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允显然还没从慌乱中缓过神来,手腕上有点儿刺痛,刚才云亦琛没有控制住力气,风清允的手腕染上了指痕。
云亦琛的信息素同样也止不住浓郁芬芳的香橙味,齁得人难受。
现在alpha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并没有让风清允感到舒适反而让他不安,“你进入易感期了?”风清允盯着云亦琛身体甚至还做出防备的姿态。
上一次云亦琛易感期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想到着风清允忍不住打一个颤,地下室里黑暗的环境,粗重的呼吸,以及滴落在他皮肤上的汗水,那种窒息有粘腻的眩晕感涌了上来。
风清允其实也会佩服自己,竟然有胆量去挑衅一个易感期的alpha,甚至还去勾引。
云亦琛看着风清允防备大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又想到现在风清允的状况,立马朝后退了一步和风清允拉开距离。
“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云亦琛摆出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好似刚才那个要把人吃了样子不是他。
“我会去打抑制剂的,你先回去吧。”云亦琛又退了一步给风清允让出道也离得风清允更远,像是视风清允如洪水猛兽。
风清允瞪大双眼看着云亦琛如此迅速的变化,心里不解,转念又想反正云亦琛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
从未和自己表达过。
风清允当然不逗留,立马和云亦琛擦身而过返回宅子里。
云亦琛看着风清允离开的背影,目光沉沉,铁制的止咬器泛着银光,阴森森的。
在主星想要找抑制剂不难,但是按照现在严格把控的制度而言,一支抑制剂可谓是有市无价。
当然这一切是对于平民而言的。
针头扎进自己的静脉血管,体内的暴动因子才有了一点想要平复的意思。
脸上的止咬器还是没能摘下来,风清允对于云亦琛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否控制住。
风清允回到宅子里直接上楼进了房间,排除了能和云亦琛相遇的一切机会。他一屁股坐到床上,手腕上的疼痛已经消散,留下一个可怖的痕迹。
直到回到房间风清允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像是回到了一个可以放松的地方。看着亮着光的台灯,内心的波动才渐渐归于平静,他呆呆地望着毛毯处卷边的地方。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脑海里浮现出云亦琛退后的模样,脸上淡淡的神色,他是不是有点不喜欢自己呢?
这应该正中他的下怀啊!为什么胸口却这样的闷痛呢?
风清允你不是说自己放下了吗?
风清允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风清允不知是何时起开始否定自己,他总觉得自己确实可能就是一个花瓶,一件事都办不成。
没了风家,没了风纪年的遮风挡雨,他就是一无是处的。
脑袋里胡思乱想,手指不知觉的搅动着。
风清允不自觉地走到了门前,他打开了房门,走廊里昏暗,就连楼下的灯都没有打开,他又是一阵恍惚。
云亦琛走了?还是他就没有来过?
风清允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遇见过,记得有一次他看到了风纪年和莫微。
见到了客厅里坐着他父亲,风纪年还是像往常一样在翻动着财经报纸,而莫微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在餐桌和厨房间传说,这时楼上的风清允好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清允啊,下来吃早饭啦!”
风清允下意识地朝前跨了一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摔下了楼梯。
也就是那时起,风清允知道自己出现了幻觉。
难道这次也是幻觉吗?走廊里实在是黑,风清允有些害怕,他回到了房间。
风清允实在是累,他只想上床睡觉,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那就赶紧让他醒来吧。
这个梦实在是太悲伤了。
风清允枕着枕头泪从眼角滑落,床上隆起一个小小的团,孤零零的。
云亦琛不知道在他去注射抑制剂的期间会发生这么多事,他顺着佣人的话,一步一步走到风清允房门前,俩人又一次隔着门。
但这一次,是云亦琛无措。
云亦琛推门而入时就看见床上的鼓包,风清允蜷缩在床上看起来像是很没有安全感。
他放轻了脚步来到床前,床头的台灯没有熄灭,还在努力的散发着光,黄光照映在风清允白皙的脸上像是给风清允渡了一层光晕。
风清允很漂亮,这一点在他们初见时云亦琛就深深地认识到。那时他就在想这个oga可真是一个金贵的主,看起来就是要泡在爱里长大的。
云亦琛弯下身子跪坐在床边,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风清允。过长的头发遮住了脸颊云亦琛下意识地去给风清允撩开,但是只是轻轻地触碰就让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云亦琛僵住了身子,看着风清允,喉头滑动了一下。
风清允却没有开口驱赶云亦琛,而是伸手点了点云亦琛戴在脸上的止咬器,“你怎么还在啊?这个东西不好看,我不喜欢。”
风清允的眼里的清明显然不是刚刚醒,难道刚才风清允就这样躺在床上,任由着他站在床边?
不,不对劲,风清允生病了。
云亦琛眼里划过伤痛,他指尖在风清允的发梢处穿梭,“好,你不喜欢,我就不戴。”
风清允的指尖没有放下来,而是滑动到云亦琛的脸颊,又点了点。
“你瘦了。”
“嗯。”
“云亦琛,你很久没来看我了……今天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风清允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云亦琛的脸颊,alpha的眼眶通红,泪从眼眶中落下。
“嗯……风清允,我爱你……”
床上的风清允一怔,眼睛瞪得大大的,在云亦琛脸上摩挲着的手一顿。
“云亦琛,这是梦吗?”
“不是……清允,我们离开这吧。”
云亦琛的泪滴落在风清允的脸上,又从风清允的脸颊滑落到床上。
“云亦琛,我是不是生病了?”
风清允相信云亦琛的话,云亦琛可是最伟大的生物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