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峤睁开眼睛,坐直了一些问:“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非常不好,但是放到你身上,不好也变成好了。”
叶景怿嘴角忽而漾开浅浅笑意,罢了,就这样吧,栽在她身上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她面前,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压抑自已的疯狂本性,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了,更别说他还多次对她心软,他觉得自已以后干脆别生气了,反正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被她哄得开开心心。
“有多好?”
连峤仔细盯着叶景怿的眼睛,发现那丝浅灰色现在明显了一点。
“非常好,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
叶景怿想通了,索性也不再折磨自已,反而看着连峤,全心全意地诉说着自已的心意。
“嗯。”
连峤抿唇,眼睫处有晶莹闪动,随后直接吻上了叶景怿的唇。
灼热的呼吸声与滋滋的水声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不断地回荡着,昭示着这场亲吻的激烈与绵长。
两人交换着唾液,共享着呼吸,似乎连心也碰到了一起,发出同频的震动。
吻了很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时,连峤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眉头紧紧拧起。
叶景怿右手抚上连峤的脸,问:“还是很疼?”
连峤泪眼朦胧地看着叶景怿,“很疼啊。”
“我去买药。”
连峤却突然拉住了叶景怿,“不用,你抱一抱我,我就不疼了。”
叶景怿一时分不清连峤是在撒娇,还是真的有用。不过他向来不会拒绝她,便也用力地将她抱入怀中,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却没想到自已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连峤只是抱紧了叶景怿,一言不发。其实她本身并不是很疼,但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已而生气,所以她就想多陪陪他,让他有安全感,这样他才会好一点。
顺便也撒个娇,增进一下感情,她觉得自已这招真是一石二鸟。
叶景怿目送连峤进去后,才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得低头轻笑几声,他的阿峤啊,还是这么聪明,现在还多了几丝俏皮。
而且蛊惑人心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又或者说是他沦陷得越来越深了。
他现在才发现原来爱她是没有尽头的,除了越爱越深,别无他法。
也好,那就让自已被她蛊惑得再深一点吧。
——
连峤第二天起床时,就发现自已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还是很显眼,所以她这几天出门都戴着口罩。
所幸大家跟她也不熟,不会多问,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没摆烂几天,游应冬就约连峤一起吃饭。
连峤到达派出所的时候,发现他还没回来,就坐在大厅等他。
游应冬出完任务,在回去的路上,刚好看见了夏妍云,就跟她聊了几句。
“妍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你爸应该没有再逼你结婚吧?”
“没有,现在我在好好学习,准备高考。”
“好,那你就安心准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也可以找其他警察。”
“可是我只相信你。”
“我的同事们也都是很好的警察,你完全可以相信他们,而且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厉害,能一直陪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已。”
游应冬是真的把连峤的话听进去了,所以他现在决定给自已减压,尽力而为就好。
夏妍云有些犹豫,“我自已救自已吗?”
游应冬弯腰看她,点头:“对,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要好好学习,这样才能有一个好基础。”
夏妍云扬起一个笑容,“嗯,我会努力学习的,对了,连峤姐最近怎么样?”
游应冬提到连峤的时候,神色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她最近挺好的,你没发微信问她吗?”
“我有问,但是我最近要学习,所以没有什么聊天的时间。”夏妍云朝他走近一步,在他耳旁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喜欢连峤姐?”
游应冬有些震惊,他没想到她们俩只见过一面她就看出来了,而他却花了那么多时间来确认。
归根究底还是他这个人太过优柔寡断,但现在他不能再这样了,他要变得坚定起来。
“是,我是喜欢她。”
夏妍云后退一步,认真地看着他说:“那你要好好对连峤姐,我觉得她好像不开心。”
游应冬耐心地询问道:“哪里不开心?你能具体跟我说说吗?”
夏妍云纠结地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她好像很不开心,有些时候跟我一样。”
哪里一样?一样的经历吗?可他明明问过她家里的情况,她当时回答说她父母对她挺好的。
游应冬语气急切地追问道:“是哪里一样?”
夏妍云想了很久,也没得出答案,所以游应冬索性放弃了,跟她告别以后,便打算转身离开。
结果夏妍云却突然追上他,说:“我知道是哪里一样了,我们都是不被爱的孩子。”
游应冬心颤了颤,随后继续问:“能不能再具体一点?”
“我也说不出来,只是那个姐姐坐在那里发呆的时候,我觉得很像我被爸爸打了以后的状态。那个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难过,但是又不知道该怪谁,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好,我明白了,回家吧,如果你爸再打你的话,记得跟我说。”
游应冬只觉得心头一阵酸涩,强压下自已的情绪,笑着对夏妍云说完这句话后,便坐上车回警局了。
其实他不觉得连峤当初那句话是在骗自已,他觉得那更像是一种自我麻痹,她给她自已编织了一个甜蜜的谎言,将那些不堪的过往通通埋葬其中,只留下光鲜亮丽的外表。
这一点从她当初跟父母吵架而离家出走就能看出来。
她当时因为发烧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她父母却根本没来看过她,就算有天大的嫌隙,起码是血浓于水的骨肉,怎么会这么狠心?
其实他也不否认自已是站在连峤的角度来想问题,可是那又怎样?他喜欢她,自然就要偏心她。
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是她的父母不好,但是他觉得无论他再怎么问,她也不会告诉自已,就凭她能给自已编织谎言这件事来看,根本不可能。
那看来要想想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