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母亲,你让母亲来见我。”
凤洛颜摆出副无赖的架势,赖在床上就是不走,还嚷嚷着非要见到林清月。
“母亲是不会来见你的,你要是不走呢,我有一百种办法对付你。”
凤洛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转瞬一想,只要她死活赖在这里,凤安然也没办法将她赶走。
于是,她从床上做起来,抱臂环胸,挑衅看向凤安然缓缓道:“我就不走,你能怎么样?”
凤安然也是人狠话不多,将床上的被子往凤洛颜身上一团。
将她连人带被裹成了个蚕蛹。
并不等凤洛颜反应,便将她抖擞着扔到了门外。
临关门时,还顺手将被子给收了回来。
凤洛颜身上只穿着单衣,摔的本就生疼,这动静吸引了其他客房的客人,对着她一番指指点点。
其中不乏一些不怀好意,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男子。
凤洛颜尖叫一声,赶紧捂住了身体,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洛颜,你没事吧?”
这时,前来找凤安然,听小二说她在楼上客房的慕容泽,在看到凤洛颜这狼狈模样后,赶紧上前,脱下外袍将她给裹了起来。
并让随行侍卫,将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给赶走了。
听到慕容泽温柔的嗓音,凤洛颜积攒了满心的委屈,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她嘤嘤哭着,扑向了慕容泽的怀中。
“太子殿下,还好你来了——”
她哭的好不委屈,也让本就对她还有情意的慕容泽,心疼的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
“洛颜别哭了,你娘亲的事,本宫会帮你想办法。”
慕容泽拿出怀中手帕,给凤洛颜擦拭。
看着那熟悉的白莲花手帕,凤洛颜一愣,抬头看向慕容泽的目光,带着点点泪意,“这手帕,太子殿下竟还留着?”
凤洛颜的心里有点不得劲,看着这眼熟的由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手帕,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慕容泽是未来储君,好东西数不胜数,却还将她这方普通的手帕留存至今,看样子还一直贴身保护。
再对比她不久前,送给慕容谦,却被他随意扔在一边的狐裘围巾,那种对比,便针扎般刺的凤洛颜喘不过气。
“这是你送本宫的第一件礼物,本宫自然要好好留着。”
慕容泽冲她一笑,还是那般温柔的模样。
凤洛颜却撇开头,不敢与他真诚的眼睛对视。
她答应了慕容谦,要帮他扳倒慕容泽。
可还没来得及去找他,大哥跟母亲就出事了,没想到,他竟主动送上了门。
几抹幽暗的光自凤洛颜眸底闪过。
再抬头,她又是那般脆弱惹人怜惜的模样,“太子殿下当真愿意帮我救娘亲?”
“太子殿下光临,有失远迎——”
就在凤洛颜话落,慕容泽还没来得及回他时,凤安然悠慢懒散且毫无愧疚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慕容泽被她的话吸引注意,也想到了今日来找凤安然的目地。
便将怀中的凤洛颜扶起,对她道:“洛颜,这件事本宫容后再同你说,先让本宫的人,带你去整理一下。”
凤洛颜抿了抿唇,眼底闪过几分不甘。
却还是随着慕容泽的侍卫离开了。
凤洛颜走后,凤安然倚着门框,毫不客气的揶揄慕容泽,“太子殿下是嫌自己头顶的绿光不够显眼吗?”
慕容泽不知什么是“绿光”,但从她这意有所指的话语中,也约莫推测出是与凤洛颜有关。
便只能无奈一笑,“本宫没法看着她不管。”
就像是,哪怕凤洛颜曾对他做出再过分的事,只要她回头,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疼她。
更何况,当初允诺给她太子正妃位,又让她失望的人是自己。
看着恋爱脑的慕容泽,凤安然无奈摇了摇头,“我有一句逆耳忠言,不知太子殿下听还是不听?”
慕容泽一愣,虽知她可能会说什么,还是点头道:“但说无妨。”
“凤洛颜不是太子殿下的良人,相反,可能会将太子殿下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的话,让慕容泽陷入了沉思中。
他知道,凤安然不是胡言乱语的人,她玄学术法了得,定是看出了什么。
“我奉劝太子殿下,不要插手李氏的事。”
“多谢安然良言,本宫心里有数。”
凤安然:“……”
行吧,该说的话她都说了,要是慕容泽非要跳那个火坑,天王老子也没辙。
凤安然索性不再插手,换了话题道:“太子殿下今日找我,可是为占卜的事?”
慕容泽点了点头。
外面不方便说话,凤安然便将慕容泽带到了单独的雅间。
一到雅间,凤安然便将一张字条,递给了慕容泽。
“这是慕容谦中意的人选,他想让我帮他。”
在看到字条上写着的“肃王”二字时,慕容泽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沉默了片刻,才抬头看向饮着茶水,一脸淡定的凤安然,“安然,那你是怎么想的?”
见慕容泽上钩,凤安然慢条斯理搁下茶杯。
“要我说实话,我并不喜慕容谦,更不喜肃王,相比较这两人,我更喜欢太子殿下跟楚行渊。”
要不是知道楚行渊是未来的天下君主,她也不会喜欢他。
至于慕容泽,这不过是漂亮的场面话。
凤安然话落,慕容泽明显松了口气。
但他也是个聪明人,凤安然一点,便知道她是要跟自己谈条件。
“安然想要本宫拿什么交换?”
“我不想嫁给慕容谦,我瞧不上他那样的男人,但,皇命难为,我一介女流,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这欺君之罪也无法洗脱。”
“我虽有办法逃亡,但我不想过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我要正大光明,随心所欲的活着。”
“那么为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太子殿下,尽早登上这九五至尊之位。”
凤安然的话落,慕容泽猛地站起了身。
还因为激动,打翻了手边的茶水。
清脆的茶杯落地声,格外刺耳。
“凤安然,你好大的胆子!”
慕容泽用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指着凤安然气的胸腔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