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五章 他好像我哥!

陈瞎子瞥了赵云龙一眼,也没有替他说话。

这小子是有能耐的,但或许是在幽王府不得志太久,内心是极为倨傲的。

不让他摆正自己的身份,他这辈子只能是空有蛮力的二流武将。

赵云龙愣住了,随即有些生气的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金子若是掉进黄泥里,有几个人能分辨出来?”陆源丢给陈瞎子一包华子。

陈瞎子如获至宝的结果,拆开,然后美滋滋的刁起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三流的武将自视甚高,盲目且自大,二流的武将空有忠诚,却识人不明,一流的武将有忠诚有眼光有执行力更有谦虚和做人的低调。

而帅才,他不一定是武艺最好的,但他一定是全方位的。

在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谈条件?

就算是你师父,也没有资格在朕面前摆谱!”

陆源摇摇头,“人情练达即文章,你还差得远,在朕眼里,最多算个三流武将。

你这样的人,朕,半点不稀罕!”

赵云龙直接愣住了,因为,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低着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陆源说错了吗?

并没有。

“陈瞎子,看来这一次,你走眼了。”陆源道。

陈瞎子叹了口气,“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小子既然不愿意为陛下效力,那臣也不要他。”

他看着赵云龙,“走吧,离开大秦,我只有一个要求,日后不要跟大秦为敌,就算你报恩了。

要是你敢对大秦不利,我一定斩你!”

“道长,我”赵云龙急了。

“我什么我,陛下想试试你的斤两,你在这里矜持个什么东西?”方才还笑眯眯的陈瞎子,此刻却板着脸,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在幽王府呆了这么久,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难怪被欺负的这么惨,你能有今日,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赵云龙咬牙道:“我只是在幽王府供人取乐太久,不愿意打熬多年武艺,用来取悦别人。”

“你寸功未立,有什么资格让人看重,就凭你是剑圣的弟子?我告诉你,剑圣的名声在大秦不好使。

想要在乱世立身,打出名堂,有几个人不吃苦不受罪的?

老道我当年家境贫寒,为了一口饱饭,从龙虎道山脚下磕头磕到了山门外。

你既要吃饭,又受不了气,那就去山林里隐居得了,又何必出世。

愚昧不及!”

赵云龙幡然醒悟过来,他知道,无论是陆源还是陈瞎子,说的都是真话。

只有小人才会口蜜腹剑。

噗通!

赵云龙跪在了地上,“草民愚昧,请陛下在给草民一次机会!”

离开大秦,他可能再也碰不到陆源这样坦率的皇帝,也碰不到陈瞎子这般真心对他的好前辈。

“没机会了!”陆源摇摇头,“给你机会你不把握住,怪不了别人!”

赵云龙急的不行,“请陛下在给草民一次机会,草民愿意将一生所学展现给陛下。”

“朕没兴趣,不过,

要不愿意,门在你后面!”陆源说道。

门卫,站岗,这比在幽王府还差。

可赵云龙却没有愤然起身,因为陆源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是他自己没把握住。

“草民愿意留下来,为陛下站岗!”

“流苏,带他去门卫报道,从今天开始站岗,站不好,就开除,让他离开!”陆源摆摆手,再好的人才也要听话才行,大秦这个平台,足够亮眼,只要他愿意,能吸纳很多人才。

“是,陛下!”流苏冷漠的看着赵云龙,“跟我来!”

“谢陛下!”赵云龙满嘴苦涩,方才若是好好表现,又何必如此?

果真如陈道长所言,自己今天的遭遇,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赵云龙离开后,陈瞎子道:“这小子是有能耐的,那两百斤的磨盘,他能抛起来,兵法韬略,臣也考教过,剑圣的确是把他当成关门弟子来培养的。

也是幽王不识货,这样的璞玉不好好打磨,居然使他蒙尘。”

“那你就替朕好好打磨打磨。”陆源笑了笑,随即看着陈瞎子身后的几个弟子,“你们几个,走南闯北这么久,就留在凉京,去六部报道吧。”

几人也是急忙跪地谢恩。

“那微臣接下来就闭门不出了!”

“怎么,累了?”

“该做的事情,微臣都做了,难不成陛下还舍得微臣一把老骨头走南闯北?”陈瞎子顿时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好惨的,一到阴雨天就浑身酸痛,连床都起不来”

“朕打算把龙虎道封为国教,你就当国师吧,大秦还差个钦天监,你不在,朕草草就立国了。

接下来还要登基大典,还要大婚,你不得好好给朕算算日子?”

陈瞎子难为情的道:“陛下金口玉言,说哪天是好日子,哪天就是不过,既然陛下这么看重,微臣觉得还能坚持一两年!”

“不勉强?”

“不不不,微臣还没当过国师呢,先过把瘾再说!”陈瞎子嘿嘿笑道。

陆源指着他,“你这个老瞎子,比谁都眼贼!”

他可不认为陈瞎子真的贪恋国师一职,这么说,只是让陆源觉得他有弱点。

陈瞎子这种人,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以救死扶伤,匡扶正道为己任,他连死都不怕,还在乎这些虚名?

陈瞎子笑得贱兮兮的,“跟着明主方能眼亮!”

陆源摇摇头,“下去吧,真还有公务,就不陪你插科打诨了。”

“微臣告退!”

陈瞎子来得快,去的也快,那份洒脱,倒是让陆源好生羡慕。

陆源看了看时间,“真是忙碌的一天,听完汇报就能下班了”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红姑,却发现红姑眼角有泪痕。

他不由一怔,“怎么了?”

红姑捂着脸,突然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把陆源给弄蒙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那个人好眼熟,好眼熟,他,他,他长的好像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