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细和叶满溪急忙接过了梅姐的包,然后搀扶着她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展可风刚刚追出来的时候,车已经绝尘而去,他只看到了车尾灯。
展可风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本来他以为梅姐是一个很难甩掉的包袱,但是没想到这个包袱居然自己长了脚走了,那就让他心里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毕竟是10年,当他以为甩不掉的时候,他是那种感觉,但是梅姐却自己这么快离开他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展可风一直看着那车尾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还一动不动的。
知道柯南枫的电话打了过来,他才如梦初醒地接通了。
柯南枫在电话里说:“事情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展可风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那么难听刺耳。
“那好,今天晚上有一个饭局,你记得穿的隆重一点,有一个欧洲的商圈,我要介绍给你。”
“好,我知道了。”展可风挂了电话,在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吃软饭的。
他得抛弃糟糠之妻,刚刚为他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才能去博得另外一个女人的欢心。
说的好听点,他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说得不好听点,其实就是一个吃软饭的,超级软饭王。
展可风自嘲地笑了笑,又转身走进了梅姐的病房。
因为孩子还在房间里,他把孩子从摇篮里面抱了起来,一手抱一个,正准备走出病房,却看见了在病床上还有一件梅姐没有拿走的衣服。
他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将两个孩子交给身边的助理,然后从床上捡起那件衣服。
那应该是梅姐的真丝睡衣,她经常会看梅姐穿,好像是自己送给他的。
但是梅姐却没有带走,他不禁拿到鼻子边嗅嗅,上面还有梅姐身上的味道。
他也说不好阿梅是什么味道,总之是他熟悉的味道。
很可能这个味道他永远都闻不到了,不知为何居然有一些怅然所失。
其实他应该欢欣鼓舞的不是吗?
他好不容易甩掉了这个女人,而且等待他的就是上流社会。
不对,应该不是说好不容易吧,应该说是简单的不得了。
梅姐应该是他甩过的女人中最容易打发的。
有时候就连他在夜总会里面遇到的一些小丫头,他玩腻了想把她们给甩开但是还得费点劲。
跟了他10年的梅姐说离开就离开了他,一时之间他真有些不太习惯。
叶满溪和阿细一左一右把梅姐给夹在中间,梅姐看看她们,忽然笑了:“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呀?好像怕我会想不开跳车一样,你放心吧,要哭的话前两天的我的眼泪都流光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10年了,梅姐,10年你就这么容易想通,我才不信呢。”阿细说。
“就是因为10年我才想通,想想看我为一个男人无怨无悔地付出了10年,但是他说分开就跟我分开了,我们刚才对话只用了10分钟左右,用10分钟解决了10年,你说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阿细仔细瞧着梅姐,的确她在梅姐的脸上没看出有太多的痛不欲生。
“梅姐,如果你想通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像展可风这种男人其实也不值得你付出一生。”
“我知道了,所以我现在也想通了我早就知道我跟他的结局是这样,我还这么傻乎乎的跟着他那么多年,现在正好他和我都解脱了。”“那你还爱展可风吗?”
“应该确切的说,以前对他还是抱有希望的,现在我已经清醒了。”梅姐说。
“那就好,天涯无芳草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是有的是?”
梅姐笑了笑:“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啊?我先住几天酒店吧,然后再慢慢安排我的住处。”
“我怎么可能让你住酒店?”叶满溪立刻说:“你住在趣园吧,霍淼的一个别院,那里环境很好,也很清幽,正好可以好好养养身体。”
“我到趣园来陪你住。”阿细赶紧说。
“你得了吧,你要来我还嫌你吵呢!”
梅姐她们说说笑笑的,倒没有特别悲伤的气氛。
几个人正说着,忽然司机一个急刹车,阿细差点没扑到车子前面去。
司机赶紧回头跟她们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太,刚才忽然有一辆车从那个巷子里面拐出来。”
叶满溪他们往前一看,果然有一辆车横在他们的面前。
阿细气得破口大骂:“是没长眼睛还怎么着!”
叶满溪都没拉得住,阿细都已经蹿下车子去了。
叶满溪怕她惹事,赶紧也跟着下去,只见对方车里下来了一个30多岁的男人,个子很高,气宇轩昂的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
阿细愣了一下,她一向是外貌协会,看到长得帅的男的就有些骂不下嘴了。
她愣了一下,指着那个人的鼻子又继续骂:“喂,你怎么回事?你会不会开车?你是不是瞎掉了?你从巷子里面忽然传传出来,幸亏我们的司机反应快,要不然我们就直接怼上去了,你知道我们车上老弱妇孺,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那男人被她一通骂,居然一点不生气,还急忙向她道歉的:“不好意思小姐,我回邺城没多久,对这里的路还不是特别熟,刚好我的司机也不在,我就自己开车从这巷子里出来,真的不好意思,有没有撞到,如果有什么损失的话,我全权负责。”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搞得阿细都不好意思骂他了。
她抓了抓脑袋哼了半天说:“下次开车小心一点。”
梅姐坐在里面就听到阿细在外面呱啦呱啦的,她好笑地摇摇头,就往窗外随意看了一眼。
忽然她的目光在那个瘦高的男人身上定格了,她愣了一下,便打开车门下了车意外又惊喜地喊道:“罗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