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早一觉睡到下午一点。
她是被王妈大咧咧的呼喊和敲门声吵醒的。
白早早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跑去开门,“王妈,怎么了?”
王妈左右看了一眼,神秘兮兮刻意压低了声音,“一位自称受害者的男人过来找您,说是要让您赔他跑车的钱,说是车被您撞个稀巴烂,修也修不了,一辆得好几千万呢。”
“嘘,我悄悄把他带到后花园了,别让先生的那些保镖知道了,咱们私底下悄悄解决。”
王妈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溺爱孩子的熊家长,生怕自家孩子吃亏似的。
白早早却只是淡淡打了个哈欠,“谁胆子那么大,敢过来找我赔钱,怕不是不知道神经病的厉害吧?”
她没做过的事,自然不怕有人闹事。
目前为止,她除了杀人,好像没撞过什么千万豪车吧?
王妈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想说,就是神经病才害怕啊!
先生那边倒是没什么。
毕竟几千万对他来说洒洒水啦。
而且,先生爱极了夫人,肯定乐意帮她收拾烂摊子。
可万一让老夫人知道就完了。
老夫人最讨厌疯子。
当年就挺讨厌白家,现在恨屋及乌,估计要对夫人印象不好了。
王妈挺心疼白早早。
这段时间也将两小口的感情看在眼里,不想看她被老夫人赶出顾家。
王妈悄悄说道:“这次来的人是王家那边的,王家老夫人跟老夫人关系不错的。”
“总之,您先跟我过去看看,看看咱们能不能将这件事瞒下来,最好不要闹到老宅那边去。”
白早早一听王家,立刻就炸毛了,“好你个王立泽,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让他吸取教训,他这是又上赶着找死来了!”
白早早本来就对王立泽当年就死不救的行为怀恨在心,本来想着对方跟病院有关系,暂时放他一马。
谁知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敢追到家里来,怕是不知道死字这俩字怎么写!
王妈循循善诱,想让白早早大局为重,不要冲动行事。
白早早哪知道王妈的心思,死活不肯跟王立泽和解,睡衣的袖子一撸就要过去揍人。
王妈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进房间给白早早找了一件外套披上,这才把人带到了厨房后门。
一片绿意盎然,花团锦簇的园艺花圃旁边。
王立泽人比花娇,一身骚包的紫色西装,大背头梳得光滑水亮,看见白早早那张白皙的精致小脸,就是一口灿烂的大白牙,挥了挥手里的玫瑰花。
“嗨,早早,小爷我又回来了,想我了没?”
“想你奶奶个腿!”
“王立泽,你个王八蛋,碰瓷都碰到姑奶奶身上来了,你可真牛逼惨了啊!”
白早早撸着袖子,初生的小牛犊似的,急吼吼冲向骚包的王立泽。
白早早力大如牛,王妈老胳膊老腿的根本拉不住。
小姑娘冲到王大少爷面前,柳叶刀唰唰几下,就把他的西装划个稀烂,背头也变成了鸡窝头。
王立泽早知道白早早这朵带刺的玫瑰难缠,可没想到她战斗力这么强,玫瑰花往后一丢,吓得抱头鼠窜,“啊啊啊,不是,姑奶奶,我碰哪了,您倒是给句准话啊!”
“我就是觉得咱们老同学,上次没吃成饭,这次我刚出来就来请你去吃大餐,这也有错吗?”
“早早,你别怪立泽,是我跟王妈说起上次的跑车事件,因为怕你不愿意下来见我们,立泽他什么都不知道。”
况玉衡。
这男人怎么会掺和到这件事中来?
哪哪儿都有他,说他没鬼就真的怪了。
“况玉衡,你过来干什么?”
白早早抱着双臂,态度恶劣,“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带着你的狗腿子赶紧离开。”
王立泽:“……”
狗腿子?
谁?
我吗?
如果能舔到白早早,他也不介意当她的狗腿子啊!
毕竟是自己少年时期的女神白月光,王立泽对白早早的感情很复杂,有一种非要得到对方不可的执念。
加上他爱好奇葩,有种抖的属性在身上。
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是心痒难耐。
越是烈的性子,越是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白早早这种神经病,就刚好完美地生在他的审美上。
王立泽对白早早势在必,哪怕她早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他也想跟对方来一次春风一度。
他也不要什么天长地久,就只要一夜温柔就好。
王立泽充满欲望的眼神,在白早早身上流连,馋涎欲滴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况玉衡从白早早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不觉愣了一下,“早早,你还记得我?”
白早早脸上冷笑,手中的柳叶刀早已经背在身后挽了好几个刀花,“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我是顾家的人,跟你有关系吗?”
王立泽这变态,如果不是碍于病院,她真的很想把这小子阉个干净!
王立泽暧昧猥琐的眼神,让白早早有一种还在病院的错觉。
这让她的情绪越发显得烦躁,心底蠢蠢欲动想要杀几个人缓解这种压力。
病院里面的禽兽,看女人就是这样的,只有欲望没有爱欲。
王立泽和顾臣时是两个极端。
这更坚定了白早早想要骟了他的决心。
不着急。
来日方长。
总有一天能骟了他!
白早早眯着眼睛,将柳叶刀收进袖中。
况玉衡皱眉看着她,“早早,你是不是……”
况玉衡本来想说你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我们俩学生时代明明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情侣。
可看着白早早烦躁的表情,他只能沉默下来,满脸神伤,“也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男婚女嫁,就算记得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白早早转身,“王妈,关门,放狗。”
“哎,不是,白大美女,咱们老同学三年没见了,你好歹跟我吃顿饭呀。”
“白早早,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死吗?”
在王立泽咋咋呼呼的声音中,况玉衡突然说出的声音显得非常冷静,就好像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在今天把白早早的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