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笛声,原本晃悠着回转洞穴熊猫妖兽好似被念了金箍一般,颤抖着在地上打起了滚,一边打滚一边嘶吼个不停。
片刻,笛声停止,熊猫妖兽停止了嘶吼,只是从那依旧颤栗的躯体便可以看出此哨对他的牵制之力有多么强大。
青年将哨子收回,冷冷的盯着倒地装死的熊猫妖兽,不由冷哼了一声,怒声斥道:“还不过来?你这是要跑到哪里去?”
熊猫妖兽听到此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随后不情不愿的回到了锦衣青年身后。
直到此时,大家才恍然。
原来此兽早就已经是有主之物了,只是不知为何跑到了此处。
现在它的主人用法器将其控制,逃跑失败的灵兽,不得不再次回到其主人身边。
“见过三位前辈,晚辈三人不知此灵兽已是有主之物,私自攻击,万望前辈海涵?”
中年儒生低眉俯首,小心翼翼的说道。
其姿态诚惶诚恐,哪怕是同伴被杀,也不敢多过造次。
道袍老者倒是没有说话,却也一样一副恭敬异常的姿态。
修士的世界,向来都是强者为尊的。
若是只差距一两个小境界还勉强可以平辈相论,可炼气和筑基,两个大境界之间的差距,又怎会容得下两人放肆?
“海涵?你们真的以为执夷兽出现在此是我不小心让其走丢的吗?如此珍贵的异兽,我又怎会不好好看护呢?”
锦衣青年摸了摸熊猫妖兽毛绒绒的头颅,轻轻喃呢了一声。
这声音虽小,可是以修仙者的灵识强度,众人又怎会听不到呢?
两人闻此,不由得亡魂大冒,这是中了引蛇出洞的计谋。
只是还不等他们多想,便听到锦衣青年视若无睹的继续出言:
“正道盟潜藏在定州的老鼠们,难道不知道天阙堡是我们千幻宗的猎物吗?”
“你们是正道盟中哪一派的?整个天南北部大小国家数十,宗门数百,还不够你们剥削?非要来中部趟我们魔道六宗的浑水,既然如此,只能将你们全部留下了。”
言及此,青年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舒,恍然大悟: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正道除了四大派之外还有几家实力还算可以的门派。”
“掠夺资源之事向来都是超级大宗的特权,你们这些小门小户是没有资格插手的,你们应该是这几个门派中的吧?莫不是以为自己和四派同为正道盟修士,便可以捋我魔道六宗的虎须不成?”
青年就这般自言自语的说着,一点也没有顾及二人的感受。
待其说完,眼神微微示意,那六名最先出现的炼气顶阶手下收到信号,毫不犹豫的朝着已经力疲的二人围攻了过去。
六人气势如虹,哪怕儒生二人手持珍品法器,也依旧被这六人压制的死死的,看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对此,青年没有再去关注什么。
反之双手背负目望前方,声音陡然一转,饶有兴趣的朝着空气中大呼:“阁下从头到尾观看了这么精彩的一出大戏,难道不打算出来露一露脸吗?”
黄安闻言眉头轻皱神色有疑,虽然他的藏匿之术不够高明,但也不是如此容易就能被发现的。
难道此人是在诈我?
想及此,黄安没有出声,依旧隐藏着没有动静。
只是在他没有使用破妄神眼观察的情况下,并不知道,这锦衣青年为了可以控制灵识强大的执夷兽,竟然和他一样,将灵识境界修炼到了筑基顶峰的假丹境界。
这是其中一点,还有一点便是他刚才好奇心作祟,使用法力催动破妄神眼观察执夷兽的时候,虽然隐晦,却还是被锦衣青年察觉到了。
这才使他的行迹彻底暴露了出来。
“哼,既然你不愿现身,何某只好将你请出来了。”
青年冷哼一声,右手一挥,一道凌厉至极的水弹,朝着黄安隐匿身形的位置丢了过去。
直到此时,黄安才确信自己真的已经暴露了。
既然暴露,那就没有刻意隐藏的必要了。
黄安轻描淡写的将水弹躲过,展露出了身形。
三个筑基修士而已,还不足以让他吓破胆子,至于后面会不会有结丹修士隐藏,他猜测,大概是没有的。
依他分析:
定州在越国西南,算是越国十三州中最靠西边的州府,而魔道六宗则是从越国东部突进的,现如今双方正在金鼓原大战。
定州是距离金鼓原十多二十万里的大后方,战端一起,七派严防紧守之下又怎会轻易让敌方修士大肆侵入?
再者说,如果将元婴修士比作门派的定海神针,那结丹修士就是一个门派底蕴了。
哪怕是魔道实力最强的合欢宗,其结丹修士数量也不过七八十之数。
最弱的鬼灵门,结丹修士不过五六十人,损失任何一人,都会让门派少上一份底蕴。
若非是到了可以大规模兵进定州的地步,这些维持细作和探查情报的脏活累活,又怎么会去劳烦这些结丹高人?
最多不过会是派些炼气期和筑基期的精英弟子前来执行罢了。
当然,若是真的出现了概率极低,结丹修士亲自下场的局面,黄安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结丹修士亲临,他就算再隐藏下去也是无用的,看来要寻些高明的敛息术和隐匿术之类的神通学一下了。
黄安如此想道。
现身之后,几个辗转腾挪便来到了锦衣青年的对面,先声夺人,面色冷峻的反声说道:
“阁下姓何?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千幻宗百变老魔便是贵宗麾下何家出身的修士,不知和阁下有何关系?”
“倒是个见多识广之辈,如阁下所想,百变真君正是家祖,何某乃是老祖嫡系后人。”
锦衣青年一脸傲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在他看来,不管对面讲话的人是谁,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谋划,那就已经是和死人无异了。
既然如此,自己倒是不介意让其在临死之前多知道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