正踩着不知道作何用途的破碎控制器。
藤原信之介就像二战时期的真正日本人,任务失败,便切腹谢罪。
他此刻没法切腹,却可以自杀。
在藤原信之介死之前,似乎要发送什么,但却被路明非在他按下按键之前,先一步毁去。
“先回大本营,现在的形势很复杂。”苏恩曦看向路明非,语气认真道,“比曾经,更加复杂。”
没有人知道苏恩曦口中的形势是什么,只有路明非知道。
路明非的每一个抉择,都打破了历史原有的发展轨迹。
蝴蝶扇动翅膀带起了轻微气流,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酝酿出了最恐怖的风暴。
所以隐藏在暗处的事情,都在路明非改变了历史后,开始浮出水面。
听到苏恩曦的话,夏弥眼神怪异的看了路明非一样,“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然,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关于你的,要不要听?”路明非大方的承认,“而且也不止于关于你,而是关于我们在座的所有人。”
路明非的脸色严肃,以至于让人神情凝重。
“想听吗?”路明非问道。
“说说看。”夏弥认真起来,诺顿等人也是朝着路明非看去。
路明非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教父般认真,“我其实是救世主来着,从未来回来救你们脱离苦海的。”
“师妹,你知不知你曾经死的多惨,惨到我都不忍看。”
“还有老唐和小唐,人不人龙不龙。”
“哦,象龟最惨,兄弟相残呢。”
源稚生看着一脸胡扯的路明非,嘴角抽动了一下,生生按下了要拔出蜘蛛切把路明非大卸八块的冲动。
“你大爷,你就不能盼着我好点?!”夏弥眼角抽动了一下,一脚朝着路明非踹过去。
夏弥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挖了路明非家的祖坟,不然怎么会碰到这么个冤种,迟早要被他气死。
她很确定,她没有挖坟的喜好啊!
她刚刚还真以为这家伙开始正经了,没想到她还是高估了路明非。
路明非闪身到一边,义正言辞,“讲道理就讲道理啊,不要乱动手动脚,我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叫你不是那样的人,等等,你这什么意思!”夏弥被气得要吐血,撸起了袖子,“你今天不给我讲清楚,别怪我”
夏弥想了想,自己可能打不过路明非,于是道,“别怪我让弟弟揍你!”
芬里厄闻言,低头看着脚趾不说话。
“你低头看脚是什么意思?!”夏弥见状,气急败坏的踢了芬里厄一脚,“谁是姐姐!”
“你”芬里厄弱弱的说道。
“听不听姐姐的话?”夏弥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芬里厄要尊重姐姐,要学会分别是非,不要相信人类的花言巧语等等。
总之就一句话,姐姐至上。
众人开始上车,准备回黑石官邸,绘梨衣趁机来到路明非身边,拉了拉路明非的衣角。
“怎么啦?”路明非便走便问。
“我呢?”绘梨衣指了指自己问道,“绘梨衣惨不惨?会不会死?”
“傻孩子,我骗他们的呢。”路明非帮绘梨衣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绘梨衣是世上最美的女孩,最美的女孩是不会死的。”
“是这样吗,那你真的是从未来回来的?”绘梨衣好奇的问道。
虽然她已经开始上学了,学校总让她们相信科学,要有求知精神,甚至等下学期开学她就会作为卡塞尔的新生入学,可她还是十分的好奇。
因为她们这些人所掌握的力量,本就打破了科学的界限。
“人怎么可能从未来回来呢,又没有时光机器,你以为是哆啦a梦呀,口袋里什么都有。”路明非说道,“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哆啦a梦是骗人的,画的。”绘梨衣说道。
“哎呀,你怎么变聪明了?”路明非吃惊道。
绘梨衣第一次生出无语,翻了翻白眼,“我有去上学的好嘛!”
一行人走在前面,诺诺看着胡乱扯澹的路明非,又看了看四周被毁去的痕迹,陷入了沉默。
某一刻,诺诺一度以为路明非说的就是真的。
他就是从无人理解的远方回来。
可到底多远的地方,才称得上远方呢?
无边的夜色如同没有尽头的幕布,把所有人都笼罩。
车灯便是这无边夜色里唯一的光,割开前方的黑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