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馨说得对!”康知春笑了笑,面色温和,那独特的嗓音,永远都是她最大的特色,凡是在心情浮躁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都会不自觉的静下心来。
“我们不能急,要客观,要讲究证据,不能凭空猜测。”康知春又开口说了两句,看着刚刚气愤的人,一个个都平静了情绪,这才继续检查刚刚的任务。
一时之间,孩子们再一次忙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们都没有说话。
快一个时辰了,各个书院的人,终于将所有卷子错误的人,进行了统计。
清风书院被调包的少,只有三个人,而且是上一次榜单靠后的人,皇家书院更不用提了,贺堂还是有一点点脑子的,根本不敢和皇家比啊。
被调包最多的,莫过于天云书院了,王贤拾拿着单子,想到自己之前输出去的东西,脸从一开始的白皙带着笑,随后变得通红,然后变得发青,最后变得发黑……
这整个变化,就如同川剧变脸一般。
“那个孙子,我恨不得宰了他!”
忍!
忍无可忍!
这么多年来,别的书院榜单,他们天云书院都能占榜二十个左右,最少也是十多个,可是一到天云书院,就会变成个位数。
他知道那老小子做了手脚,只是以为刻意针对,然后对那些孩子的试卷严格一些,也算是一种鞭策方式,他也就没有插手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背后调换了试卷,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他们天云书院的孩子,一个个寒窗苦读,靠的就是这一条出路啊。
他们和大家族的孩子不同,大家族的孩子生下来,就有很多的选择,但是那些可怜的寒门学子呢?他们手冻得长了疮,寒冷的大冬天,他们的鞋子都露着脚趾头,他们得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寒冷的屋子里,一个个和命运拼搏。
而那个孙子,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在断送孩子们的以后啊!
王贤拾看着手中的单子,看着那十多个名字,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是他错了,是他想差了呀,是他害了这帮孩子啊,他该早点指出来的,他该早点说话的。
“唉!”一声叹息声,姜云初坐直了身体。
都说出身改变不了什么,都说人定胜天,但是要知道,从大山里,从贫苦寒门,走出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努力。
姜云初就是那个寒门孩子,甚至寒门都不是,她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从孤儿院,一步步走出来,上着最破旧的小学,以第一的成绩,免学费进入贵族高中,被嘲笑,被讽刺,被指指点点,她都挺过来了。
在他们嘲笑她的时候,她在看书,在他们嘲讽她的时候,她在努力预习,在他们指指点点的时候,她的内心都在背诵,因为她知道,她和别人不同,她只有一条路能走。
这条路,谁也不能帮她,只能她自己走!
“王先生,过去了。”
“是啊,以后这样的事儿,不会再发生了。”
清风大儒也是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感。
“找到了!”
就在几个院长说话的时候,宁翰墨带着十一个人,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走到了姜云初的面前。
“院长,找到了。”
宁翰墨拿着两份成绩单,以及那份写着康知春名字的试卷,还有一张纸……
“哦?”
姜云初接过东西,然后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暗暗挑了挑眉,有意思了。
“独耳,把人给本王妃绑了。”姜云初没有问谁,甚至都没有看那些纸,就直接对独耳下了命令。
独耳双手抱拳,“是!”
两个黑衣身影,瞬间从地面飞身而起,然后的几个周转,就在名榜书院的最后方,直接捉住了曹书风。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爹是谁吗?”
曹书风自己改的名字,自然知道他手里的卷子属于谁,别人都好说,春花学院的人,他就算是毁了,也不可能还回去。
不是要成绩吗?卷子都没有了,我看你们怎么要?
可是……
现在不是还没有结果吗?他还在等着结果……怎么就有人抓他了?
“我要告诉我爹,去御史台告你们,你们目无王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抓人。”曹书风脸色赤红,眼睛也有焦急的神色。
早知道他就不等消息了,直接先一步把卷子毁了,到时候死无对证!
“你爹是谁?”姜云初看着那张牙舞爪的曹书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曹书风被松开后,直接站起身,“我是曹家人。”
姜云初点了点头,果然不负曹家人的盛名。
先是入宫一个太妃娘娘,虽然不是曹家人,但是打的可是曹家的名头,后有曹贵妃,与其说曹家在朝堂有什么实力,不如说是掌控了两代后宫。
“曹家人。”
姜云初站起身,双手拍了拍,头还点了点。
只是她突然看向了曹书风,“本王妃还是宁家人呢,你看我骄傲了吗?”
“曹家,是臣。”
“宁是国姓,是皇家。”
“尊卑有别,怎么?”
“本王妃是抓你不得了吗?”
姜云初说的时候,眼神锐利,曹书风只是一个孩子,从小被家里宠着,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仗?
小脸白了,腿还有点儿微微的发抖,他的发抖可不是累的,那是吓的。
“搜。”
姜云初懒得逗弄孩子,曹家,名榜书院,密室,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是!”
独耳直接站了出来,拽着曹书风后脖领的衣服,就要去后边搜身。
“你们干什么,你们别过来,我是曹家的二少爷,我让我爹弄死你们……”
……
你还真是一个大孝子呢!
这边有翰林院的人,有宫里的人,有大学者,你这么宣扬你爹,你爹知道吗?
“喜公公,这曹府,怕是要注意了。”别人说话,还没有那么大的效应,不过开口说话的人,可是清风大儒。
大宁有三分之一的学子,都是他门下的人,即使他不知道,即使他记不住,但读过他的书,习过他的字,都会是他的门下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