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道士的事情解决了,那段手机录像中,倪思伟诡异的步态,又该如何解释?
何观主倒也没有等我们发问,主动提起来。
“旁边这个人,怕是倪思伟,他这状态,没那么简单,从道家法门来看,怕是已经被魏礼忠制成了傀儡。”
“道家有云,‘魂离魄散,阴阳失衡,,形骸虽存,神智已丧’,说的就是他这种状态。”
“倪思伟当日从雾灵崖跳下去,若是正常人,必死无疑,不过那个时候,倪思伟已经被你们逼到绝境,若是不假死,等待他的便是牢狱之灾。”
“他定是与魏道士达成某种协议,魏道士保他魂魄不散,他献祭上倪晓阳的怨魂。”
“倪思伟跳崖的视频我也见过,跳得如此坚决,定是笃信魏道士会救他。”
“他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时候,魏道士多半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我们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别的打算,便是我和我腹中的胎儿。
何观主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魏道士因此摆了倪思伟一道,救了他又没救。”
“留了一点残魂在他身上,心智丧失,却又保留了一些残留的记忆。”
“道家术法中,将倪思伟这种状态称为‘残魂傀儡’。也就是你们熟知的活死人。”
“倪思伟既可以为魏道士所用,他那被出卖的一点怨魂,也多多少少能补充一点魏道士的亏损。”
“你看他那戴着的硅胶人皮面具,背后定另有乾坤,看似掩人耳目,实则是为了压制其残存的阳气。”
“正常之人,行走间步伐稳健,气息均匀,而阿伟的动作僵硬扭曲,毫无生机韵律,这是因为他的身体已被邪术禁锢,无法自主行动。”
“那魏道士,如何操纵倪思伟这个‘残魂傀儡’?”我问道。
何观主笑道:“我不会这些法术,不过,我听有些道友说,施术者可能会以自身精血绘制一道极为复杂的血符,刻于‘傀儡’的后颈之处;或者取‘傀儡’的一根残骨,做成骨哨,每当他吹响这骨哨,独特的音律会刺激阿伟体内的邪术禁制,令其按照预设的模式行动。”
“预设?”我问道。
“是的,预设。”何观主说道。
“‘残魂傀儡’其实没有办法完成过于复杂的指令,他只是按照他生前预设好的指令行事。”
“对于倪思伟来说,魏礼忠给他预设的指令,可能包括保护他,杀死倪晓阳,甚至也有可能,包括做出一些对你们不利的事情来。”
“具体有哪些指令,这个怕只有魏道士知道了。”
“那魏道士想要操控倪思伟这个‘残魂傀儡’,最远可以离他多远呢?”谢承之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非常重要,直接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将魏道士和倪思伟一网打尽。
何观主想了想说道:“这个要看施术者的功力。”
“我听说过操控‘残魂傀儡’的最远距离,相距上百里,真正是杀人于无形!”
“不过,看魏道士这个状态,元气大伤,怕是最多能在十里之外吧。”
十里之外,这也不是个短距离了,看来魏道士这个大祸害,即便已经元气亏损成这个样子,也是极难对付。
我们的脸上,显出焦虑的神色,何观主赶紧安慰道:“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魏道士施法的时候,低估了我这个血阵,他破不了阵,元气亏损又没有补起来,暂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你们只要老实待在阵中,暂时没有问题。”
“你们现在,如果能够找到魏道士和倪思伟的行踪最好,若是实在找不到,就盯紧倪晓阳!”
“我想,魏道士接下来,一定会不顾一切让倪思伟杀死倪晓阳。”
“若倪思伟杀死倪晓阳,魏道士吞噬四口人的怨魂,元气大增,我们对付他,就不好办了。”
“最后,我提醒你们一句,倪思伟是‘残魂傀儡’,也就是说,他其实是个死人,他无法被再次杀死。”
“说得再可怕一点,他即便被大卸八块,那一点残魂,也会指示他自己的尸块,对预设的目标发起攻击。”
“那怎么办?”一想到漫天乱飞的尸块,我就觉得一阵阵恶寒。
“阻断他与施术者,也就是魏道士的联系。”何观主说道。
“但是,我们现在不清楚魏道士是以何种方式操控他。”
“不过,我分析,用血符的可能更符合当时的情况,毕竟血符可以提前制好,只需刻在倪思伟后颈的‘灵枢’之上便可。”
“而骨哨,必须取他的一根骨头,现场制作,而且会发出声音,施术之时,可能被人发觉,在雾灵崖下,魏道士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
“那我们如何除掉他后颈‘灵枢’。”我问道。
“火烧,傀儡烧成灰,自然便没有攻击力了。”何观主说道。
“或者,砍头!‘灵枢’被砍成两半,自然断了与施术者的联系。”
砍头?
我和我父亲对视了一眼。
这不正是倪晓阳的拿手好戏吗?
或许,我父亲以血养血的计划,即将成功,带倪晓阳去了这么多次穹顶猎场,我们即将一次回本!
谢过何观主,我们的行动,不敢有一刻耽误。
首先,便是寻找魏道士和倪思伟的踪迹。
只是,他们开的那辆香槟色东风小康,在东山市城郊的乡镇,如同街车一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台,而且,这些乡下的小路,没有监控,Magic的才能,没有施展的地方,寻找这两个人,全靠人力,犹如大海捞针,短期之内,根本看不到结果。
“别急啊,老谢!”关键时刻,Magic再次站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走路的姿势,和他的指纹一样,独一无二。”
“我会将倪思伟走路的姿势,包括他开车的这种奇特的方式,设置成一个模式。”
“只要他出现在监控中,我就可以立刻发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