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然早就料到凤洛颜回来。
是以,早早等在了院中。
“安然妹妹中午躲闲,倒是惹得相府二公子拂袖而去——”
听着凤洛颜铺垫的开场,凤安然靠坐在躺椅中,不甚为意地用茶盖,拨了拨浮在杯面的茶叶。
“洛颜姐姐有话不妨直说,反正也没外人——”
心思被凤安然看透,这种感觉让凤洛颜很是不爽。
手中的《玄农药经》直接扔到了她旁边的桌上,人也收敛虚伪,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太子殿下今日找你,所为何事?”
见凤洛颜终于沉不住气,问出了口。
凤安然微微一笑,在对方探究的眼神中,缓缓启唇:“秘密。”
慕容泽走时,确实让她保密这件事,也是怕凤洛颜知道后多想。
不过凤安然向来不是听话的人,不过,她倒是乐得见凤洛颜被妒火焚烧。
果不其然,这敷衍的话一落,本就胡思乱想的凤洛颜,越发认定两人有奸情。
气的直身站起,怒视凤安然道:“凤安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凤安然将手中茶盏放下,站起来,与凤洛颜冷笑对视:“怎么,怕我跟你抢太子?”
“凭你?也配!”
慕容泽不会看上凤安然这件事,凤洛颜还是有自信的。
但,谁知道凤安然这个贱人,会不会主动勾引慕容泽,使出什么肮脏手腕。
“我配不配,轮不到你来评,倒是你,你说,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你与二皇子这段时日的书信往来,鸿雁传情,他会如何对你?”
凤安然也不生气,轻飘飘甩出这句话,凤洛颜便猝然变了脸。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什么时候与二皇子……”
“不承认?那不如,我替你把那些信件找出来,看看,是不是你梦游写的?”
凤安然有玄学术法上的本事,凤洛颜自然不可能真让她去找。
咬了咬牙,定神道:“二皇子与我不过讨论写诗词歌赋上的问题,少用你肮脏的想法揣度,我总不能拒绝,得罪他。”
面对凤洛颜的狡辩,凤安然扬眉,“同样的话送给你,别自己思想龌龊,就觉得别人跟你一样。”
“不是所有人的眼光都跟你一样。”
“凤安然,你——!”
凤洛颜扬起一半的手,终究还是愤愤收了回去。
看向凤安然的目光似箭,像是要将她扎成马蜂窝。
“熹贵妃的事,你这边有法子了吗?”
到底两人目前利益捆绑,现在跟凤安然撕破脸,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大不了她之后入宫,再探探慕容泽的口风。
听凤洛颜转移话题,凤安然的视线,落到了桌上的《玄农药经》上。
“方法不是都写在这书上。”
“不过,这法子属实有点阴损,有损功德。”
凤洛颜被凤安然一脸正义的模样气笑了,“凤安然,你要保存功德,那就得送命!”
真是个蠢货,这种时候还为别人考虑。
“其实,我之前一直有怀疑,熹贵妃的阴胎是被人所害,有种邪术,能将人腹中原本健康的胎儿,转化为阴胎,且不会出现小产征兆——”
凤洛颜闻言,眸光微闪,同样的话,她在师父传来的信件中也有看到。
也是因为信不过凤安然,她特意给师父去了封信,说明了她目前遇到的问题。
师父的回答跟《玄农药经》中一样,让她给熹贵妃换胎。
而她这两日也差人打听过了,宫中有位小才人,正好怀了近九个月的身孕。
若要换胎,那小才人是最佳人选。
况且,比起抓到凶手的风险,凤洛颜还是更倾向于换胎。
只要成功为熹贵妃换胎,助她诞下龙子,她不会有任何风险,甚至还会一跃成为贵妃面前的红人。
要知道,熹贵妃可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只要她开口,自己定能顺利嫁给慕容泽,成为太子正妃。
“何人所为现在深究也没意义,当务之急,还是抓紧给贵妃娘娘换胎。”
凤洛颜什么算盘,凤安然一听便知。
“看来洛颜姐姐是找到方法了,既如此,我也不多劝,一切全凭洛颜姐姐做主。”
凤安然这话的意思,是要让出为熹贵妃助生的主导权了。
这让凤洛颜不由有几分骄傲,她就知道,关键时刻指望不上凤安然这个蠢货。
不过,也多亏她提供了《玄农药经》,她才能这么快找到办法。
反正,治好熹贵妃的功劳,她也不愿与凤安然共享。
“既然知道,那从明日起,便尽心尽力的协助我。”
等治好熹贵妃,她再想办法解决凤安然。
凤洛颜话落,傲慢转身离开。
将要走,却突然被凤安然喊住。
“等等——”
“这是贵妃送到府上的春日宴请帖,母亲让我给你——”
凤洛颜转身,看到那张春日宴的请帖,眸光微微闪烁。
但顷刻又收敛,拿上请帖后,便离开了云霄阁。
两日后,东澜皇宫春日宴。
各式春花姹紫嫣红,伴着醇香的美酒,与装扮华丽的贵公子与贵女千金们,交织成了一幅奢靡豪富的盛景。
凤安然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人这般隆重的宴席,是以,有几分新鲜。
随她一同前来的凤洛颜,在见到凤安然东张西望,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后,眼底闪过了几抹鄙夷。
正巧,不远处以永安郡主慕容曦为首的千金贵女们,在朝她的方向挥手。
本就不愿陪着凤安然这个乡巴佬的凤洛颜,当即找了个理由,将她一个人扔了下来。
凤洛颜一到她那些姐妹群中,好奇的吃瓜群众,便纷纷问起凤安然的事。
“洛颜,这就是你那个煞星妹妹啊?模样瞧着倒是不错”
“采薇,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就那样的,还叫模样不错,跟我们洛颜哪里能比——”
一贵女见凤洛颜在听到对凤安然的夸赞时,微微变脸,忙不迭开口示好。
凤洛颜这才神色稍缓,高傲开口道:“她呀,之前一直养在乡下,品味仪态上,自然不能与我们相较,要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还真不愿意带她来这宫宴——”
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凤安然沾了凤洛颜的光,才来到春日宴。
贵女们一时间对凤洛颜又是诸多追捧。
“等等,相府二公子怎么朝那个煞星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