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凤洛颜入狱

东澜帝带着众人来到姜才人的偏殿时,殿内的宫人全都跪倒了一地。

床榻上的姜才人,脸色惨白,宛若安睡般,早已没了呼吸。

东澜帝对姜才人的印象并不多,只记得是个温顺体弱的女子。

姜才人床榻边,放着一个襁褓,只是听不到婴孩的啼哭声。

这才恍然响起,不久前的姜才人正在为他生儿育女。

而带走她命的,正是这场生育。

斯人已逝,东澜帝心中只余些许悲凉,而后朝着床榻边的孩子走去。

他想伸手抱起襁褓中的孩子,见到他这一举动的宫人,忙大惊出声:“皇上,不可——”

话还没落,东澜帝便抱起了婴孩,却在看到婴孩面容的下一秒,猛地将婴孩抛了出去。

婴孩坠地,没有半分哭闹,反倒襁褓松散开,显露出婴孩面上似哭似笑的模样。

那是个死胎,只是临死前,一副似哭似笑的诡异模样,看的人心头发瘆。

“这是个什么东西!”

东澜帝心中对姜才人离世的叹息,在此刻烟消云散。

这是鬼胎,是不详之兆。

“来人,给朕把姜才人,还有这晦气的东西一并烧掉!”

东澜帝下达命令,凤安然往前走了两步。

正待阻止,姜才人身边的贴身宫女,便扑倒在东澜帝面前。

“皇上,此事与小主无关,是她,是她对小主用了邪术——”

宫女满面愤恨,抬手指向凤洛颜。

被指认的凤洛颜,脸上的表情一僵,忙不迭开口否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害姜才人!”

话虽如此,但凤洛颜明显有几分心虚。

“奴婢这里有证据!”

宫女说完,便拿出了那张,凤洛颜吸取胎灵时,用过的符咒。

看到符咒的刹那,凤洛颜的双眼瞪的老大。

怎么可能?这东西她不是已经顺手处理过了。

难道,是她没处理好,又被这宫女给捡到了?

凤洛颜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她又哪里知道,这符咒,是凤安然亲自交给姜才人的。

将姜才人诞下阴胎的事,推到凤洛颜的头上。

如此,姜才人才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得以厚葬皇陵。

否则,便是刚才一把火烧尽的下场。

至于凤洛颜,她本就该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东澜帝看到宫人呈上来的证据,锐利的眸光霎时转向凤洛颜。

“这可是你的东西?”

凤洛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后背冷汗涔涔。

她支吾了半晌都没说出什么,东澜帝便已失了耐心,让人将她押下去。

凤洛颜不明白事态怎么就变成如今这般,明明上一秒,她还是助熹贵妃顺利诞下皇子的功臣,怎么这一刻却成了罪人。

猛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抬头朝着凤安然的方向看去。

凤安然对上她的目光,意味难明的扬了扬唇。

那一瞬,凤洛颜好似被惊雷劈中。

一切恍然,都于刹那明晰。

难怪凤安然要将熹贵妃的功劳,全都推到自己身上,原来是为了这一刻。

现在,她即便要反口,说出互换胎儿的真相,等待她的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这个哑巴亏,她除了咽下,别无他法。

直到凤洛颜被宫人拖下去时,她的一双眼还死死瞪着凤安然。

“父皇,洛颜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太子见凤洛颜被带走,想着她一个身娇体弱的姑娘家,如何受得住天牢的磋磨,便赶紧开口替她求饶。

东澜帝哪里看不出自家儿子的心思。

“这事,刑部自会给说法,你们休要再为她开罪!”

姜才人诞下阴胎的消息,也被东澜帝全面封锁。

只说,姜才人难产而死,将她厚葬皇陵。

凤安然离宫的时候,巧遇了正在宫门附近的楚行渊。

她以为是巧合,哪知男人朝她走来,冷冽的眸带着探究。

凤安然有意忽视这抹探究,含笑开口:“楚大人这是,来找我兑现赌注了?”

“你也去过姜才人的偏殿,是不是?”

男人开口,说的却并不是凤安然以为的事。

这也让她微收起脸上的笑意。

“楚大人这是在质问我吗?”

原书中,楚行渊便对凤洛颜爱的深沉,这份爱,一直到他重回故国才显露端倪。

是以,凤安然也记不清,原书中,楚行渊到底是在何时对凤洛颜动了心。

如今,听他这般质问,倒很难不让凤安然觉得,他是为了凤洛颜。

如果楚行渊发现了什么,要为凤洛颜找她麻烦,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从楚行渊的角度,他看到凤洛颜脸上的笑,在自己这话落时微有收敛,虽还是带笑模样,但眸底已然泛起了冷意。

像极了,两人气场上的一种推拉。

互不相让。

“我没有这个意思。”

对视片刻,楚行渊先开了口。

“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何熹贵妃顺利诞下皇子,而姜才人却突然殒命,连腹中的胎儿,也莫名其妙变成了阴胎……”

楚行渊并非多事之人,但今日这件事,不知为何,他竟有点在意。

也不知,在意的究竟是事,还是人。

凤安然与楚行渊都知晓熹贵妃怀了阴胎的事。

照理,阴胎不会顺利降生,可偏偏,熹贵妃顺利诞下皇子。

反倒姜才人,诞下了阴胎。

这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有人在两个孕妇身上动了手脚。

再荒谬点想,是互换了胎儿。

楚行渊想问的,就是这件事。

“若是楚大人实在好奇,这话,应该去问凤洛颜。”

刚才在熹贵妃宫殿中,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所有的功劳全在凤洛颜,与她凤安然没有半分瓜葛。

可即便凤安然这么说,楚行渊却仍旧不信。

“你与我打赌时,便已经笃定今日结果,还说与你无关?”

凤安然故作无谓的耸了耸肩:“兴许,是我运气好,一猜就猜中了。”

“凤安然,我希望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也不再继续与凤安然周旋,撂下这句话后,楚行渊便离开了。

看着男人冷峻的背影,凤安然突然有些疑惑,楚行渊找她说这些话的原因。

难道只是无端端探究未果,发了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