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面,她内心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生母会迫害自己。
可所有证据都证明,这些事情,都有她的影子。
母亲这两个字的含义,太过沉重。
而那口汤,不好喝。
甚至,她还用水漱口。
她嫌恶心!
而赵蒹葭走后不久,穆皇后就愈发的亢奋起来,皮肤通红,兴致大发。
“快快,春环,把百宝箱拿来!”
穆皇后斜靠在床榻上,让那些侍女都跳舞,奏乐。
春环也见怪不怪了,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盒子,里面全都是稀奇古怪的玩具。
“娘娘,这个嘛?”
“小了太小!”
穆皇后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真是好药,可惜柳昂死了,这药本宫也不多了。”
“把最大的拿来!”
春环浑身一颤,在穆皇后鼓励的目光下,系上了特制的纽扣,“娘娘,得罪了!”
这一夜,韶华宫靡靡之音一直到下半夜才退去。
一连几日,穆皇后都炖汤给赵蒹葭喝,但赵蒹葭没有一次喝过。
而每一次,穆皇后都会像模像样的喝两口汤。
喝完之后,她整个人表现出来的亢奋,赵蒹葭也是知道的。
什么大补汤有这样的效果?
赵蒹葭冷笑起来,别忘了,她还是一个医者。
唯有虎狼之药,才能让人不自觉的亢奋。
她日日都在韶华宫磨豆腐,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呢?
而凡是虎狼之药,都有成瘾性。
她到底想做什么?
赵蒹葭绝不会认为,这是爱护自己的体现。
不过,她只是让人关注,更多的时间,都放在全军大演武上。
先练兵,掌权,等各地将领入京,便是她大集权之时。
然后,让杨涛按名单抓人,不反抗,还能给他们一个从役的机会,倘若反抗,一个不留。
“王上,杨涛求见。”西瓜快步进来。
“宣!”
不多时,杨涛入内,“王上,全军大演武的比赛场地已经清理好,明日便可开练。”
“好。”
赵蒹葭点点头,她本意还是想让赵恺统领大军,一来赵恺素有威望,二来,她此刻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他的无奈。
都是想活命的,他既要跟权臣斗争,又要抱住大乾的国祚不被推翻,一方面还要维持国家运转,不容易。
只不过,这一次,赵恺只能单独领一支队伍,绝大多数的兵马,都会交给自己培养的心腹。
“杨涛,听说胡瑗这两日一直在给你投拜帖,可有见他?”
杨涛心里咯噔一下,这么隐蔽的事情,赵蒹葭怎么知道的?
他急忙道:“王上,微臣一心向着陛下,岂能跟这些乱臣贼子搅和在一块?”
“寡人没说你是乱臣贼子,不必紧张。”赵蒹葭淡淡道:“抽空去见见他,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是,微臣明白!”杨涛暗暗叫苦,这是要让自己当二五仔呀。
等杨涛离开后,赵蒹葭便查看起江南地区的大贤来。
监考可不能只有杨涛一个人,还得有德高望重的名士。
世家之人就算了,和世家有太多瓜葛的也不行,那就只能是淡泊明志在野的名士。
虽不多,却也不少。
凭借着大秦的情报体系,赵蒹葭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得心应手,什么叫做我不出宫,却处处都是我的眼睛。
“葡萄,去请这些人出山,我已经列好了他们的职务,要快些。”
葡萄结果名单,快步离开。
西瓜做事还是不稳重,跑腿还是可以的。
葡萄一走,还有芍药跟着她。
而当天,杨涛提前离开了王宫,左思右想,从后门离开了府邸。
“老爷,贵客来了。”管家快步向胡瑗汇报。
“快有请!”胡瑗也是一喜,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了过去。
杨涛是从后门进的,胡瑗道:“杨相,委屈您了。”
杨涛摆摆手,“特殊时期,不讲究这些。”
“杨相大义。”胡瑗拱手,装出一副敬佩的样子,将杨涛请到书房,更是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茶叶,“杨相,我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这些日子,只要想起赵蒹葭胡作非为,就辗转难眠。”
杨涛低头喝了一口茶,道:“势比人前,就算是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杨相,您的难处我们都知道,可是您之前是答应我们的,上书大秦,接纳我等,日后去凉京为官,咱们也是以你为首的。
我等新党,就盼着你发话,在这么下去,咱们新党就要完了!”
杨涛夺权,还是打着新党的旗号,毕竟大乾新党最大,新党官员占了九成,剩下那一成,多是无关紧要的人,要么就是混吃等死的废物。
可杨涛明白,赵蒹葭恨透了新党。
谁是新党便抓谁,谁就是赵懿的同党!
他不动声色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暂且忍耐一段时间,此刻局势不明朗”
“杨相,赵蒹葭借势夺权,正等她成了,还有你我的活路吗?”胡瑗说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报复咱们,您脸上的伤还好吧?
我本以为她还能演一演,没成想,她演都不演了,直接动手。”
杨涛表情顿时有些古怪,可落入胡瑗眼里,却是尴尬。
“杨相,为了咱们,您委屈了。”胡媛叹了口气,外界都传,他们走后,赵蒹葭便把杨涛叫过去羞辱了一番,还狠狠打了他几十耳光。
杨涛干笑一声,顺着他的话道:“哎,我这几日没来见你,实在是没脸见人!”
说着,他还无奈的摸了摸脸,“你看,用了最好的膏药,都没消肿!”
“杨相,只要她赵蒹葭压在咱们头上,咱们就不可能有出头之日。”胡瑗给他倒了一杯茶,压低声音道:“必须把她控制起来。”
“怎么控制?你可别乱来,秦军的能耐你是知道的。”
“我自然不会傻到跟秦军作对。”胡瑗淡淡一笑,随即拍了拍手,“二爷,出来吧!”
杨涛皱起眉头,转头便看到一个满面疤痕的男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不认识,顿时有些恼怒道:“我与你谈话,你竟让第三者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