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然故作不解,“我让二皇子办何事了?”
慕容谦在凤安然对面坐下,看着她装模作样,心中不恼,却觉得甚是有趣。
“昨日本皇子来见你,你故意将我拒之门外,不就是想看我的表现。”
“凤书衡今早已经被大理寺带走了,要替他翻案,只能让外室李氏去替他顶罪,本皇子这事,做的可还合你心意?”
都是千年当行的狐狸,凤安然自然知道,慕容谦来向自己示好,绝不会简单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炫耀。
他想讨赏,准确说,讨回他替她教训李氏的人情。
“二皇子此言差矣,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凤书衡与那李氏自己做的孽,我可没打算代替老天爷教训他们。”
“不过,二皇子此举,倒确实让我看到了你的真心,我相信你与凤洛颜是清白的了。”
见“误会”解除,凤安然重新对自己展露笑脸,慕容谦也从石凳上起身,走到了凤安然身后。
他靠近她,从身后环住她,双掌撑在她面前的石桌上,虽未有肢体接触,可这过分暧昧的距离,以及慕容谦喷洒在自己后颈的鼻息,却让她满心难耐,指骨“咔咔”作响。
“安然,只要你能明白本皇子对你的真心,那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慕容谦恶心的话,还在耳边继续。
作势,竟俯身想要亲吻凤安然的脸颊。
凤安然忍到极限,正待动手,突然,一坨从天而降的鸟屎,砸上慕容谦的头,并顺着他的额前,缓缓流了下来。
慕容谦轻浮的举止戛然而止,他伸手抹了把额头,待看到是一坨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鸟屎后,差点没呕出来。
当即也顾不得跟凤安然“亲热”,以自己还有事为由,匆匆离开了。
看着慕容谦落荒而逃的背影,凤安然也是乐不可支。
抬头看向天空,挂着个小竹筒,神情嚣张的小黑黑,忍不住向它竖起了大拇指。
得亏慕容谦有很重的洁癖,才能让小黑黑一招就将人给打发了。
凤安然招手让小黑黑降落,给它喂了点自制的肉脯奖励后,才取下了它胸前挂着的小竹筒。
这是小黑黑从楚行渊那边带来的回信。
有关她询问蛊虫之事。
信上,楚行渊告诉她,蛊虫暂时没有解法,但或许找到之前给他种蛊虫的老巫师,就能有办法。
只是,那老巫师不知去向,他现在亦陷在夺权风波中,抽不开身,也没有能力追查那老巫师的下落。
楚行渊让她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待他掌握南陵大权,定会派人全国寻找老巫师。
看着信纸上,楚行渊大气磅礴的字体,凤安然摸了摸下巴,看着小黑黑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帮楚行渊?”
“就当是,加快点进度?”
小黑黑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有些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自己也担心那个男人。
“嗯,既然你也赞同,那就这么办。”
隔日凤安然去宫中,早朝上,东澜帝就提到了南陵内斗夺嫡的事。
朝臣们议论纷纷。
像是都没料到,楚行渊这一次回南陵,竟韬光养晦了这么久。
先是重伤了皇叔肃王,又将大皇子囚禁,南陵帝身体状况本就不佳,这一下,南陵皇权算是被楚行渊捏住了一半。
只是,南陵帝到底是个不服软的性子,年轻时雷霆手腕,即便如今被楚行渊掌控,也绝不松口将皇位传给他。
现下父子俩正在僵持,也不知道未来的走向会是如何?
东澜帝召集众臣,便是想要听听众人的意见,这次南陵皇权之争中,究竟要偏向哪边。
“皇上,臣以为,那楚行渊生母出生低微,又远离南陵朝堂十多年,没有南陵帝最器重的大皇子好。”
“赵大人此言差矣,微臣怎么听说,那大皇子就是仗着身为南陵帝宠妃戚贵妃母家的势力,其本身是个游手好闲,没多大能耐的草包?倒不如他的皇叔肃王殿下有能力。”
朝臣们因为各自的偏好争论不休。
可却没人觉得楚行渊适合坐上南陵皇位。
这些迂腐的朝臣们,怕是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最瞧不上的楚行渊,会成为南陵的新帝王,还会在未来,统一四国。
“太子以为如何?”
东澜帝突然话锋一转,询问起了从刚才到现在,还未发表言论的慕容泽。
慕容泽躬身上前,也没有多余废话,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回父皇,儿臣看好楚行渊。”
一石激起千层浪,慕容泽的话落,引起了朝臣们的议论,也让东澜帝的面色微沉,眼底显露出失望。
慕容谦见状,忍不住温雅一笑开口:“太子皇兄可是顾念与楚行渊往日的主仆情分,才这般替他说话?”
东澜帝虽是询问朝臣们的意见,但慕容谦知道,东澜帝最不看好的便是楚行渊。
当初楚行渊不得圣令执意离开东澜,压根没将东澜帝放在眼里,便让他极为震怒。
他的那位好太子皇兄,竟然说看好楚行渊,这完全是犯了父皇的忌讳。
慕容谦都能感知到的情绪,观察敏锐的慕容泽自然也感知道了。
他明知这样的说法,或许会触怒东澜帝。
但身为臣子,也是东澜帝的儿子,未来东澜帝的君王,他有责任跟义务,说出最中肯的看法,而不是虚与委蛇,只为讨东澜帝欢心。
“父皇,近年来,东澜与南陵关系一直不温不火,通商税各口岸赋税严重,更有甚者,一些货物不能及时送达,导致东南沿海百姓生活极为困难,儿臣知道,父皇也在为此事发愁——”
慕容泽的话,的确切中东澜帝的心病。
东南沿岸通关,东澜与南陵的水上贸易往来,便关系着东南百姓的生计,也是国库征税中极为重要的一处。
可因为南陵屡屡更换通商条例,导致贸易一事,十分不畅。
东澜帝也给南陵帝写过书信,提及此事,可南陵帝总是以各种理由为由,一拖再拖,令人很是头疼。
是以,对于南陵夺嫡一事,他才这么重视。
“太子的意思,难不成,楚行渊登上这南陵皇位,便能给两国海运通商行极大便利?”
慕容泽又上前一步,“回父皇,不是极大便利,是免除三年通商口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