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叛徒,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白早早脸色一沉,指尖滑下柳叶刀,一刀插在碗里的龙虾上。
漂亮精致的瓷碗应声而裂。
沈雨安不慌不忙拿出另一只瓷碗,又夹了一只龙虾放进碗里,笑容异常灿烂,“不,你不敢。”
“白早早,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们既然敢把赌神和道士放出来,肯定是因为他们可以成为制衡你和顾臣时的筹码。”
沈遇安眸光闪过一抹杀气,慢悠悠转头看了两位麻木不仁的病友一眼,“药剂二十四小时就需要注射一支,否则药效与毒无异,要不了两个小时,他们就会毒发身亡。”
“白早早,你忍心看着拼死将你送出病院的朋友们,因你而死吗?”
“不,你不忍心,所以乖乖听话,这样对你我都好。”
沈遇安轻轻笑着,“来,乖乖把虾吃了,我记得在病院时,你经常吃不饱,每次都是我们偷偷省下口粮去投喂你。”
“白早早,我很怀念那样的时光,希望你不要破坏我生而为人最后的一点美好。”
白早早瞪着对面的少年,半天没有动作。
而沈遇安也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吃着在病院品尝不到的美味,整个人开心到眯起眼睛,“白早早,你大概是幸福得太久了吧,所以不知道这样寻常的幸福,对我们这些疯子来说,是多么难得的美味。”
“做人不能太放肆,一定要懂得感恩啊!”
白早早纹丝不动,表情很冷,“沈遇安,不要打感情牌了,我连白瀛司都能杀,你觉得我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说吧,病院安排你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遇安吃饭的动作一顿,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咧嘴一笑,“白早早,先生说你害他差点失去自己最重要的宝贝,为了惩罚你,他也会拿走你最珍贵的东西,以示警告。”
“一物换一物,这样很公平,对吧?”
白早早拧眉,“所以,你就成为了那个男人的打手?”
“沈遇安,给病院当舔狗的滋味好受吗?”
“我看了你的资料,相比被迫入院的疯子,你是唯一一个因为杀人入院接受治疗的变态。”
“也就是说,我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唯有你一个人是该死的罪犯。”
“沈遇安,你看看你的样子,自卑,缺爱,自私,没有人性,难怪你的父母在你一出生就抛弃你,难怪那些收养你的家庭最后都会遗弃你,你看看你的样子,你有哪一点值得别人……”
啪!
不等白早早把话说完,沈遇安突然一把将碗扣在桌子上,表情扭曲怒吼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
这次,换白早早露出诡谲的微笑,“你以为疯子是什么听话的人吗?你说别念就不念?”
“我偏要说!”
“沈遇安,你个死变态,你太肮脏了,太猥琐了,所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爱你,他们都想你去死。”
“以前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催眠是谁教你的呢?”
“后来,我明白了,你这种人哪有什么师父,一切全是你的幻想,你幻想自己是受人敬仰的天才,幻想自己被父母宠爱,幻想那些嫌弃你丑陋肮脏的家庭通通都匍匐在地上接受你的恩典。”
“可惜啊,这个世界终究不如你所愿,所以你干脆自学成材,想要催眠整个世界为你所用,可惜你失败了。”
“后来,无法接受失败的你,就一把火烧光了自己的收养家庭,连一个小婴儿都没放过。”
“正是因为你杀人如麻,不可教化,这才有了后来的……”
“够了!我说够了!白早早,你不要再说了!”
一直温文尔雅的白皙少年,突然发狂,露出狰狞恐怖的真面目,一把掀翻桌子,冲着白早早狂扑过来。
白早早这种暴脾气,哪可能惯着他,一脚踹翻沈遇安,手中的柳叶刀唰唰几下,就在少年身上划了几刀。
随后,一个利落背摔直接将发狂的少年摔在地上,纤细的小腿跟着踩了上去。
白早早弯着细腰,一刀抵在少年纤弱的脖子上,表情发狠,“姓沈的,我警告过你,疯子不是听话的人,下次你要再惹我,就不只是几条小伤而已,我会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把你大卸八块做成人棍!”
要不是顾忌着赌神和道士的小命,这个叛徒早就已经在她手上死八百回了。
不可否认,沈遇安的确很聪明,可他不像白早早人缘那么好,自然没人教他防身术和杀人术。
被比自己小不了几个月的女孩打了脸,狂躁的沈遇安终于冷静下来,木着一张俊脸,“知道了,你先放开我,你这样让我以为你喜欢我,故意对我欲擒故纵,对吧?”
白早早翻着白眼,“本小姐就是喜欢鬼都不会喜欢你,我他妈又没有受虐症,喜欢你什么?催眠我当奴隶,还是喜欢你放火烧光我全家?”
这一次,沈遇安不为所动,揉了揉自己剧痛的脸颊,“白早早,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嘴不饶人,一点也不可爱。”
白早早撇撇嘴,“我又不跟你结婚,我对着你可爱干嘛?你不配。”
刚才还像超雄似的沈遇安,却一副享受的表情,“对嘛,这样才是我认识的白早早,刚才看你一副憋屈的表情,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白早早无语,“我看你就是有受虐症,好了,不开玩笑,快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过来,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不像你没有男人要,姐妹我现在可是人妻,三更半夜的,我还要回去陪老公睡觉,ok?”
沈遇安这才摊了摊手,“我过来干什么,你不都看见了么?我就是过来捣乱的,那男人说要拿走你最珍贵的东西,你想清楚是什么了吗?”
白早早摇摇头,“我现在最珍贵的就是我老公。”
“那就是他了。”
沈遇安一拍大腿,“我看病院对顾臣时很重视,你这死丫头,看来还真让你吃着好的了,这下就我一个孤家寡人了,真是不够义气。”
白早早翻着白眼,“是我不够义气还是你不够义气?敢情你暗恋赌神那变态的事,是真不记得了,是吧?”
沈遇安尖叫,“啊啊啊,烦死了,黑历史就别说了,要早知道赌神是你爸,我死活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