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冰为按照约定把云亦琛送回了墨家营地,云亦琛准备下飞艇的时候被方冰为叫住。
“一切小心。”
云亦琛神色怔了一下,点点头,便下了飞艇。
方冰为的做法又或者说是迟来的“爱”,对于云亦琛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没觉得方冰为是他的父亲,毕竟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也从未有过父亲的存在,所以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唯一有点用处的是他有了巨额财产……
桃颜焦急地等着
没等来云亦琛却等来了另一个人,江闻野。
桃颜对江闻野的印象不深,只在和风清允一起时和他有过交集,他来干什么?
“让人进来。”
江闻野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他一步一步走到殿前,看着坐在上位的桃颜,扯了扯嘴角。
“你来这干什么?”桃颜率先开口询问江闻野的来意。
“你们不是在找被标记的oga吗?我可以。”
江闻野脸色不变,甚至神色可以用淡然来形容。
桃颜秀眉一挑,看着江闻野的眼神里带着探究,江闻野是被标记的oga?
“被标记的oga是有标准的。”
“现在不是没人敢报吗?让我来又何妨呢?”
江闻野仰头看着上面的桃颜,这样的场景戏谑,这样无畏坦然的眼神让桃颜想到了当初大殿孤注一掷的自己,而现在自己却坐上了霍爵的位置。
江闻野说的没错找一个没有伤害痕迹,标记良好的oga不难,但是没有人敢去摘掉腺体,这样的做法无疑是送死,没有人可以坦然面对死亡的。
但江闻野不一样,江闻野不怕死的。
顾臣泽确实说到做到,他下令让人把小二拖起来,弱小的小二在士兵的面前反抗都显得可笑。他只能大声的呼救,平时喜欢凑热闹的人现在却没了踪影,就连一个站出来帮助他们的人都没有。
“来人啊!你t的放开我!”
小二没有坐以待毙他拼命地拍打着士兵的手臂就连脚都用上了。
江闻野见状只能哀求着顾臣泽,他无措地下跪示弱,手上合并揉搓着,眼里都是泪水。
“你放过他吧……求求你……放过他吧……”
顾臣泽看着江闻野这样顺从的模样心中舒爽,这是他这几个月以来最开心的时候,他喜欢江闻野示弱,喜欢看着江闻野被他折断翅膀后扑腾的模样。
“还敢跑吗?”顾臣泽掐住江闻野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流着泪的人。
江闻野现在只想让顾臣泽把小二放了,这一切都和小二无关,他就不应该靠近小二把灾难带给他。
“医生,你站起来!医生,我们不怕他,我保护你!”
小二看着江闻野跪下来时,整个人都炸了,江闻野在他的心里犹如神明般的存在,是江闻野把他从垃圾堆里救出来,是江闻野教给他知识,是江闻野让他知道了oga可以成为很厉害的人……
小二猛地一口咬在士兵的手上,士兵疼得眉头一皱松开了小二,小二一个闪身就冲到顾臣泽身边,猛地一推想要给小二推倒。
士兵一急抽出身侧的激光枪,对准了小二就开枪。
江闻野看着小二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小二的身体在他的眼中放慢,他能清楚地看见血液从小二的身体中迸发出来。
顾臣泽看着呆愣地江闻野,心道不妙,连忙附身想要把人扶起来。
江闻野在顾臣泽靠近自己时,猛地避开慌张地抱住自己的身子,“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江闻野好像是疯了……
“小野,不怕……小野,到我这来……”
混乱中江闻野摸到了地上的碎玻璃,他捡起玻璃攥在手里,玻璃深深地嵌进了掌心,鲜血直流,疼得顾臣泽心颤。
“小野,把玻璃放下来……小野,不要激动……”
顾臣泽慌了神,他看着江闻野把玻璃放到自己的脖子上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江闻野了。
“放我走……”
江闻野嘶哑的声音响起。
“好好好……我让你走。”
“我要带着小二一起。”
那天江闻野带着重伤的小二离开了地下城,江闻野边走边按着小二的伤口。
“小二别怕……别睡啊……你睡了就又剩医生一个人了……”
江闻野把小二送进了医院,他的掌心还沾着小二温热的血,整个人像是从血里出来的一样。
不知道等了多久,医生从里面出来,“病人,情况不太乐观,还需住院观察。”
“好……”
江闻野转身进了洗手间,揉搓着指尖里残留的血液,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了一下,又低下头去。
当天他就离开了医院。
“我可以让你进去,但是能不能行还是需要云亦琛的同意。”
“好……”
云亦琛一回到营地时,就被监管了起来,与此同时桃颜也得到了通知。
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桃颜心有防备,想着开始。
云亦琛穿着白大褂,带着医用口罩露出锋利的眉眼,他站在透明的无菌手术室,前面一个录像机在闪着红光,举着双手,手上带着橡胶手套。
此时的江闻野已经换上了蓝白条纹的衣服,他趴在手术台上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录像机里清楚的记录着手术的全过程。
屏幕里可以看见云亦琛手上的手术刀飞舞,双眼盯着江闻野的脖颈,一刀下去皮肉展开,露出一块小小的软肉。
那软肉随着呼吸在跳动,像是有着生命。
江闻野的脸看得不清楚,好像他在流泪。
桃颜在云亦琛动刀那一刻就离开了现场,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就算他现在身居高位也还是恨不了心,或者是身居高位了才更怜悯呢。
云亦琛在见到江闻野时,内心是不解的,按理说江闻野应该好好待在地下城啊,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没想到还会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
江闻野看着云亦琛脸上的笑淡淡的,有点悲凉。
“要是被动刀的是我,你会手抖吗?”
“不会。”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