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盯着凤安然看了片刻,才大笑道:“凤姑娘不必紧张,本王不过是仰慕你的才能,不知能否与凤小姐成为朋友?”
交朋友是假,拉拢她才是真吧。
凤安然坦然一笑,直言道:“肃王殿下是想让我站在你这边?”
肃王眼中闪过赞赏:“本王就爱跟聪明人说话。”
孟肖跟左副将,都是他悉心培养的左膀右臂。
如今却都在一个小姑娘那吃了大亏,让他如何不记恨。
尤其对方,还帮着楚行渊。
他的这位好侄子,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躲过了他那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暗杀,想来是隐藏了不弱的实力。
凤安然在玄学一道上,有通天大牛的本事,若是再襄助楚行渊,岂非是给老虎安上了翅膀。
如果,凤安然能为他所用,或许,他可以考虑旧怨一笔勾销。
“我无意卷入你们任何一方的争斗,肃王殿下怕是找错人了。”
凤安然无意多说,如果是南陵之争,她可不愿无辜卷入。
况她与楚行渊,本就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凤安然!”
肃王在凤安然身后叫住她。
凤安然停步,但没有回头。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体内蛊虫的解法?”
“本王可以帮你——”
一句话,带来了极大的利好。
凤安然体内的蛊虫,时不时就会闹上一闹,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她已经领教过数次。
更离谱的是,她每月需要楚行渊的血液滋养,才能维持与体内蛊虫和睦相处的现状。
这对于一个崇尚自由胜过生命的人来说,这种与人捆绑的感觉,实在令人抓狂。
“肃王殿下当真能替我将体内蛊虫取出?”
肃王:“本王一言九鼎,从不说谎。”
“好,那我便与肃王殿下达成盟约。”
与肃王分别后,凤安然来到了皇宫花园。
只要绕过这处花园,再行数百米,便是宫宴所在的地方。
但不知道凤安然今日犯了什么太岁,每走几步路,必有人拦路。
这次,是几支带刺的蔷薇,和着花瓣卷起的风,朝着凤安然的面上袭来。
凤安然甩出一张符咒,刚将那蔷薇花卷散,满天的粉色花雨落下,她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钳制,推到了身后的冷墙上。
“楚行渊?”
凤安然正待一张符咒拍去,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急急收手。
但相比凤安然的手下留情,楚行渊的面容,则带着料峭的寒意。
那双深邃的冷眸,和着永夜飓风,似要将凤安然吞噬。
两人此刻的姿势,颇有几分暧昧,从侧面借位看去,特别像两人在背人亲昵。
恰逢此时,有几位宫女从花园路过,凤安然屏住了呼吸。
小声对楚行渊道:“楚行渊,有话好好说,你先松手,有人过来了——”
“怕什么?”
一反常态的三个字,带着赌气的意味,让凤安然微微睁大了眼。
“不是,你不觉得咱俩现在这样,很容易被人误解,你不是一向明哲保身的吗?”
楚行渊冷哼一声:“误解又如何,是怕我挡了你成为二皇子妃的路,还是向肃王投诚的路?”
带着火气的话语,让凤安然一愣。
“你跟踪我?”
楚行渊嗤笑一声,矢口否认:“我说了,你体内有我的蛊虫。”
言不由衷的话,让楚行渊看上去显得越发不近人情。
可也就是短短数秒,凤安然便醒转过来,楚行渊不悦的原因。
“是吗?既然你不怕误会,那我也没什么顾及了,总之,我也不吃亏——”
凤安然微微一笑,突然踮脚伸出手臂,环住了楚行渊的脖颈。
肌肤相贴的刹那,楚行渊身体霎时紧绷。
他下意识想后撤,却被凤安然勾着脖颈,往前拉近了几分。
“不是不怕被人误会,躲什么?”
“凤安然!”
知道入套的楚行渊,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恼恨。
与此同时,玉白的脖颈跟耳根,也跟着泛起了异样的粉色。
到最后,还是楚行渊不堪凤安然的撩拨,主动摘下了她圈在脖颈上的手,冷着脸与她拉开了距离。
只是虽然两人距离拉远,他的心跳仍有几分起伏难定。
凤安然不知这些,只是看到楚行渊撤离,还避嫌般后撤,无语撇了撇嘴。
分明不近女色,偏要拿出这种姿态折磨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楚行渊,你是不是生气了?”
凤安然眸眼晶亮,笑着探头看向他,她主打的原则还是不变,不得罪这位未来大反派。
楚行渊淡瞥了她一眼,“小白眼狼。”
凤安然:???
“不是,楚行渊,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白眼狼了?”
凤安然向他走近几步,脸颊带着几分气鼓鼓的味道。
看着她气到鼓起的腮帮子,很少见她这般娇憨的模样,楚行渊不禁有几分失笑。
但很快意识到两人的状态,又立即敛起神色,维持那冷漠如常的模样。
“又不说话了,让我猜?”
“行!”
男人生气起来,真是比女人难搞一百倍。
凤安然冷静回想了下刚才两人的谈话,捕捉到了两个关键点。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为慕容谦跟肃王的事恼我。”
“那你听清楚了,慕容谦我对他不感兴趣,也没那个心气当什么二皇子妃,我是被凤洛颜忽悠到偏殿的。”
这话一解释,楚行渊的面色缓和了一半。
“至于肃王,他找的我,要我跟他联手对付你,但是你说,就我俩的交情,我能是那种白眼狼的人吗?”
说着,凤安然带着几分委屈,伸出手指,戳向了楚行渊的胸口。
“楚行渊,你真是个没心的人。”
“他说要给你解蛊,你答应了。”
楚行渊面色已经彻底松动,只是还残存着几分不悦。
凤安然:“……”
你耳朵还真是够灵。
“我就不能是骗他的缓兵之计吗?你都解不了的蛊,他能给我解?”
楚行渊诚实摇头,证实了凤安然之前的推测:“不能,这个蛊除了我,谁也不行,而我并未找到解蛊之法。”
行吧……
本以为卖个好,楚行渊能告诉自己解蛊之法。
看来,又是白忙活一场。
“楚行渊,你放心,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把绳剪断,先摔死的必然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