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峤可能是因为早上起得太早了,所以即使她睡了很长时间,晚上还是很困。
所以她今天晚上很早就睡了,自然而然,第二天也很早就起了。
但是喻亭今天又要出去工作,匆匆跟连峤告了个别后,便离开了。
连峤只好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但现在她觉得电视也没那么好看了。
连峤突然有些无聊,刚好想起喻亭临走前对她说,她可以去他书房看书,她当时根本不屑一顾,现在内心却有点蠢蠢欲动。
所以连峤便进入了喻亭的书房,在他书架上随便看看。
不知不觉中,连峤竟然也在书房坐了一天。她伸了个懒腰,便下楼吃饭了。
刚到一楼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音,连峤知道是喻亭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大门,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等喻亭打开门以后,连峤就一把扑入了他的怀里,抬起头,眉眼弯弯地对他说:“喻亭,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喻亭张开手臂,稳稳地接住了连峤,眼角眉梢也泛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她像朵花一样,一下子就开到了他怀里,让他被花香包围着。
“那我们一起吃饭吧。”
连峤牵着喻亭的手往餐桌走,喻亭便也跟在她身后。
吃饭时,喻亭一直盯着连峤,自已却不动筷子,连峤不由得疑惑地问:“你怎么不吃?”
“我现在就吃。”
喻亭笑着看了连峤一眼,随后便低下头吃饭了,只是目光还是会时不时地停留在她身上。
他现在已经迷恋上了和她一起吃饭的感觉,没有她在自已身边,他只觉得食欲不振。只有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才会食欲大增。
吃完饭,喻亭递给了连峤一台新电脑。连峤惊喜地问:“为什么要送我一台电脑?”
“上次你做实证的时候抱怨过电脑反应慢,所以我想给你换一台。”
喻亭浅笑着看连峤,目光之中尽是宠溺。
“我随口说的,你还记得?”
连峤仔细看了看这台电脑,发现它是市面上的最新款,目前都已经卖断货了。
喻亭将说明书递给连峤,“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连峤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喻亭问:“是吗?那我考考你。”
“好。”喻亭便也坐在连峤旁边。
“你还记得我们俩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当时叫了你的名字,你问我叫你来干什么。”
喻亭几乎是在连峤话音刚落的那一秒,就将答案脱口而出了。
连峤看喻亭这自信的样子,往后坐了坐,神色玩味地问:“你答得这么快,不会是早有准备吧?难道你那个时候就觊觎我了?”
“嗯。”喻亭这次也依旧答得很快,而且目光愈发灼热。
连峤非常震惊地坐直了,“真的吗?可是你当时对我的态度就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而且还用不平等条约压榨我。”
“因为我当时也没意识到。”
喻亭真是爱惨了连峤这生动的表情,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大。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觊觎我?”
连峤审视地盯着喻亭,似乎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你对喻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而且还让他变得自信了。所以我就想看看,你能不能也让我变得更好。”喻亭眼里浮现出几丝怀念之色。
这一点,喻亭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否则以自已这冰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主动找连峤谈。
只不过是他心里也有着些微弱的希望罢了,他一个人负重前行太久了,也想有人和他并肩而行。
而如今这个人终于出现了,他也如愿变成了更好的自已。
听上去虽然有点奇怪,不过看喻亭这么真诚,连峤选择相信他。
“所以你变得更好了吗?”
“不仅变得更好了,还更爱你了。”
喻亭一边说,一边牵起了连峤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连峤主动靠近了喻亭一点,将身子前倾,笑靥如花地盯着他。
“我也很满意。”
喻亭也将身子前倾,在连峤唇上落下清浅一吻。
连峤却突然往后坐了些,佯装生气地控诉道:“喻亭,你搞偷袭!”
喻亭借着两人相牵的手,将连峤拉回了自已的怀中,一脸笑意:“嗯。”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连峤确实是在故意挑逗喻亭,但是她怎么觉得自已被反挑逗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就干脆摆烂了。
喻亭应道:“嗯。”
连峤抬眼看他,故作神秘地问:“那你要不要猜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提出的条约很不合理。”
喻亭说完后有些不安,因为他们的初见着实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糟糕。
连峤盯着他的眼睛,问:“那只是一部分,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最后会答应你吗?”
喻亭从她眼底看不到任何信息,便也只好忐忑地问:“为什么?”
连峤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当时很不信任我,觉得我别有用心,所以肯定会千方百计地试探我、打压我。我评估了一下,我有80%的把握不会被你影响,这是一个安全数值,所以我就答应了。”
喻亭知道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可她越这样,他就越后悔。怪不得她当时对她的答案只有80%的笃定,认为剩下的20%源于人性的不确定性。现在看来,她当时对自已的印象真是差到极点了。
像是有人用浸湿的纸糊住了他的脸,他每多呼吸一分,这纸便盖得更严实一分,渐渐地夺去了他所有的氧气。
他不知道该如何逃脱,就像他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他过去对她造成的伤害。
“对不起,我当时确实做得不好,罔顾了你的意愿,将你强行留在了我身边。”
连峤伸手抚上他的脸,“都过去了,你不用觉得愧疚,更何况我讲这个也并不是为了秋后算账,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说说而已。”
喻亭覆上她的手,感受到她手背炙热的温度,才勉强能够透口气,“我知道。”
连峤嘴角噙着一抹轻笑,问:“那你想知道现在这个数值是多少吗?”
喻亭沉默,因为他还沉浸在愧疚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连峤俏皮地弯了弯眼尾,提议道:“喻亭,你很了解我,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说过去了那就是真的过去了。再说了你要是真那么愧疚的话,要不然以后就别催我了,让我安安心心地摆烂吧。”
只要她一这样,他这一颗心便软得跟棉花一样,就连唇角也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与其沉溺于愧疚,浪费和她相处的时光,不如收拾好心情,一心一意地爱她。
因为爱比愧疚更强大。
“好,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