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心头一紧,连忙说着:“招待不周,还请杜相和薛将军多多见谅。”
薛仁贵却丝毫不领情:“高建武呢?咋不见他出来迎接?杜相可是我大唐的宰相,连这点礼仪都没有的吗?”
渊盖苏文顿时面色一僵,他深知薛仁贵性情直爽,言语直接,但此刻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杜相、薛将军,实在抱歉,我国国君近日身体不适,无法亲自迎接,还请两位海涵。”
杜如晦微微颔首,示意理解,但薛仁贵却依旧面带不满:“身体不适?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吧?我们大唐使者来访,岂容他高建武这般怠慢?”
渊盖苏文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薛将军,您误会了。我国国君并非故意怠慢,实在是身体有恙,无法亲自出面。我国已经准备了丰盛的宴席,以表达对我国大唐的敬意,还请两位赏脸。”
薛仁贵闻言,眉头微挑,却依旧没有松口:“宴席就不必了,我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还请渊大人带我们去见高建武,我们当面与他谈。”
渊盖苏文面露难色,但见薛仁贵态度坚决,只能苦笑着解释:“国军如今在平壤城,没在这丸都城。”
薛仁贵一听,顿时怒了:“什么?高建武不在丸都城?那你们为何不早点告知?我们一路赶来,可不是来喝你们的闲茶的!”
渊盖苏文忙解释道:“薛将军息怒,我国国君原本是要亲自前来迎接的,但临时有事去了平壤城,实在非我等所能预料。还请两位稍作休息,待我国国君回来,我们再行商议。”
杜如晦见薛仁贵情绪激动,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薛将军,既然高建武不在,我们也不便强求。不如先在此等候,待他回来后再议。”
薛仁贵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渊盖苏文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手下人准备房间,让杜如晦和薛仁贵暂时休息。
当晚,丸都城内张灯结彩,虽然高建武不在,但渊盖苏文还是按照大唐的礼仪,为杜如晦和薛仁贵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宴席上,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但杜如晦和薛仁贵却心不在焉,他们心中挂念着此次出使的目的,以及高建武的态度。
晚宴过后,两人回到房间,薛仁贵忍不住抱怨道:“这高建武也太不给面子了,我们来访,他居然不在城中迎接。”
杜如晦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仁贵,你过于急躁了。我们此次前来,不是为了争一时之气。高建武不在,也许是个机会,我们可以趁机了解更多关于高句丽的情况。”
薛仁贵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杜相所言极是,是我太冲动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如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与渊盖苏文深入交谈,从他口中探听高句丽的虚实。同时,派人前往平壤城,暗中观察高建武的动向,再讲兵力分散,深入高句丽。”
薛仁贵点了点头,赞同道:“杜相高明,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第二日,杜如晦和薛仁贵便开始了与渊盖苏文的交谈。他们表面上谈论着两国的风土人情,实则暗中试探着高句丽的实力和态度。
渊盖苏文虽然察觉到两人的意图,但也无可奈何。他深知杜荷草原军的强大,不敢轻易得罪,只能尽量敷衍着两人的询问。
而另一边,薛仁贵派出的人手也顺利抵达了平壤城,暗中观察着高建武的动向。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交谈,杜如晦和薛仁贵对高句丽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了解。他们发现,虽然高句丽在军事上有所准备,但内部却存在着不少矛盾和问题。
杜如晦心中暗喜,觉得此次出使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他决定继续与渊盖苏文交谈,争取获得更多的信息。
晚宴,杜如晦试探性问着渊盖苏文:“大对卢,老夫在大唐听闻荣留王在高句丽暴政,可有此事?”
渊盖苏文闻言,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笑道:“杜相,您听说的只怕是一些不实之言。我国国君治理国家,向来以民为本,怎会有暴政之说?”
杜如晦微微颔首,但眼中却透露出不信之色:“哦?是吗?但老夫听说,荣留王在位期间,横征暴敛,百姓怨声载道。不知大对卢如何解释?”
渊盖苏文苦笑一声,叹道:“杜相,您有所不知。我国国君在位期间,确实面临着诸多困难。为了维护国家的稳定和发展,他不得不采取一些严厉的措施。但这些都是为了国家的长远利益着想,并非针对百姓。”
杜如晦闻言,眉头微挑:“长远利益?那为何老夫听闻,许多百姓因为无法承受重税而逃离家园,甚至有人因此丧命?”
渊盖苏文面色一沉,沉声道:“杜相,这些都是谣言。我国国君一直关注着百姓的生活,努力改善他们的处境。至于那些逃离家园的人,大多数是因为战乱和自然灾害,而非重税所致。”
杜如晦冷笑一声:“大对卢,您说得倒是轻松。但事实摆在眼前,高句丽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是无法否认的。”
渊盖苏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杜相,我明白您的担忧。但请您相信,我国国君一直在努力改善百姓的生活。至于您所说的问题,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并采取措施加以解决。”
杜如晦见状,轻笑一声:“阁下既然如此,那就当老夫没有说过这话吧,只是老夫小儿子如今都成了草原王,还是大唐陛下亲封的,日子过得倒是比大对卢轻松了许多。”
渊盖苏文双眼微眯,一双眼珠子直转悠,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啥。
杜如晦见此,轻笑一声,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