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歌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好吵啊！”
大长老赤红着眼睛，“这个好说！”
然后，大长老用两米长的大刀，剜下了夜金城的舌头。
不是切，也不是割，而是直接用刀尖塞嘴里一绞，就把舌头剜了下来。
夜金城张着流血的大嘴，啊啊啊的痛叫着，眼底闪过前所未有的恐慌。
怕了，他是真的害怕了。
有生之年哪受过这个苦啊！
他都把夜家抬出来了，他们还是不肯罢手，这是摆明了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哪怕断了胳膊断了腿，断了四肢甚至其他器官，他都不害怕。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能全须全尾的活过来。
然后，再报仇雪恨。
现在，啊啊啊……，不等他想明白，大长老又切下了他的两个耳朵……
大长老手法不错，很有艺术性的将他处理成了一个人彘。
眼角余光看到夜离歌正若有所思的看过来，大长老漫不经心地将大刀耍出一个刀花，“离火仙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觉得老夫如此太残忍了吗？”
夜离歌正色道：“晚辈听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若，莫劝他人善。
前辈本是一位温和宽厚的长老，无论做什么，都毋庸晚辈插嘴。”
大长老转头看向冰子，“你师尊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问这话时，冰子正用玉瓶接了满满一瓶夜金城的血浆，他想着，夜金城再不济也是位蜕凡成仙的仙人，他的血浆自然也大有益处。
自家师尊从来都是个勤俭节约的性子，哪怕恶心夜金城此人，却不能和仙晶过不去。
一玉瓶能炼制十几张传送符箓呢，拍卖掉后又是一大笔收入，师尊一定会夸我的，骄傲！
大长老突然发声质问，冰子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啊，师尊一直教导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徒弟修为还太低，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纯粹是拖后腿的存在。
能看得出来，大长老疑心很重。
虽然夜离歌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却并未打动对方。
大家在这儿杵了半天了，愣是连家门都没准备让进，包括冰子这个族人在内，一直被拦在外边。
就在大长老想要碾死夜金城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夜离歌突然伸手拦住，“前辈且慢！”
大长老斜瞥她一眼，不急不慌地说道：“离火仙子有何高见？”
当初可是她自己说把人交出来，任由自己处置的，现在后悔了吗？
后悔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夜金城本来就与她有仇，在她看来，这种动不动灭人全族的强盗，人人得而诛之。
“前辈不审问吗？”
这只是两只小鱼小虾，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大长老脸色稍稍好看了点，只要不阻拦自己报仇，就是善人。
“离火仙子以为，他肯予招认吗？”
夜离歌：“搜魂啊！”
管他招不招认的，直接招魂，干脆利索，多省事儿啊！
虽是个阴损手段，却贵在好使，还不担心说谎骗人。
夜金城惊恐地看着众人，大张着不停冒血的嘴，啊啊啊的怪叫着！
大长老冷笑一声，“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吗？”
夜离歌：“害怕了吧！”
缺胳膊少腿的可断肢重生，傻了就全都结束了。
大长老：“你这是在要他的命，也是在要我们大家的命！”
冰子不乐意了，大长老不只失礼，还对师尊一直阴阳怪气。
做徒弟的自然要极力维护，“大长老，你不能这么说我家师尊，我……”
他想说，我师尊和零见星君与眼前这货也有着深仇大恨呢。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没必要如此针对。
大长老抬手制止了他，“他这识海中设有禁制，一旦搜魂，便会自爆而亡。”
到底是位仙人，虽被封禁了全身，可真若强行自爆，他们这些围在一起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好过。
夜离歌微讶，“哦？”
空间中还有个沉坤仙君呢，她还想着有时间慢慢折腾着玩儿呢。
大长老：“老夫这一身的伤，还有老十……”
他们捉月一族，虽不好战，却不是不能战。
虽然比不上其他战斗民族，可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总归不会束手就擒的。
逮住了一个金仙境强者，也是本着夜离歌的想法，直接搜魂。
结果，刚一触碰到识海，那人就自爆了。
其他人还要好些，及时采取了防御措施。
正在搜魂的十长老就惨了，身受重伤，大家想尽了办法，都没能苏醒过来。
大长老咬牙切齿：“不过，我们却知道一个关键性人物，我们捉月一族的灾难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谁？”
大长老并没直接说出口，而是拐了个弯子。
“我们捉月族原本就是个与外界隔离的隐世家族，裂根山虽绵延延长不知长短，但我们长留山却有着祖辈们世世代代留下的禁制。”
以捉月族人的特殊性，被追捕的事情，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夜离歌记得很清楚，当初在仙灵秘境中，曾有一个怪异的女人在看到冰子时说过一句话，“你们捉月一族不是被灭门了吗？”
虽不知那人的身份来历，可这句话却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大长老继续说道：“我们捉月族人虽战力平平，在其他方面却不乏惊才绝艳之辈，比如阵法和炼器方面。”
打不过人家，却能活的好好的，就只能在防御性上下功夫了。
这一点儿夜离歌十分认同，长留山外围残存的阵法都十分深奥，若非冰子还有着幼时的记忆，他们几个想要进来，也得费一番时间。
若是阵法完整，就更不容易了。
而且，冰子平时虽不喜打架，却醉心于炼器。
因为修为低，又被夜离歌这个师尊的天才光环笼罩，才没显露出来。
其实，同境界中，冰子的炼器水平真的十分耀眼。
在仙牛学院时，古越师叔就经常把冰子带在身边，那是来自于仙门炼器大宗师的认可。
想起那段惨不忍睹的往事，大长老眼眶湿了。
他们捉月族很少在外界行走，更是很少交朋友。
可若是交朋友，那就是一生一世的朋友，是需要付出真心的。
修士修炼法侣道财，侣便是能给自己以真诚和助益的友人，可遇不可求。
比如长留山这处阵法，就多得一位曾经的朋友的指点。
冰子也红了眼眶，“大长老，那人背叛了我们？”
大长老沉痛的点头，“枉我们对他一腔热情，却是错付了真心。”
到后来却害得族破家亡，百不存一。
大黑实在忍不住了，这圈子绕得他头晕，“那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