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那杜荷的人现在都守在了城外,如今听说那杜荷没死,遇刺重伤,如今已经苏醒,说是要和咱们不死不休。”
顾府一管事忧心忡忡的跑进了书房,朝着顾忠说着。
“他终于坐不住了吗?”顾忠呢喃着。
“家主,不仅如此,现在城外有了一千多的精壮兵马,已经将城给围了起来,百姓出去都要受到他们盘查,几条道已经全被堵上了。”管事连忙说着打听到的消息。
“还有,外面有消息,说是隐太子之女刺杀的杜荷,在严刑拷打之下说出来我们是那幕后凶手。”
顾忠不屑道:“消息传得倒是快,不过那又如何?若是杜荷这臭小子先动手,老夫定叫他扒下一层皮下来。”
顾忠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的声音虽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那已经被重重包围的城池,心中却如湖面般平静无波。
&34;传令下去,府内上下严加防守,不得有误。至于外面的风声,随它去吧。杜荷那小子,若真敢来,我便让他知道,顾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34;顾忠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
“那杜如晦不是病重吗?倒是不如借着这机会,叫这李二的忠臣一病不起!”
那管事听到顾忠的吩咐,连忙应是,然后快速退了出去。
夜色渐深,顾府内的灯火却更加明亮。顾忠站在窗前,目光深邃。
“你李家称帝不过十余年,杜家崛起也不过是占了那李二的势罢了,如何和我数百年的顾家斗上这么一斗?”
&34;杜荷,你以为你能够凭借那些精壮的兵马就能够将我顾家如何吗?我顾家百年基业,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够撼动的?&34;顾忠心中默念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此时的杜荷当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若是知道了也只会嗤笑一声,要不是李世民不许自己大动干戈,拉上三千将士,在这江南能搅个天翻地覆。
不过此事杜荷有更头疼的事,李婉顺就这么看着自己想事情,不知不觉间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寨子里现在也没个女眷,三更半夜的,也不好叫将士来将她抬出去。
可是若是不抬出去,自己晚上就没法睡觉了。
原来刚来寨子的时候,对李婉顺粗鲁些倒也无所谓,可是自从李世民来了一次之后,关系都挑明了,若是再粗鲁对待李婉顺,那可就是对皇室的不敬了。
“今晚就不睡了?”杜荷喃喃道。
“我瞧这李婉顺倒是也有几分姿色……”
想着,杜荷啪啪的两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我这思想可真是腐朽了啊……”
“算了,不睡了,少睡一晚上也没啥,莫玷污了人清白。”
说着,杜荷从角落里拎出来一壶油,又将油灯给续了上。
只是,夜太漫长,不知不觉间,杜荷竟也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天微微亮,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缝洒进屋内,杜荷的眼皮轻轻颤动,似乎想要醒来。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抬头便看到了依旧趴在桌上的李婉顺,她的脸庞在晨光的映衬下显得恬静而美好。
杜荷心中一动,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醒了她。
只是一起身,那破凳子吱嘎一声响了起来,极其刺耳。
李婉顺也悠悠的转醒了,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杜荷,打着招呼道:“早啊。”
杜荷也尴尬的挥了挥手:“早……”
仅仅片刻的功夫,一声尖叫传遍了整个寨子:“本姑娘昨夜是在你房里睡的?!”
李婉顺的尖叫声犹如惊雷般在寨子里回荡,使得原本宁静的清晨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寨子里的将士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急匆匆地拿起兵器,冲了出来,都以为是敌军来袭。
发现只是李婉顺的尖叫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却也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头来,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杜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不轻,他急忙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惊慌,然后尴尬地看向李婉顺,解释道:“那个……昨夜你睡着了,我本想叫醒你,但……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婉顺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看着杜荷那窘迫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捉弄之意。
故意板起脸,严肃地说道:“但什么?难道你想趁我之危,做出什么不轨之事吗?”
杜荷一听,连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怎敢有那种想法?我只是……只是……见你睡着了,没想打搅你。”他越说越急,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李婉顺见状,心中一软,轻叹一声,说道:“行了,我知道你没那想法,我这衣服都没动上一动,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万一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说着,李婉顺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又看了看天色,连忙出门回了自己屋子。
整个山寨里的将士,不管是辽东将士也好,李婉顺的手下也好,看着她衣衫不整的从杜荷房里出来之时,脸上都浮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杜荷歇了片刻,也出了屋子,环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一脸好奇之色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脸色顿时就黑了。
恰好,薛仁贵不知死活的凑了上来,一脸坏笑道:“王,那个,昨夜……”
“滚,今日跑五十里地,跑不完不准你吃饭。”杜荷厉声喝道。
“我懂我懂,王这是害羞了……”薛仁贵依旧不知死活的调笑着。
杜荷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瞪了薛仁贵一眼,后者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旧嬉皮笑脸地凑近。
“全军听令!”突然杜荷一声高喝。
所有将士全部凑了上来。
杜荷板着脸,看了一眼薛仁贵,突然发令道:“今日监督薛仁贵跑五十里地,监督有功者,所有人赏一百大钱,若是发现糊弄我,明日所有人跑五十里地。”
“是,王!”所有将士,包括山寨里的人,簇拥着薛仁贵跑远了。
见人群散去,杜荷松了一口气,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试图平复心中的烦躁。
然而,李婉顺那娇俏的身影和清晨那尴尬的一幕,却如同影子一般,始终挥之不去。
&34;这女人,真是麻烦。&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