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高利贷这事,满岄是被‘借贷’而不是放贷,不至于被拘留,但架不住遇见了亲人啊~
面对李宝才控诉她在洗手间想嘎了自己这件事,满岄痛快承认了,只承认动手,不承认噶人。
两人都被丢进了滞留室,让家里人来保释。
高利贷的事要转交给别的部门,剩下的纠纷,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滚回家处理。
李宝才这孙子能找谁保释自己?打了一圈电话,亲戚不接,狐朋狗友打哈哈,到最后,居然把电话打到原主的渣爹那边去了。
“喂!满富江!你家的赔钱货老子帮你养大她,这个白眼狼她想要老子的命,你还不快来派出所保释我!”
电话接通后,李宝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
电话那头,满富江冷哼了声,道:“你踏马还有脸给老子打电话!她的奖学金你全拿走了是吧?你要么把钱吐出来,不然等我找到你……”
李宝才把电话挂了,脸色难看。
旁边的警察叔叔看他的眼神不善,看满岄的目光里都多了同情。
这舅舅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那亲爹又是个什么玩意!!
满岄垂眸,像是什么也没听到,无人看到她长睫之下的嘲色。
小阿池盘在她脖子上,磨着牙:“姐姐,不止李宝才该死,那渣爹也该死!他们一直都在吃原主的人血馒头!!”
满岄心里冷笑,回道:“谁让原主是个姑娘呢,比不上他那高贵带把儿的儿子。”
小阿池愤怒至极:“这种腊鸡在主神界只配被抽了灵魂塞进骡子里!”
“淡定。”满岄幽幽道,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祸神阿满最喜欢的就是麻烦~尤其是,给人找麻烦!
李宝才找不到人保释,直接被丢去了滞留室。
“丫头,你能找到人来保释吗?”
满岄态度良好,她能看到眼前的几位公职人员身上的功德气,“麻烦借一下手机。”
对于这世界的电器产品她接受良好,原主的一切都在她记忆里,倒没什么生涩感。
满岄发了派出所的地址给一个手机号码,也没打电话。
满岄微笑道:“保释我的人来之前,我想和我舅舅待一会儿。”
警察叔叔迟疑。
满岄轻眨着猫儿眼:“他毕竟是我的亲人呢,我和他之间有点误会。”
警察叔叔沉吟,反正滞留室的情况他们也看得到,倒也不怕出什么乱子,他道:“你那舅舅不是个好东西,你出去后,还是离他远着点。”
满岄说了句谢谢,进了滞留室。
滞留室里,李宝才眼神凶狠想要冲上前找满岄麻烦,被警察叔叔警告后,才低下头,等人离开了,他又恢复那恶狠狠的样子。
满岄勾唇:“马桶水好喝吗?”
李宝才勃然大怒,刚想骂人,冷不丁想起之前的遭遇,他到现在都搞不懂情况,这个小贱人哪来的本事把他摁进马桶的?
在那之前,她还想掐死他!
李宝才不敢上前,狠毒的盯着她,“你等着,等出去后,我弄死你!”
满岄眸子眯起,无声笑了,她轻声道:“你以为我什么要费劲和你呆在一个滞留室?”
李宝才背脊一紧,他看到满岄朝自己走来。
那双猫儿眼闪着幽光,像是一只吃人的恶鬼,那张脸上的笑容让他汗毛倒竖。
“你要干什么!我可警告你这里是警局你别乱来!!”
“来人!来人啊!!”
李宝才大吼着,滞留室是玻璃门,里面的情况能看的一清二楚。
李宝才吼了半天,却发现外面的人像是丝毫察觉不到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似的。
对未知力量的恐慌化为寒意从脚底窜起直袭头皮。
李宝才瞳孔一缩。
一根手指悬停在他眼前,女子的指甲修剪的干净齐整,但此刻却有种刀刃般的锋利感。
像是随时能刺进他的眼球,将他脑子贯穿一般。
李宝才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像是被摄住了一样。
满岄翘起唇角:“这么想弄死我,我必须得礼尚往来啊吗,是吧,我的好舅舅。”
一条银白碧眼的小蛇从满岄袖口里钻了出来出来,在李宝才的视线中,那条蛇张开了嘴,锋利的毒牙朝他咬来。
李宝才:“啊啊啊啊!!!”
滞留室外,警察小王朝玻璃门内看了眼,就看到李宝才面目狰狞的站着,而满岄却靠墙坐着,低着头,长发盖住侧脸,似很伤心。
警察小王叹了口气,和同事道:“这姑娘还是胆儿太小,她那舅舅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寻思着她那细胳膊细腿怎么可能把她舅摁马桶里,恐怕是从小被欺负,压根不敢说真话……”
小王同情的看了眼满岄:“这姑娘挺不容易的。”
挺不容易的满岄:zzzzzz~~~~
而此时。
玄度总部的顶楼,一整个大平层都被设计为家私,楚烬鲜少回家,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公司。
顶楼就是他住的地方。
手机上忽然多了一条陌生短信,楚烬看了眼,短信上一串地址:槐化路67号安宁派出所。
他微微蹙眉,知道了这条短信是谁发的。
只是,那个女人怎么知道他的手机号的?
楚烬将短信删除,矜贵俊朗的脸上神情比之前更加冷漠,他习惯了睡前洗澡,但耳边那该死的幻听呓语声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清晰。
他皱起眉,放弃了洗澡,转身去拿药。
耳畔:“嘤嘤嘤,老公不洗香香了吗~人家想看你的八块腹肌~”
楚烬下颌处线条收紧,唇深深抿起,他面无表情的打开药盒,加重了药量。
“哎呀~又吃药啊~老公你这身体,没关系~你躺着,让我来~”
楚烬手里的玻璃杯险些被捏碎,手背上青筋凸起,显得清冷又欲。
“啊啊啊啊~手控原地暴毙,这手我可以舔一百年,斯哈斯哈~~~”
楚裙默默放下水杯,面无表情将药塞进嘴,嚼碎,硬吞。
“我去!真男人吃药不用水,生嚼!苦不苦啊~要不要我爱的吻来化解你的苦意~ua~”
楚烬深吸一口气,也不脱衣服,阖眼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许是吃了药的缘故,他很快就感觉到了睡意,只是那烦人的呓语声还在持续。
昏昏沉沉间,楚烬又想起了满岄那双幽沉戏谑的眼眸,黝黑的像能将人灵魂吸走的深渊。
以及,她那莫名其妙的话:
——你身后有个女鬼。
——她馋你身子。
——为了清白着想,别睡着哦。
楚烬抬手盖住眼,英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启,低哑的声音混着几分睡意与讥诮:
“装神弄鬼……”
十分钟后。
楚烬骤然惊醒。
屋子里的灯不知何时关了,黑漆漆的,唯有的光线是床对面的巨大落地窗,城市夜景的霓虹光投映进来。
楚烬眯着眼,看着床尾处高高隆起的被子,像是有只狗在竭力从床尾拱进被子,朝他爬来。
但是,楚烬没养狗。
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悄悄躲在顶楼,趁他睡着想爬床。
楚烬目色阴沉,是公司里的人?
他一把掀了被子。
爬床的‘女人’身体一僵,披散的黑长直遮住脸,她撅着屁股跪爬着,一动不敢动,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被抓包后的尴尬。
楚烬声音幽沉藏着戾气:“你是谁?”
‘女人’声音颤颤,像是恐惧,又像是惊喜:“你、你看得到我了?”
她抬起头,楚烬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仿佛从十八楼摔下去正面着地的脸,几乎分不清五官的具体位置。
女鬼羞涩:“嘤嘤嘤~老公~”
楚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