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走时在整个林府外设下了防御阵,不过,并不是多厉害的阵法。
她觉得,如果文渊真的与平城的事情有关,那么解开林家外围的阵法对他而言,就轻而易举。
所以,防御阵其实是她留给血煞阁的障眼法,真材实料都在里面呢。
丁闫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和大白一起在府里溜达到凌晨。
夜间果然发现有一拨人在府外滞留,挨着林家的围墙转,似乎在寻找阵法的薄弱点。
不过呆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就离开了,一直到天亮时分,都没再有过动静。
一大早,丁闫就将情况跟林永峰和方岚说了一下。
方岚当机立断的让人通知方老将军,让方家人这几日全部住到林府来。
这期间,林永峰和方老爷子也在时刻注意着驿馆和皇宫那边的消息。
西凤国此次来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到底是会对宫里动手,还是会对林家或者周易动手,谁也说不准。
丁闫去了趟齐国公府,再回来时,身后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周老爷子和周勤治。
周易去了皇宫,亲自给楚玉衔传递消息去了。
御书房内,皇上皇后都在。
楚尹宸和楚玉衔俩兄弟,正在翻找桌上堆了好几摞的奏折。
长贵在一旁看着,急得脑门上都是汗。
“应该在
当时皇上您正在跟常三爷下棋,说是不看,奴才就跟别的折子放一起了。”
皇上这几日躲着使臣称病没上早朝,光研究棋路去了,那折子都堆成了山。
周易帮着找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没耐心。
难怪说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就这些破折子,一打开,里面全是之乎者也。
通篇一堆废话,事情全在最后一句上。
偏偏有的还说的模棱两可,让你猜其中的意思。
猜你大爷的猜,这些文官一天到晚就会耍笔杆子给人留作业,正事是一件都不带干的。
果然是天下太平了,吃太饱就会撑。
“别找了,简单猜猜,差不多是西凤人在东临境内被打的事情。
想要皇室给他们个说法,好缓解一下他们如今尴尬的境地。
想也知道,他们是不会告诉我们,此次来东临的真正目的。
总之,我们先提防着总没错。”
“说的对。”
楚玉衔一把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桌上,捏了捏眼角,好酸。
“现在已经能确定文渊就是血煞阁的人,他来东临肯定不是来谈和的。”
周易在血煞阁要抓的名单之上,林初一也是。
现在,他八成也在上面。
“宫里的禁卫军都是普通人,皇宫太大,漏洞也多,凭狐六它们三个恐怕守不住那么多人。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皇上点头,不得不承认。哪怕他万人之上,也只是个普通的天子。
他可以派兵打仗,能镇住朝堂。
但遇到这种权和利都解决不了的事,他也很无奈,
敌人的实力不在一个层次,这让他怎么打?
皇上:他恨那些想要争权夺势的邪魔歪道。
屋内,所有人和兽的面上都带上了凝重之色。
这种等待敌人出击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但是没办法,动手总要有个理由,最起码要让百姓们接受。
众人待在御书房内从长计议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琢磨出了个很一致的办法……大家都在凑一起。
于是,未时刚过,两辆低调朴实,丝毫不起眼的马车从西门出了宫。
周易用了隐匿符,估计外人也没想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会离宫,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事。
林府的后门处,林永峰看到皇上和楚尹宸从马车上下来时,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皇,皇上?二皇子?”
然而更让他惊愕的是,第二辆马车车帘掀开。
皇后娘娘和四公主先后从上面跳了下来,四个人皆是一身便服。
瞪大眼睛愣了好半晌,林永峰才想起来行礼,却被皇上抬手打断了。
“就别做那一套了,朕携妻儿来你府上暂住两日,你去安排一下吧。”
“是,是……皇上亲临,下官荣幸之至。”
林永峰总感觉自己没睡醒,恍恍惚惚地将人往府里引。
皇上和皇后娘娘带着皇子和公主,来他府上暂住?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这都是多金贵的人,他们家这种环境……
呃……应该,也还凑合着住。
听到消息,方家人和国公府的两人也匆匆赶到了前厅。
真看到人的那一刻,心中都有些无语。
他们就算了,皇上,您可是天子啊!
皇宫不要了?面子不要了?皇家的威严不要了?
皇上对此是丝毫不在意,什么面子里子的?
他反正病着呢,在哪病不是病?
宫里虽然侍卫众多,但未必就有林府安全。
若是此次没有事情发生,他就当来此透透气。
要是有事,透气的同时还能避个难什么的,一举两得。
他可是东临的皇帝,他要是出了事,东临怎么办?
百姓怎么办?
那得多伤心?
最主要的是,这里有人陪他下棋啊。
林府内一下多了这么多人,除去这些人的身份不提。
别说,还挺热闹。
就是林永峰和林家军们觉得压力有些山大,皇上身边就带了个长贵,连庞义都没带,这得是多大的信任?
就连未来的储君都在这呢,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东临能当家做主的可就全交代在这了。
奥,楚玉衔没跟来,和三只兽在宫中坐镇呢。
身上带着周易的传讯符,无论哪边出事,两方都能第一时间知晓,立马赶去救援。
如此折腾,可能有些大张旗鼓了点。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折腾对了。
西凤国的人的确是坐不住,也等不了了。
驿馆内,南天祁看着用完饭直径上楼的文渊,皱了皱眉。
南天羽见他如此,轻声问了一句。
“哥,怎么了?”
南天祁眉头依旧紧皱,却是摇了摇头。
靠窗的另一桌,赫连孟冲着文渊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这人有病吧?早上还笑的一脸恶心人模样,这会儿就跟有人杀了他爹似的。”
“孟儿,闭嘴,好好吃你的饭。”
赫连成玉不想惹事,也不想沾染上麻烦。
最近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过古怪,不是他们能掺和的。
她现在都不想着和亲了,只希望东临皇帝能早点召见。
他们好将北迟的意思传到,早早离开。
赫连孟缩了缩脖子,想想西凤的老皇帝被杀,文渊可能不会是这种表情。
咧了咧嘴,小声嘟囔道。
“反正这人就是有病,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话音刚落,另一边,南天祁就猛地站了起来。
“遭了,安临郡主恐怕要有难。”
南天羽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疑惑。
“为何这般说?”
南天祁看了眼守在楼梯处的西凤侍卫,眸光微凝。
“那个四皇子,又是假的。”
从刚才他就觉得奇怪,那人给他的感觉很僵硬,也太过刻意。
南天羽抿了抿唇,转头望了望文渊离开的方向。
突然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就往外走。
既然这个是假的,真的恐怕又在暗处计划着什么。
没有来找他,的确是有可能要对付安临郡主。
那个小姑娘救过他,同时也暴露出了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