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我下山来找你了。”
一道和煦而温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下一瞬间,一条由桃花瓣组成的绚丽长桥从城门方向延伸至雾雨轩,长桥横跨了半个登天阁外的凡城。
长桥之上站立着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俊朗男子。
雪月城的一众门人见到有人如此造访雪月城,于是纷纷掏出武器,随时准备迎敌。
“这是什么情况?”突然的变故,让雷无桀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爹,这是有人来闹事吗?”司空千落那疑惑目光缓缓望向司空长风。
“嘘!乖女儿,安静看着就是了。”
司空长风扛着摄影机,将镜头在赵玉真以及李寒衣之间来回挪动。
“群主,这是你安排的?”即墨花雪询问道。
其余人也将目光暂时移了过来。
“差不多吧。”刘珉大方点头承认,接着又侧头提醒呆立在原地的李寒衣道:“你的情郎来了,还不上去吗?”
李寒衣闻声没有做出回应,只见她脚下一点,便飞了过去。
“小仙女,为何每次见你,你都是挡着自己的脸?”赵玉真站在桃花桥上,望着飞来的白衣倩影,笑问道。
李寒衣没有回答赵玉真,也没有摘下蒙脸的灰巾,“你...为何会下山?”
“我来赴约了。抱歉,小仙女,让你等了我这么久。”赵玉真轻声说道。
李寒衣再次问道:“你就不怕因为你的下山,造成很多人死吗?”
“怕,但如今天象已经变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小仙女,你不打算摘下脸上的灰巾吗?”赵玉真一脸认真道。
望着赵玉真那湖水般清澈的眼神,李寒衣缓缓摘下了脸上的灰巾。
“二师尊,竟然是个女子?”雾雨轩顶楼,唐莲几人都震惊了。
雷无桀望向桃花桥上的李寒衣轻声道:“姐姐。”
雷无桀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能听清楚。
“阿爹,雷无桀那小子的脑子没被劈傻吧?他怎么可能是李师伯的弟弟?”
身为枪仙之女,司空千落知道自己老爹曾拜师药王谷习得一身医术,当她见到这个一直碍手碍脚的家伙在胡口乱说,不由猜测道。
在一旁自顾自饮酒的百里东君,解释道:“他们确实是姐弟,只不过一人随父姓,一人随母性。他们的母亲是剑冢传人李心月,父亲是雷门雷梦杀。”
“剑心有月,睡梦杀人。天启四守护,东方位,青龙——李心月,北离八柱国之一的雷梦杀。”
作为曾经的永安王,萧瑟知道很多关于雷无桀父母的事情。
赵玉真和煦的声音在李寒衣耳边响起:“小仙女,你知道吗?下山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们重逢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从青城山赶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前辈,他好像认识你。他跟我说,再次和你见面要浪漫些,最好是整个雪月城都能看到的浪漫,我不知道浪漫是什么,他就说让我造一条十里长的桃花桥....”
“群主!?”赵玉真的话,让李寒衣有点抓狂,她还以为这桃花长桥是这傻道士被刘珉整开窍了想出来的,毕竟在她看到的剧情文件里,她和赵玉真再次相逢时,对方也是带来满林桃花,可万万没想到这长桥主意居然是刘珉提出的。
赵玉真想了想,“群主?这名字怎么听着怪怪的。”
“他的真名叫刘珉,以后你尽可能离他远一点。”李寒衣告诫道。
“为何?”赵玉真不解道。
“他性格极其恶劣,心眼极小,非常记仇....”李寒衣咬牙切齿道,之前彦给她看过所有刘珉记录下来的视频,里面绝大部分记录的都是她弟弟的。
“小仙女,那位前辈的性格真有这么恶劣吗?那为何他还助我突破神游之境?”
赵玉真觉得突破过程虽然有点痛苦,而且很狼狈,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最重要的是对方给他支的招,自家小仙女看到了貌似很高兴。
“嗯~”李寒衣瞥了他一眼。
被李寒衣这么一望,赵玉真打了个冷颤,“小仙女,说什么就是什么。”
雾雨轩。
“知道我心眼小,还敢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
听到上面的李寒衣这么说自己,刘珉脸都黑了。
“你们雪月城的二城主要被拐跑了,还不去阻止吗?”
“群主大人,你这就难为我了,他们夫妇俩可都是神游玄境以上的人物,我...”司空长风摊摊手,表示自己谁也打不过,就算想阻止也是有心无力。
见司空长风推脱了,刘珉将目光转移到百里东君身上:“5000积分,我定住李寒衣,揍赵玉真就行了。”
自从知道玥瑶可以复活,百里东君便有了一个新的目标,重振武道之心后,便直接破境直入神游。
“群主大人,你这么说,我觉得我也能试上一试。”
听到有积分能拿,司空长风拿起长枪跃跃欲试。
“你想试便上呗。”
百里东君身形一动,转瞬间就来到了赵玉真的面前,司空长风提枪紧随其后。
“李寒衣那么形容你,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彦在一旁全程目睹刘珉的“雇凶杀人”不由感叹一声。
“上门女婿初次登门,自然得给点教训,何况这小子让人家等了他十几年,李寒衣的师兄弟多多少少也该给他制造点难题,更何况如今的雪月城....”
听到刘珉的话,雷无桀惊呼一声,“道剑仙要入赘雪月城?”
刘珉瞥了雷无桀一眼:“怎么,小子,你想让你姐嫁去青城山那个道士窝吗?”
雷无桀先是愣了愣,随后不知他想到了些什么,一直摇头。
“还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小子。”在场众人都在脑海中产生了这种想法。
赵玉真和李寒衣的事成了,最大的得益者估计就是这个憨憨,姐夫是神游玄境的剑仙,姐姐实力更是远超神游玄境,他这身份一传出去,天底下还有谁敢招惹他?
“群主,你这一万积分让他们演一场戏真的值吗?”这时嬴政开口了。
“你们也发现了?”
闻言,刘珉看向其他群员,只是这些人当中只有小部分人点头,其余人都是大眼瞪小眼。
他花这一万积分最主要的目的是给他们提供一个秀肌肉的舞台,自从那剑意峡谷的功效流传出去,雪月城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再加上这段时间里雪月城的变革,这已经隐隐威胁到了某些人。
即墨花雪望着那提着武器冲上去的百里东君两人,不由担忧道:“示威之战。不过群主,你就不怕寒衣的那两位师兄弟下狠手吗?”
“下狠手揍更好。”
刘珉乐得看见百里东君还有司空长风两人暴揍赵玉真一顿,李寒衣胆敢在那么多人面前编排自己,要是不报复回去,怎能对得起她的编排。
“不过那两个家伙又不是傻子,真的敢下狠手,事后不得被李寒衣活劈了。”
李寒衣见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提着武器上来了,冷冷说道:“是群主让你们来的?”
百里东君点点头:“寒衣,5000积分,你懂的。”
司空长风讪笑道:“寒衣,冤有头债有主,事后你可不能怪我们。”
“你们确定能打得过我?”李寒衣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嘿嘿,我们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所以目标不是你。赵玉真,看招。”
司空长风手持长枪对着赵玉真便是一枪。
“能不打吗?”
赵玉真有些纳闷了,这雪月城的人,怎么每一个都是刚见面两三句就动手。
“道剑仙,抱歉了。”为了积分,百里东君也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了,抬手就是一掌推出。
面对来势汹汹的掌势,赵玉真急忙后撤几步。
“神游玄境?”李寒衣看出了百里东君掌内蕴含的意境。
“得幸那天群主大人一番话将我点醒。”
说着,百里东君抬手又是一拳,挥舞完拳头,他见李寒衣挣扎着想要制止他们,便再度开口道:“寒衣,你就别浪费力气了。”
“风起!”司空长风暴喝。
长枪卷起一阵狂风,将百里东君挥出的气劲包裹在里面。
赵玉真见两人配合着发起进攻,不由起皱眉头,“桃花!”
一声清喝,那柄通红色的桃木剑从长桥底部飞来,赵玉真向前一步握着那柄剑,横剑格挡,并轻声喝道:“止”
司空长风的枪势应声而散,而百里东君的气劲也被那桃木剑挡住了。
“大龙象力,不愧是道剑双修的天才。”
攻势被轻松化解,司空长风倒也没感到意外,毕竟他只是半步玄境,而赵玉真则是真正入了神游的。差距看着虽只有半步,但却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赵玉真将桃木剑收于身后,“两位,玉真无意与你们争斗,不知可否...”
“为了积分,赵玉真抱歉了!”百里东君两人再次朝赵玉真冲去。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随后赵玉真口中喃喃念道:“一成一败,谓之一劫,自此天地已前,则有无量劫矣。”
接着赵玉真朝天一指,身后的桃木剑忽然化成数十柄,他对着百里东君两人笑道:“百里城主、司空城主,小心了。无量剑阵,起!”
话音刚落,天空之上又出现了无数桃木剑,这些桃木剑都是由剑气组成,只见赵玉真踏上其中一柄桃木剑,“剑去!”
望着那剑气冲天的剑阵,朝自己袭来,百里东君微微皱着眉头:“不好打啊!”
司空长风脸色凝重,不禁攥了攥手上的长枪,“不好打,也要硬打。”
“赔钱货,才五千积分,你拼什么命?”
百里东君知道,以司空长风半步神游的实力,要是硬抗这无量剑阵,不死也重伤。
司空长风颇为不忿道:“李寒衣和赵玉真成双成对,将来玥瑶复活,你也和她成双成对,难道我就合该看着你们秀恩爱?”
闻言,百里东君手上的动作不由一滞,“你想复活洛水清?”
“我先上了!”
司空长风挥舞着长枪,将那桃木剑虚影一一击碎,“东君,我掩护你,你去破阵。”
“群主,这戏是不是演过头了?”张之维望着上方即将失控的战况,不由担忧道。
他们是来做客看热闹的,要是这个时候闹出什么血腥事件,可是很扫兴的。
“没事,刚刚小龙女不是在群里给李寒衣发了提示吗?我也解开了她身上的定身术,她知道怎么做的。”
“再说了,现在这戏的力度可还不足以震慑那些人。你说对吧,老头。”
说着,刘珉看向了某个角落。
“阁下不愧是能改写天象的人。”
接着一个手持拂尘的白发老道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到老者,叶若依便快步走了上去:“师父。”
谢宣也是恭敬行礼道:“国师。”
刘珉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口道:“改写天象,这很难吗?”
齐天尘笑道:“对于我等来说难,对于阁下以及阁下的这些朋友来说应该是举手之劳吧。”
“难?只能说是你们这些会占卜的术士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毫无气魄所言罢了。”
通过占卜手段获悉过未来些许片段的人,大多都是以悲剧收尾的,赵玉真如此、风云的雄霸也是如此。
前者因为自己师父吕素真推演的卦象,自封青城山三十来载,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若吕素真不为赵玉真推演,或许他早在十六年前就和李寒衣下山过二人世界了。
至于雄霸更惨,一生都在为泥菩萨给他的批言奋斗,最后理解错了批言,做了错误选择,断送了自己奋斗大半生的基业,就连他女儿都死在了他面前。
齐天尘轻甩拂尘:“阁下说的确实是有道理,老道这些年确实失了锐气。”
“若你真的失了锐气,岂会出现在这里?”
“老道来此是想向阁下求证一件事。”
“何事?”
“阁下会如何对待我们这一方世界。”
“这你得问李寒衣,她想如何便如何,我们只是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