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怿侧身上前,为连峤佩戴好项链后,便跟她鼻尖对鼻尖,近距离地盯着她,尾音似乎带了点黏腻缠人的韵味。
“阿峤,我想亲你。”
连峤眼睛眨了眨,没有拒绝。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叶景怿左手用力一搂,将连峤搂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她唇上落下清浅一吻。
叶景怿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有滚烫爱意于其中流淌着,叫他欲火焚身,难以自持。
“我还想再亲一次。”
连峤的脸已经红得跟颗樱桃一样,鲜艳欲滴,绯红诱人。
叶景怿见她没有答话,便知道她又默认了。他的嘴角漾开动人笑容,左手抚上她的后脖颈,很有耐心地吻着她的唇,缠绵悱恻,不愿离开。
一吻毕,连峤已是害羞地低下了头,耳尖与脖颈染着明显的粉,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诱人。
叶景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他早就知道她的唇很甜,但没想到这么甜。
“阿峤,今天是27号,是我们恋爱的第一天。”
连峤神情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叶景怿的表情却比她更僵硬,见她没有回应,心头突觉一阵失落,急切地追问道:“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很爱你,我们本就该在一起,不是吗?”
连峤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对其他人的感情是怎样的呢?她又该如何捋清楚这么多人之间的关系呢?
一阵凉风吹过,吹散了旖旎的气氛,也吹散了燃起的情思。
“阿峤,我们就该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与其说是强势性的话语,倒不如说是哀求性的,因为叶景怿的神情看上去十分脆弱可怜。
他在她面前早已丢盔弃甲,再也撑不起半分的强势,只能仰视着自己的神明,祈求她能给予自己微薄的爱意。
连峤有点受不了了,她很想马上逃离这里,冷静一下。
所以她抬起头,对他丢下一句晚安,便想要转身离开这里。
叶景怿根本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死死盯住她,“阿峤为什么要逃跑?是想离开我吗?不可能,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永远都不能。”
“我没有想离开你,只是没想好。”
连峤有些抱歉地对他说,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做得不好。
叶景怿被连峤这突如其来的认错搞得愣了一瞬,随后躁动的心思便平静下来,能够认真思考原因了。
“没想好怎么面对其他三个人吗?”
“嗯。”
连峤不想隐瞒他,所以直直对上他的目光,干脆地承认了。
叶景怿突然长叹一口气,她承认得这么干脆利落,反倒是让他有几分难过。
因为这就代表她多多少少也对那三个人有了感情,而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这是把难题丢给了自己,就看自己如何抉择了,他相信如果自己现在马上拒绝她,要她断掉跟那三个人的联系,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转身就走。
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她没那么喜欢的人和事,只要她有半分不顺心,她就会快刀斩乱麻地丢掉。
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她的例外?
“阿峤,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现在我对你来讲,是不是比其他三个人重要?”
既然暂时成为不了她的例外,那就成为这四个人当中最突出的那一个吧。
“是。”
这句话跟她上句话一样的干脆利落,但带给叶景怿的却是两种天差地别的感受。
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直直浸入了他的骨髓,让他的心猛烈跳动,让他的情汹涌澎湃。
“我一定会赢过他们三个人。”
叶景怿志在必得地说完这句话后,便扣住她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唇。
这次的吻来得蛮横而又霸道,叫她一下子就失了力气,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叶景怿用力地含着她的嘴唇,细细地吮吸着,似要将她口中的空气都掠夺一空,让她只能依靠自己,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可是他心里面知道,这只是一个无力的妄想罢了,她不可能任由自己这样做,自己也舍不得。
换作以前,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不舍这种没用的情绪,可在她身上,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他的阿峤啊,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能让他重新长出血肉,成为一个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人。
连峤是他在这个世界的锚点,只有她在,这个世界才是美好而又浪漫的,所以他心甘情愿地被她锚定,永生永世地留在她身边。
吻完后,叶景怿环住她的腰,把她抱入怀里,力道之大,似乎要把肋骨都撞碎。
连峤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企图让他冷静下来。
“阿峤,阿峤,阿峤……”
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呼唤在连峤耳旁响起,像是要把她越拉越近,直至和他水乳交融,合而为一。
在这漫漫长夜中,山风摇曳,星光晃荡,月色光华皎皎,人影交织缠绵,只余下一声又一声的呼吸声以及呢喃声随风散落。
他们两个人在山顶坐了很久,随后叶景怿才把连峤送了回去,还向她讨要了一个晚安吻。
虽然只是吻在侧脸,但他心里也依旧十分甜蜜。
既然她做不出选择,那自己就主动出击,把另外三人踢出局。
喻霖就是个孩子,心智不成熟,估计是三分钟热度,要不了多久就会主动退出,不足为惧。
但剩下的两个人可不好对付。
尤其是喻亭,叶景怿觉得只有他才配称得上是自己的对手,既然他是个工作狂的话,那就从工作入手。
游应冬这么守法,又这么尽职,所以叶景怿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去往更好的地方。
总之,连峤,他势在必得。
连峤回去以后失眠了,她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她一点都不后悔,只是有点遗憾,遗憾自己的犹豫。
她能明显察觉到他有几分失落,但她确实给不出一个确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