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废物从哪里弄来的猎物?”
“还用说嘛,一看就是那个傻子王福给他的。”
刚刚踏入谢家,几名出自谢玄一脉的人充满玩味的看着谢宸,最后看到他背上的野兔,耻笑道。
一个废体或许可以强行与人一战,却很难在大山捕猎野物,毕竟野兔有灵性,不是站着不动的。
“真不知道那个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哈哈,都是杂种。”
谢阔吐了口痰,带着一丝挑衅的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阵笑声,毕竟王福可算是洪武城公认的傻子了,除了笑好像不会说别的了。
而最主要王福无父无母,谢宸也被称为杂种,他那个娘亲也不知道被族人嘲讽了多少次了。
杂种?
滔天的杀气荡漾,谢宸眸光森然,缓缓的转过身,长剑出鞘。
“怎么,还想着强行提气与我们一战吗?”
谢阔看着谢宸一脸苍白的样子,惧意大减,而他的修为甚至要高于谢玄,自然还是有底气的。
而他如今挑衅自然不是无意之举,谢玄兄弟两个已经被废,残疾人是不可能继承大业了。
他作为大长老之孙,一旦抓住机遇,极有可能一步登天。
眼下,机会就在眼前。
“既然你残杀族人,那么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谢阔玄武境一重天的修为瞬间席卷四周,他很强大,亦是无比的自信。
杀!
他嘶吼一声,双目中满是激动和兴奋,一旦今日他替谢玄报仇,那么在族内年轻一代中的地位可谓是一日冲天。
便是家主谢鸣都会考虑他继承少主之位。
嗤!
然而,随着一道剑光斩过,他的梦碎了。
啊。
一声惨烈的叫声下,一只胳膊夹杂着浓厚的血腥气滚落下来。
“我一视同仁,只断你一臂。”
收回长剑,谢宸冷冷的道。
“你……。”
谢阔躺在血泊中,他很想问谢宸是不是修为恢复了,可他看着谢宸身影打颤,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后,忍住了。
“哈哈,还有十二天,我纵然是变成残废,也会亲临现场为你送终的。”
谢阔疯了一样大笑着,一滴滴血水从嘴里淌出,旋即昏了过去。
“你们这一脉还有谁想试试?”
谢宸眸光冷冽,他望着四周的几人,淡漠的说道。
“我还有十二天,不怕死的大可来找我。”谢宸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声音压得很低道:“我看你们这一脉还有多少人够我斩的。”
剩下的三人身体颤抖着,连头都不敢抬,直到那个少年淹没在黑夜中,他们才长呼了一口气。
“废物……谢宸是用生命本源强行提着一口气,或许坚持不了多久了。”
刚刚出口的废物两字被少年咽了下去,有些恐慌的望了望四周,随后冷哼道。
用不了多久?
此话一出,几人惨然一笑,谁也不敢触这个眉头了,毕竟出手就是残废,眼下是不敢挑衅谢宸了。
“猖狂什么,一旦他死后,我们可以找他妹妹报仇啊。”
几人吟着一丝邪恶的笑意,谢楠除了身子骨弱一些,绝对是美人坯子,刚刚十五岁已经出落的不可方物了。
成年后,容颜不会输给洛雨萱几分。
“楠楠,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
回到那个族内最简陋的木屋后,谢宸神色低沉,妹妹又睡着了,他知道这个妹妹,若不是困得不行绝对会等他回来的。
火阳丹的效果减弱了。
眉头紧皱,谢宸知道妹妹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了,他即便是不与族人闹僵,也不能待在家族了。
待在谢家,妹妹无非就是等死。
他凝眸远望,双手紧握,思虑着之后的打算。
良久后,他又回到卧室。
武者,以锻体为主,一旦大成可手撕苍穹,身体祭炼成武器。
昔年,曾有修仙者修习仙道,主修元神,御空飞行。
便是如今,大陆亦是有修仙者,只是太少见了,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一旦发现都会被各大道门圣地选作仙苗,着重培养。
而武者在虚妄大陆太过寻常,少有至强者出现,便是现在都未曾听过几个关于武道强者的传说。
修仙,修武差距真的很大吗?
他不这么认为,两者的差距只是在初期,武者之路荆棘遍地,很多人无法突破自身,打破枷锁,无法踏出那一步。
而修仙者不过是前期修行速度比较快而已,一旦到了后期,殊途同归。
欲要武破长空,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难道她是修仙者?
突然间,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身躯一颤,压力如泰山压顶般涌来。
是了,若不是修仙者,天枢门如何能够看上她?
以她武道的修为,也不过是灵武境而已。
洛雨萱!
他紧咬着嘴唇,疼痛激励着他前行,更督促着自己,绝不能忘记,那属于男人的尊严。
猛然起身,他冷冷一笑,神芒闪烁,一缕战意冲天而起。
“我便是修武,又能怎样?”
“这天地能奈我何?”
“我此生必武破长空。”
紧握着双手,周身的灵气滚滚而来,异于常人的经脉处那如长河奔向大海一样的灵气瞬间冲破壁垒。
玄武境四重天!
距离巅峰不过只差三步了。
谢宸没有任何的喜悦,他再次进入了修炼状态。
时间匆匆而过,他除了吃饭,一直没有走出过这个屋子。
而他们兄妹两个的饮食问题依旧是丢给了王福,那个公认的傻子每天都会在晚饭之前赶到,送来几只野兔。
一晃十一天过去了。
谢宸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周身泛滥的灵气一点点流入经脉,他的气势如一把锋利的匕首。
玄武境八重天!
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他伸出手,向前抓去,最后无奈的收回。
半年了,他终于重回巅峰,曾经失去的他又拿回来了。
可有些东西,注定一去不复返,再也无法捡起了
冷漠的人心,退婚之辱,半年来他的心已坚如磐石,冷若冰霜,体谅了世人的肤浅,尝透了世态的炎凉。
“该出去走走了。”
推门而出,谢宸踏着月色,一抹神伤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