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尘一脸受训模样,也不敢反驳凤安然。
他知道自家这妹妹神通广大,可好像除了这种方法,他这个笨脑子也行不到别的。
再者,本就是罂粟找到了他,他也言明了自己只是利用她的事。
罂粟不在意,还说只要能帮到他,报答当初从青楼被赎身之恩,她做什么都可以。
“那罂粟不是被你赎了身,怎么又回青楼去了?”
凤墨尘:“当初罂粟被赎身,原想跟着我回侯府,我不是没让,她一个女子在外晃荡了几日,也不知该做什么,便又回到了青楼。”
“不过这次不一样,她只是卖艺不卖身,跟青楼也没有卖身契一说了,就是靠着才艺赚点钱。”
听着凤墨尘的解释,凤安然狐疑打量他:“你不会是看上那罂粟了吧?”
凤墨尘脸色微红,“没、没有。”
得,这朵烂桃花还挺顽固,要想彻底拔除,除非凤墨尘的正缘出现。
她之前推算过,凤墨尘的正缘,差不多这个月末就要出现了。
只是,被烂桃花遮挡,正缘是谁具体时间,凤安然还要再推算才行。
“行了,你记得,逢场作戏便是逢场作戏,别将自己搭进去了。”
“那姑娘,可不是普通人。”
她有心帮凤墨尘避烂桃花,可若他自己又重新找回来,那便是他命中不可缺的孽缘。
只希望他能脑子聪明点,别被人忽悠了。
“放心小妹,我现在心中只有母亲还有你们,感情一事,我真没什么想法。”
辞别凤安然,凤墨尘才再度走向在树下等候的罂粟。
“墨尘少爷,你们怎么说了那么久,凤大小姐可是不喜欢我?”
说着,罂粟不禁垂下了头,一脸厌弃自己身份的模样。
“没有,你别多心,她就是嘱咐我两句,小妹人其实挺好的,热情勇敢,重要的事能力还强。”
说到自己亲妹妹,凤墨尘便是一脸的骄傲。
罂粟将他面上的神色全纳入眼底,表情显得有几分微妙。
之后,凤墨尘将罂粟送回青楼后,便回了自己租住的客栈。
眼见着凤墨尘离开,确认他已经走远不会转头后。
罂粟才上了青楼后门候着的一辆马车,重新回到了安平候府。
只是这一次,她不是在正门,而是再靠近凤洛颜挽月阁的侧门。
下马车后,她便戴上面纱,在侧门扣了三声响。
响动落后,侧门应声而开。
紫鸢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将罂粟迎了进去,带到了凤洛颜面前。
罂粟一见凤洛颜,便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姑娘——”
“老实交待,你跟凤墨尘到底怎么回事?”
罂粟本是凤洛颜的一颗棋子,是凤洛颜照着凤墨尘的喜好,特意找来的一颗棋子。
为的就是让凤墨尘爱上罂粟,为罂粟与侯府反目,最好气死林清月。
可不曾想,她策划的那样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后,凤墨尘竟没有接纳罂粟,反倒将她给打发了。
本以为罂粟不得凤墨尘的心,早已是颗弃子,谁成想,凤墨尘今日却主动将罂粟带回了家。
还说愿为了她,终身不娶,将凤成轩气个半死,将他逐出了家门。
听到凤洛颜的询问,罂粟微微抬了下头,余光打量她数眼。
才又低眉顺眼,重新低下头道:“洛颜小姐,我心悦墨尘公子,主动找到了他,他也被我的真心打动,这才……”
话还没完,凤洛颜便掐住了罂粟的下巴。
她的指甲尖利,笑容带着几分诡异:“罂粟,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我与凤墨尘一同长大,他可没有吃回头草的兴趣。”
罂粟身子颤了颤,被人说成“墙头草”时,心中更是一阵屈辱。
“别忘了,你弟弟还在我手上,若是你无用,那你弟弟,我也不用留着了……”
“我说,我说!”
罂粟急急开口,老实交待了全部。
包括凤墨尘找她做戏的事。
“原来如此,我就说我那洁身自好,最重礼法的大哥,怎会突然做出这等糊涂事。”
凤洛颜隐约有了猜测。
凤墨尘这一系列行为,怕是要让凤成轩厌恶他,将他真的逐出家门,驱除祖籍,这样,就好跟着林清月那贱人一同离开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得好好助她这大哥一臂之力。
见凤洛颜只是笑不说话,罂粟不禁有几分惴惴。
“不知洛颜小姐有什么吩咐,罂粟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凤洛颜扬唇一笑:“不用,继续跟着凤墨尘,要让人觉得你们情比金坚,如胶似漆,任何人都无法拆散。”
“另外,我赠你一样好物,帮你梦想成真。”
说着,凤洛颜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了罂粟。
到底是在青楼待过的头牌,只一眼,罂粟便认出了那瓷瓶中的东西。
惊骇的同时,忙不迭道谢:“多谢洛颜小姐。”
看着罂粟离开,凤洛颜脸上也扬起愉悦地笑容。
凤成轩今日表面将凤墨尘赶出侯府,实则还存着让他反省的念头。
那她便只能彻底废掉凤墨尘,让他与罂粟有染,最好罂粟怀了他的孩子,这样,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就算日后离开安平候府,他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
谁叫她这好哥哥,选错了人,非要偏向那凤安然呢。
因为凤洛颜特意交待,让她别被人看见,是以出门时,她便一直低着头。
却不想,走的太急,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罂粟姑娘这么急,这是要去哪?”
那声音淡然,却好似暗夜中的魔鬼,让罂粟倏然抬起了头。
连带着手中紧攥的瓷瓶,都被她抖掉了。
“凤、凤大小姐——”
喊完人,罂粟才意识到不对,赶紧解释:“我不是罂粟,凤大小姐认错人了——”
“嗯,那要我把你面上的面纱扯掉才肯承认?”
玩味的话落,也没见凤安然动手,一阵诡异的凉风袭来,罂粟脸上的面纱直接掉落。
现出了她那张惊慌无比的脸。
与此同时,凤安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白色瓷瓶:“罂粟姑娘,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