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平日里根本懒得理他

秘密地牢在地下第二层,需要从地下一层的传送阵才能通过妖灵护卫独有的阵法。

由于是邵妄带着贺承一同来,后者便不需要出示通行令牌。

两人站在了传送阵法之中,等待阵法转动。

暗紫色的光芒在阵法之上滚动,随着光芒相聚之时,面前的景象便逐渐模糊起来。

大约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与地下一层不同,一层是一间挨着一间的牢房,而地下二层,表面上看来却空无一物,像是一个巨大且密不透风的盒子。

可贺承知道,这里并非是所看到的那样,而是障眼法阵,与隐枫谷隐世所用的阵法很像。

而随着邵妄双手结印,妖力逐渐凝聚,面前才出现了若干间牢房。

一眼望去,好似没有尽头。

随着两人往通道深处走,石壁之上的灯也一盏盏亮起,而走到尽头的时候,便在最后一间牢房之中,看到了那位水仙花。

他如今是男体形态,坐在牢房内的地面之上,靠着墙闭着双眼。

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妖灵护卫换成了特制囚衣,囚衣之上也有看不见的阵法。

这阵法所设的目的,便是为了时刻监视他的动向,若有意外发生,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行踪。

听到脚步声,水仙花缓缓睁开了眼,看到贺承与邵妄后,冷笑了一声。

“怎么,捉了我还不满意,来看我笑话?”

把他关起来也就算了,还是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地牢,在这里关着,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很考验心态。

水仙本就是心态很差的妖怪,所以语气便格外的阴阳怪气。

“这怎么能叫看笑话呢?”贺承摇摇头,“那怎么能呢,不过来看看你死没死。”

水仙花掀起眼皮,淡漠地扫过贺承,眸色泛着冷光,“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贺承笑言,“这么肯定,看来是留有后手?”

水仙花未曾肯定,也没有否认,“你这么问我,便说明没有信心咯?”

“那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以免节外生枝、夜长梦多?”

“你是个聪明的”,虽这是一句夸奖的话,可贺承说出来却听不出什么夸奖的意思。

“也该知道我们为何要留你的命。”

水仙花听了贺承的这两句话后,眉梢微挑,忽然笑道,“我还当真就知道。”

“我是直接的凶手,可你们更想找到导致这一切的人,我说的不错吧?”

贺承颔首,“我想你一定不会说,毕竟你如此伟大,就算死,也不会供出对方,没错吧?”

水仙花勾了勾唇,唇色的苍白并未折损他的美感,“你激我?”

“我为何不将对方的告诉你们?我若当真要死在你们手上,自然要拉一个垫背的啊。”

水仙花又开始了他的招牌狂笑,贺承后退了一步,以免受到声波攻击。

笑了一会儿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贺承的方向走了过去。

水仙花的双手抓着牢房门的杆子,无视杆子上传来的雷电,直直看向贺承,一字一顿,“死在百里莲手上的前任魔君,是那人的走狗。”

“而前任魔君之所以会屠了刀宗满门,都是那人的意思,为的就是拿到碧落珠。”

碧落珠?

一直未曾说话的邵妄开了口,“是那个能凝聚刀意,淬炼刀魂的碧落珠?”

“对。”

水仙花接着说道,“那人修刀,却因为修行太过执拗而走火入了魔,之所以要碧落珠,便是励志成为三界第一刀。

不是魔界第一,而是无论妖魔鬼怪人修,都要排在他后面的那种第一。

“那人走火入魔之后,非但没有妨碍他的修行,反而竟剑走偏锋,能很好的控制自已的心魔,以至于看上去,根本与寻常修仙者无异。”

“而前任魔君的刀法,便是经过了他的点拨。”

水仙花忽地嘲讽一笑,“可惜,那前任魔君只不过是替他做事的狗,最终还要为他而死。”

“可笑的是如今的魔君百里莲还不知道他的灭门之仇是经人指点的。而那人如今不知在何处,估计等什么时候冒出来,便是直接要毁天灭地了。”

水仙花松开抓住栏杆的手,修长的十指被电出深浅不一的焦痕。

而他的面目在那一瞬间,却是放松下来了。

他转身走回之前坐着的地方,缓缓坐了回去,良久后,才忽然说了一句,“你们若想杀我,最好早一点,叫我逃走那可就不好了。”

贺承一口应下,“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贺承与舒音除了修炼之外,便是开始着手去查水仙花口中的“那位”的踪迹。

而邵妄则直接将垂风给了贺承与舒音两人调用,调查果然快了许多。

没过几天,垂风便得到了新的消息,“裕康街的一家茶楼,有个说书的兔妖,讲过那段故事。”

事不宜迟,舒音与贺承便打算晚上亲自前去听听,为了保证两人的安全,垂风自然也是跟着的。

一路上,贺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舒音聊着天,而垂风则成了不多说一句话的背景板。

直到贺承回头万分随意地问了一句,“垂风,听说你有一个妹妹?”

“贺公子怎么知道?”

贺承看了他一眼,回过了头,“那日鹤闻和我说的。”

“他说你有个妹妹,是他喜欢的女狼。”

“嗯”,垂风点头,“他们互相喜欢,估计好事将近。”

鹤闻虽然性格大条,对很多事情都不敏感,也不够聪明,但却可贵在真诚。

比起花言巧语和心思深沉的狼妖,将妹妹交给鹤闻这样的狼,垂风其实很放心。

起码他对妹妹的好是真诚的,不掺杂任何利益与杂质。

“他还说你们性格不一样。”

贺承说了这句话后,垂风半晌没有回答,足足过了有半刻钟之久,才问了一句,

“哪不一样?”

“鹤闻说,妹妹天真无邪,好像从来没有烦恼,就像小太阳。”

贺承朝着垂风扫了一眼,笑道,“又说你沉默寡言,平日里根本懒得理他。”

垂风又陷入了沉默,并未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