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瑄的确检查了出来,但是他有些不敢说。
不过电话里说总好过当面说,当面稍有不慎,那冷气压就腾的起来了,能吓死个人!
所以,他忐忑地开口道:“是艾锦夕的……”
电话那边突然静默了,哪怕叶湛寒不开口,贺尘瑄都能想象地到那恐怖的脸色。
他继续硬着头皮道:“还是体内的肺血,但是艾锦夕一直很健康,不可能出现肺撕裂这种症状,所以要想进一步确认清楚,我还需要询问她后才能知道病因。”
挂断电话后,叶湛寒浑身气息更加的阴沉可怖。
没到一会儿叶湛寒手机来了提示音,他打开手机,是他命人调出来的监控,截取了艾锦夕被带走的一段。
给他发监控的人还给他发了一段话。
【老大,这段监控原本被一个黑客高手黑进去加密了,而且加密后面有个自动截断,但我破译密码的时候发现加密并不完整,所以我猜测那位黑客高手一定是因为什么紧急情况放弃了加密截断,才让我能成功破译这段监控。】
叶湛寒看完消息点开了监控,就恰好看见艾锦夕抓着艾元勋说话那一段。
哪怕听不见声音,他也能从她的脸上看见她的痛苦。
明明已经痛的脸色惨白,她还在继续说。
后来艾云勋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忽然转身走了。
而她,却跌坐在地上,摊开了手心。
手心里是一片暗红……
没到片刻,叶湛寒就看见艾锦夕突然呕出来一口血,身子也缓缓往一旁倒去,靠在了墓碑上……
光看着,叶湛寒的心脏就仿佛被人狠狠攥着,他恨不得立马穿破时空,把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去见艾元勋,明知道她最近情绪很不稳定,很可能一时冲动就把那些秘密说了出来,他还是放她一个人去了……
他紧紧攥着手机,就见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裘衣的男人。
他带着黑色的裘冒,他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从他身上看见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只见那男人似乎有些着急,在保镖因为艾锦夕晕倒而慌乱的时候,他快步走近,只是蹲下检查了艾锦夕的眼睛和把了一下脉,就把艾锦夕打横抱了起来。
忽然,叶湛寒不知看见了什么,大喝一声:“停车!”
冯晓吓得立马靠边停下,心脏都差点被吓得跳飞出来了。
而叶湛寒立马倒退监控,将监控画面定格在男人将艾锦夕抱起的那一秒,然后放大画面,就看见男人手腕上的一条细线编织的手环。
手环上带的是个小型全息投影电脑,和艾锦夕那枚戒指是一模一样的制作!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手环!
叶湛寒瞳孔骤缩,里面有惊喜,有不敢置信,他继续放大那个手环,直到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他才又缩小,又缩小,看着这个黑衣男人。
没错了,这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年的爸爸……
这个手环,是妈妈送他的第一个礼物,所以爸爸从不离身!
爸爸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又带走小夕?他和湮宗云姬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湮宗云姬做事?
叶湛寒心里有无数疑问,又有很多担心。
他不知道艾锦夕到底怎么样了,现在还有没有很痛苦,他见不得她那么难受,他只想看见她无忧无虑的笑容。
这时,冯晓耳朵里的蓝牙传来了一些消息,他偷偷看向后视镜,却又不敢开口。
叶湛寒整理好复杂的心情后,抬眸看向他,仿佛知道他有话要说,他道:“说。”
冯晓立马道:“老大,艾家主知道夫人失踪了也很着急,他已经到了永慈公墓。”
叶湛寒声音沉冷道:“去永慈公墓。”
路上,叶湛寒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他突然问冯晓:“最近有洛玺的行踪吗?”
冯晓道:“城主大人似乎一直在私宅。”
叶湛寒闭上了眼睛,整理着一些思路。
明明大都城为了找人已经出动了海陆空三军,这么大的动静,洛玺不可能不出现。
再者,海陆空三军出动,哪怕是只蚊子经过都会撞到红外线,所以小夕和父亲不可能凭空消失。
他们能迅速消失,除非有人在暗中帮他们。
这个人必须在大都城有很大的权势,可以瞒天过海才行……
想到这,叶湛寒睁开了眼睛,脸色愈发恐怖,连薄唇抿出的弧度都带了几分阴戾嗜血。
来到永慈公墓,艾元勋立马迎上叶湛寒,满脸焦急地问:“叶小公子,小夕去哪了?还好吗?”
叶湛寒并不准备隐瞒,冷声说道:“小夕目前虽然安全,但并不好。”
艾元勋脸色一变,一瞬间,眼角的细纹更加深了几分,自责地道:“都是我不好,我急着找艾嘉妮,却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了!叶小公子,我知道小夕的老公是你,你能帮我找到她吗?只要小夕能回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叶湛寒看着艾元勋那急迫又担忧的样子,他心里最终还是有着几分责备,为什么小夕那么难受,他还能离开?
为什么不立马通知他?!
所以他狠心的移开了目光,冷冷地说道:“小夕吐血了,她现在应该很痛苦。”
“吐血……”艾元勋脸色大变,往后一个踉跄,“怎么会……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吐血……”
叶湛寒表情冷峻,声音更加的冷:“小夕对伯父讲的那些秘密,是自然规律不允许她对可以产生脑电波的生物讲出的,一旦讲出来产生了磁力效应,她就会很痛苦,很痛苦。”
说到后面,叶湛寒声音有些沙哑。
那种痛苦他体会不到,但是他看着艾锦夕痛苦的脸色,他心里更痛,痛的窒息!
他的小夕已经承受了剥皮之痛,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法折磨她?为什么不来折磨他?!
叶湛寒仰头,看着灰蒙蒙马上要下雨的天空,他眼里折射出了浓浓的恨意,恨这个世界的不公,恨自然规律的不平!
他宁愿那些痛苦都由他来承受,哪怕转移到他身上痛十倍,百倍,他也愿意!
此刻的他,第一次这样无助,这样痛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