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无比的绝世好剑,配合着上万柄冰剑的袭扰,威力直线上升。
剑芒划过由铁线织成的甲胄上面,纷纷将其破开。
不过一个呼吸之余,两千余人的四级上品强军,已然倒下了接近一半,就是还能站立起来不倒的,也都是浑身伤痕累累。
“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尔等初次冒犯,本尊……”
陈宇宝相庄严,强忍住真气枯竭所带来的颓势,冠冕堂皇的说道,想要借此威势将此强军劝退,声如洪钟。
奈何话还未完,那之前还极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将军眼神慌乱,肝胆俱裂的大声吼道:
“他,他不是秦军请来的一般主祭,他是和行走在光明中的梵天神使者大主祭一样,是行走在黑暗里的邪神使者,他是秦军当中的神眷徒,撤退,快撤退……”
这支强军来的快,撤退的也快。
倒是令陈宇始料未及。
天竺内部的宗教事务极其隐秘,从未有一丝核心消息从中流出来过,史料文献也被其存档在各大神庙当中,非是神庙传人,一般婆罗门氏的普通族人,也是无法触及……
待用神念确定此军队彻底离去,精神放松下来的陈宇卸去了支撑,瞬间瘫软在地。
“宇哥哥……”
全程帮不上什么忙的婠妖女见此,惊呼出口,天魔身法施展,将快要倒地的陈宇揽入怀中。
头枕酥胸,陈宇无意眷恋这片刻柔软,鼻息深重,借着微弱的气息,轻呼出口:
“扶我去一旁打坐。”
真气枯竭之后,全身上下所有体能气力,随着真气一泄而出。
没有了气力的支撑,自然是极不好受,若不及时在一定时间周期内将真气补充圆满,时间一久,便会令周身经脉逐渐萎缩,严重者甚至是破裂也有可能。
如此,也就会成为真正的废人。
陈宇为了炼成这具分身,可是花了极大的心思和精力,自然不愿意看着此具法身就此报废掉。
寥寥的交代了几句,让婠妖女护法,便刻不容缓的沿着全三百六十五条经脉,进行小周天运行。
待得真气运转到混元如意,精气神全面恢复如初,已是过去了数个时辰。
陈宇缓缓收功起身,看着一脸紧张的守卫在身旁的婠婠,心中大慰。
自小到大,倒是还从来没见过这妮子如此神态。
“走了,去宝象寺。”
陈宇将绝世好剑收回储物空间,整了整梳起的道稽,一身灰色的宽松道袍笼罩全身,细声招呼了一声,轻功施展,大步朝着宝象寺所在的穆达黎邦主城方向行去。
“哼,死陈宇,亏得奴家在这里为你守候这么久……”
待婠婠闻声扭头,只看见陈宇已经行进到了数十米开外的距离。
皱了皱可爱的琼鼻,卷起宽松的道袍袖口,一个纵身,追了上去。
……
又是一日脚程。
穆达黎邦,嘉耶城。
天竺十大神庙之一的宝象寺前。
陈宇二人站立阶前。
宝象寺当中,主要供奉的是迦叶佛,此尊神祇和梵天、湿婆一起,乃是婆罗门教成立之初,最早的三位初神之一。
佛教的创始人,乔达摩·悉达多,便是借鉴此“佛”之尊号,自号佛祖,立下佛门,借宗教名义,传其哲学思想。
只不过随着笈多王朝的覆灭,曾经声势浩大,席卷了天竺六十四邦的佛教,也随之被婆罗门众扫地出门,联手赶了出去。
唯留下佛祖悟道之地,那烂陀寺所在的哈里亚邦附近,支撑着佛教根本。
如此大势之下,就连“生于”佛祖之前的“迦叶佛”也遭受排挤,地位从排名前三的神祇,一落千丈,现如今,勉强挤进前十。
“两位居士,神庙已处于封庙阶段,现如今不接外客,居士还请回转。”一个头戴赤莲冠,身着布麻衣的修者打开寺门,双手合十,神情恭敬的回道。
许是被婆罗门其他神庙打压的厉害,宝象神庙正门之前,一片荒凉素裹,寂静清冷。
若非婠婠将天魔力场全开,强大的气势惊动了寺内闭门静修的修者,也许再过十天、百天,也依旧无人理会寺外情形。
“小师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从中土前来,就是为了探讨梵法真谛,哪有就这般回去的道理?”
婠婠一副清丽脱俗的道姑打扮,如黄鹂鸟一般好听的声音从其芳唇中吐出,轻声追问道。
倒是隐在身后,扮做随从的陈宇默默观察着一切。
这修者虽然年轻,却被系统评价出了宗师上品超强战力。
他也大致了解过,婆罗门中,被神庙选中的修者,一般都会经历四个人生阶段。
梵行、家住、林栖、遁世。
六岁入寺,修梵十八载,回家结婚生子,再之后步行丈量天地,栖息于山川河流森林险峰,感悟自然。
待大成,回归寺庙,遁世隐居。
这沙弥不过二十来岁,想必还没有举行家住仪式。
不敢多看婠婠妩媚动人的姿态,小师父修者双手合十,目光紧闭:“居士还请自便,本寺已封山十年有余了,勿要强求……”
“小师父是何名姓,来自婆罗门氏的哪一大分支?我是若执意偏要入寺一观,与寺中主祭师父辩论梵法真谛,小师傅该怎么办呢?”
婠婠嘴角上扬,粗布麻衣,依旧不能遮掩她明艳动人的神姿。
“这是主祭大人的命令,施主既然如此强求,那小僧也只能用强,誓死将二位留在门外了。”
“要打架呀,婠婠也是好久没动手了呢,只是小师父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
婠妖女抚手叫好,一脸兴奋的说道,魔女姿态原型纰漏。
果真如那天魔大法上所说,修炼此法,能让人时刻保持率性纯真。
就在两人即将动手之时,一道老迈睿智的声音从寺院深处传来:
“耶舍,真神当面,不可无礼,你先行退下去。”
“是。”赤莲宝冠的年轻行者恭敬一礼,遵声应命,随后狐疑的在婠婠身上看了一眼,旋即朝着陈宇看去。
“神尊既然来此做客,何必要掩藏行迹,让两个小辈之人在此斗法?”
“迦叶尊者有请……”
这神庙当中,果然有些门道。
如此伪装,竟然依旧能勘破我的行迹。
陈宇眼神微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