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有病吧,咱们两个时辰赶路,你就说几句话,这就回去了?”李婉顺一脸不忿的看着杜荷。
“你要是留在这我也没意见,不过如今这些江南士族应该在到处找咱们,反正我是不敢就带着这么十来个人就留在这的。”
说着,杜荷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准备离去,薛仁贵则是一句话没说,紧跟着杜荷,带出来的十多个亲卫,也作势要离去。
“哎……别啊,等等我。”李婉顺小跑了几步,想学着杜荷凌空一跃,翻身上马。
可惜……功夫练的不到家,刚踩在马镫上,没抓住缰绳,脚一滑,一跟头摔了下去。
杜荷其实一直关注着李婉顺的,只见李婉顺正狼狈地坐在地上,一张秀美的脸庞此刻满是懊恼。
无奈地摇了摇头,翻身下马,走过去将她扶起。
“你这……”杜荷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这也没带马车来啊,摔得疼不疼,看你这样子估计骑不了马了,要不你走回去吧。”
李婉顺瞪了他一眼,倔强的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小跑两步,翻身上了杜荷的马,一脸得意道:“我是骑不了马了,要不你就将我带回去,要不你就狠心将我扔在这吧。”
杜荷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摇了摇头,轻笑一声,翻身上马,将李婉顺向后挤了一挤,继续前行。
薛仁贵和众亲卫紧随其后,表情玩味的看着杜荷两人,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归途。
来时快,回去就没那么赶时间了,缓缓行驶在乡间小道上,李婉顺坐在杜荷身后,这会才感觉有些突兀。
当时灵机一动,这会儿,坐在靠近马屁股处,晃悠晃悠的有些不稳,浑身还疼,抱着杜荷也不是,不抱着吧,总觉得自己好像随时要摔下去一般。
“坐好了,你这样晃来晃去,马儿都受不了,一会摔了可别怪我啊。”杜荷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轻咳一声,低声提醒道。
李婉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确实有些不雅。
努力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一些,嘴硬道:“你管我,本姑娘骑马是有独门秘术,当时学的时候就是这般!”
杜荷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尴尬,而是继续悠闲地骑马前行。
“杜荷,你为何如此熟悉江南?”李婉顺忍不住问道。
杜荷微微一笑:“熟吗?不熟啊,来江南之前我只看了看舆图,大概的方向就记下来了。”
“还有啊,你这女人是不是傻!我这么多将士零零散散的在这江南,就算走错了又何妨,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薛仁贵在一旁提醒道:“王,咱们最好的战绩是十余亲卫营打了一百多个戍边军,当时还是陛下看着的,若是拼死一搏,估计能打二百多人,这一般的小州郡还真拦不住咱们。”
“哈哈哈哈,我倒是忘了这事了。”杜荷昂着头,一脸臭屁样。
李婉顺双目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看着杜荷的背影不可置信道:“你这辽东军这么厉害呢?”
薛仁贵在一边尾巴都快翘起来了,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道:“现在除了陛下的玄甲军,其他的各个军营我们辽东将士全部去了一次,同等人数下,无一败绩,五倍人数下也无一败绩!”
李婉顺拍了拍杜荷的背:“喂,你这辽东军这么厉害,你为啥还跟这些士族玩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啊,直接去把这几家给屠了不就行了吗?”
杜荷嗤笑一声:“屠了又有啥用?陛下要的不是单单的杀些人,杀人谁不会?还至于叫我大老远的跑这么一趟?”
“那陛下要的是什么?”李婉顺不解地问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好奇。
杜荷微微侧头,目光深邃,抬头看着这江南的云雾,沉声道:“陛下要的是安定,是长治久安,朝廷政策下达之后,各个州郡不按照命令行事。”
“屠了顾家,还有什么张家王家,对百姓来说,朝廷太远了,已经被欺压惯了,无非就是换个人来,继续。”
“可是若是叫百姓有个直通朝廷的途径,那这些士族不攻自破!”
李婉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又觉得杜荷说得太过复杂,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那前些时日说是要收回土地,和这有没有关系?”
“有也没有。”杜荷的声音传来。
“哦?怎么说?”李婉顺好奇地追问。
杜荷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收回土地,是朝廷为了稳固根基,让百姓有地可种,有粮可吃,但真正的深意远不止此。
“朝廷需要的不仅仅是土地的回收,更是百姓的信任与忠诚。若是朝廷不能给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那即便收回土地,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还有一点就是,试探士族大家的底线。”
李婉顺听得云里雾里的:“算了,你说的这些,我能听懂一点,但是不多。”
说完,李婉顺看着自己裙摆已经渗出来的丝丝血迹,皱了皱眉,用一个别扭的姿势捂着自己裙摆。
杜荷感受到身后的异样,他微微皱眉,放缓了马速,说道:“你在后面拧麻花呢?好好坐着,别一会摔下去了。”
李婉顺有些尴尬,拉了拉自己衣服,往下盖了一点,正了正身子:“哦,行,你骑慢一点。”
杜荷听后,察觉到一丝不对,立刻勒停了马匹,翻身下马,转身走到李婉顺的面前,皱着眉说道:“你不对劲。”
“没……没有。”李婉顺小手抓着衣摆,死死地盖着腿。
“我看看。”杜荷不由分说,将李婉顺胳膊给掰开,一抹鲜红映入了眼底。
杜荷的眉头紧锁,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能受伤的地方,疑惑道:“你别跟我说你是上马那一下给摔成了这样。”
李婉顺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刚才上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
杜荷看着她裙摆上的血迹,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迅速从马背上取下水囊和手绢,递给李婉顺:“先用水冲洗一下伤口,然后用这个手绢包扎一下。”
李婉顺接过水囊和手绢,脸上闪过一丝羞涩:“这……不太好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杜荷却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子:“你动作慢,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