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珏一把抓住凤安然的手腕,便将两人给拉开了。
末了,一脸怒容转向楚行渊道:“好你个楚行渊,竟敢当着小爷的面,挖小爷的墙角。”
“不是,贺兰珏,你误会了,我跟楚行渊就是……”
凤安然刚开口解释,便对上了贺兰珏转头怒视委屈的目光。
“你还为他说话?”
“行,是我小肚鸡肠,胡乱吃飞醋。”
贺兰珏咬了咬牙,拂袖大步离开。
凤安然有些头疼的扯了扯嘴角。
“楚行渊,我先走了,有事回头再聊。”
急匆匆对楚行渊抛下这句话后,凤安然便去追贺兰珏了。
看着凤安然撇下自己,追向贺兰珏的背影,楚行渊心间起了丝微妙的不悦。
“贺兰珏,你要再不站住,我就走了!”
凤安然这话一出,原本还撒气疾走的贺兰珏,瞬间停下了脚步。
只是仍别扭着不肯回头。
“我跟楚行渊只是凑巧碰上,我们只是朋友。”
看在两人未来婚姻合作伙伴的面子上,凤安然还是开口向贺兰珏解释了一句。
“朋友?朋友会众目睽睽之下手都握在一起?”
显然,贺兰珏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凤安然无法进一步告诉他,自己与楚行渊搞好关系,只是担心未来大反派成长起来,会率先嘎了她。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能解释的就这么多。”
话到凤安然便要走,贺兰珏慌了,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我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我看到那种场面,有点忍不住……”
明明说好的,在凤安然没爱上自己之前,自己予她自由,不干涉。
可真当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凤安然将手腕从贺兰珏手中抽出,“二公子,一开始我们就说的很清楚,如果你想要一心一意的爱情,那么很抱歉,我做不到。”
“或许,你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结亲的事。”
贺兰珏瞳孔微缩,正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眸光转向了凤安然身后。
凤安然顺着他的目光调转,便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楚行渊。
“楚行渊?”
“你东西落了——”
楚行渊淡然说着,将一个透明的药剂瓶,递向了凤安然。
这是刚才,凤安然强灌楚行渊的药剂瓶,没想到,他竟然给收了起来。
本以为用完后,会被随手丢弃的东西,此刻被他收好归还,凤安然还有几分受宠若惊。
“谢谢。”
凤安然将药剂瓶收回,却见楚行渊仍未离开的迹象。
而她身后的贺兰珏,却早已不耐冲着楚行渊龇牙咧嘴。
刚才凤安然的话吓到了他,让他不敢再有所反应,只能在心中怒骂楚行渊是个男狐狸精。
“楚行渊,你还有事吗?”
楚行渊闻声低头,而后将系在腰间的锦囊取下。
“这锦囊,我日日佩戴,许是执勤时不慎,有些破损,不知凤大小姐可否帮我修补?”
楚行渊话刚落,忍到极限的贺兰珏便冷笑道:“安然凭什么给你修补锦囊,谁给你的你找谁去!”
楚行渊没有说话,一双淡然无波的眸眼,如水般,凝视着凤安然。
贺兰珏恍然一愣,不可思议道:“难道,这锦囊是……”
还没等贺兰珏说完,楚行渊便再度启唇:“我只想着,凤大小姐所赠之物,应当由你修补最好,却没想到是否麻烦?”
“如果实在不便,那我……”
楚行渊正要将锦囊收回,凤安然却赶紧伸手接过。
“不麻烦,都是朋友,这点小问题交给我。”
楚行渊点头道谢,眸光似有若无扫了眼已气成河豚的贺兰珏。
回程的路上,贺兰珏以自己马车坏掉为由,非要与凤安然共乘一辆。
一上马车,双眸便死死紧盯着凤安然手中锦囊,眼神颇为怨念。
“安然,你何时也能为我绣一个锦囊?”
泛着酸味的话,像极了讨要糖豆的孩童。
凤安然有几分失笑:“楚行渊曾于我有救命之恩,作为感谢,我送了他这护身锦囊,只是,你瞧,我这锦囊做工,实在算不上精巧。”
“你自小锦衣玉食,府中绣娘给你的皆是珍品,又何苦从我这讨要一件,难道只是因为对楚行渊吃味?”
凤安然一番话,说的贺兰珏有几分心虚。
“行,我承认,我确实吃醋,他能有的东西我没有,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保证,以后尽力克制。”
“那些什么取消婚约的话,你也切莫再说。”
“我今日回府,便让爹娘上门提亲,省得夜长梦多。”
不知道是不是贺兰珏多心,又或者男人的第六感。
他总觉得,楚行渊对凤安然有不轨之心。
他现在十分不安,总担心凤安然被那男狐狸精骗走,尤其皇上将治理干旱的事交给她,这一启程,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恳请皇上,准他一道同行。
听完贺兰珏的话,凤安然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贺兰珏,你不必如此放低自己,我也不知,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一个金尊玉贵的世家公子,在她这里百般忍让,况且两人相识不久,总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悬浮感。
以至于,她都开始怀疑,做那个选择,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你好看,喜欢你能力卓绝,喜欢你性格的与众不同,是我见过所有女子中最特别的。”
“好了,你不要多想,今日全当是我狭隘多想,我以后不会这般无理惹你生气了。”
眼见着马车到了皇城中心,贺兰珏起身下马,临走时还再三叮嘱,明日让他爹娘上门提亲的事。
送走贺兰珏后,凤安然便径直让马车回安平候府。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往日对她诸般嫌恶不上心的“亲爹”,竟然会在大门后等她。
并且见到她来,便是一脸慈父模样的对她嘘寒问暖。
“安然,这一趟入宫辛苦了吧,爹给你准备了凉茶,快,给大小姐呈上来——”
凤成轩在一旁,又是给递凉茶点心,又是亲自为她打扇,就差上手为她捏肩松骨了。
这一系列动作,弄的凤安然惊悚无比。
抖了抖肩膀,与他拉开距离道:“凤侯爷有话不妨直说,倒不必用这种方式吓唬人,我还想多活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