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笑着摇了摇头。
她发现沈屿洲是真的老实,并不是装的那种。
“不会,我觉得这份工作能够带给我价值,那么工作就是有意义的,别人总说我是捞女,其实我也是在努力凭借着工作赚钱,谁又比谁差呢。”
沈屿洲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分笑容,他看着慕宁不说话。
慕宁也对他笑:“经理一直看着我是做什么,我都要被你看的不好意思了。”
沈屿洲罕见的透出了一分温柔的气息:“说你捞女的人,估计是不了解你。”
“人想要往好的地方走,找到好的资源,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有什么被别人耻笑的理由呢?”
“如果真的躺平在自已原来的位置上,那可能吃不饱穿不暖。每个人为的不过是给自已提供更好的条件。”
“更何况你这么优秀的捞女,要是来捞我的钱,我是不会反感的。”
像沈屿洲这样的人,让他说几句好话,他都好像是舌头打了结。
他能说出这种话来,证明他对于慕宁是真心十分欣赏。
慕宁看着他笑了笑:“坏了,早知道刚才我就录个音了,难得夸奖别人的经理竟然夸了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沈屿洲有些无奈。
他也发现自已其实是有些不近人情的。
公司的职员在其他场合见到了他,都恨不得当做没见到。
但是被慕宁调侃到面前,他还是有点尴尬。
因为他不觉得自已做错了。
那些职员们见到他假装不认识,反倒让他觉得挺自在的。
大家的关系只要在工作的氛围中维持就行了,工作结束了,关系也就结束了,等待着周一再开启就行。
他觉得这样的模式自已最适合,然而好多人还是挺喜欢在职场中交朋友的,甚至以交不到朋友为耻。
沈屿洲理解不了那种人的心理,因为他根本就没朋友。
但对慕宁他却没那么反感,在他眼里的慕宁,十分完美。
她能够完整地完成他给她布置的任务。
要知道他布置的任务,一向以艰难为特点。
就连前任秘书那么优秀的人,可能也会拖延几天才能够交上最终的工作方案。
然而到慕宁那边,她好像游刃有余,不需要浪费多长时间,自然而然就完成了。
在她本身的工作完成之后,她还能够在秘书的工作范围里进行创新,给他提供一些点子,让他获得灵感,也让他规避了许多合同的不好之处。
像慕宁这样的人才,沈屿洲是真心想要招揽在旗下的。
所以他头一次放弃了作为一个资本家掠夺的本质,对慕宁说着:“以后你就不要加班了,你放心吧,工资不少的,我以后会尽量把工作都安排在工作日完成,你的身体还是要注意。毕竟我不是你,没法对你做到真正的代入,只能用我微薄的关心来关照你。最终控制你身体的人还是你自已。”
慕宁突然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目光看着沈屿洲,沈屿洲被她看的心里有点发毛。
“你是怎么了,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慕宁果断摇摇头:“我觉得老板你好像被谁给夺舍了,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体贴下属的人。”
沈屿洲的脸黑了。
他知道,其实自已还真不像那样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适合跟别人产生联系。
就连家人,他也是出于一种负责的态度去对待,很难去表现出对于亲人真正的亲切。
他天生跟别人有距离感。
然而面对慕宁善意的目光,他的不自在就渐渐消失了。
“我不太喜欢跟人接触,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跟别人处好关系。但既然你目前在当我的秘书,那么跟你一起维持你的身体健康,是我作为上司应该做的,毕竟你有一具健康的躯体,以后就能够帮我完成更多的工作任务。我是不吃亏的。要是你病倒了,吃亏的还是你。”
沈屿洲笨拙的关心,让慕宁的笑容越加的真实了。
她这次接受了沈屿洲的好意。
谁又想当铁人,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还不是情势所逼。
既然沈屿洲不需要她加班了,她绝对要答应的,晚一秒钟都是对于打工人的亵渎。
两个人的这一段插曲发生后,相处就变得自在了许多。
慕宁没有跟沈屿洲说那种我们两个人交朋友吧,我怕你没有朋友,所以我愿意去除你的孤单这样矫情的话,而是会在一些恰当的场合找沈屿洲吃饭,顺便跟他一起聊一聊工作,聊一聊生活,也聊一聊他们看到的风景和最近阅读的书籍。
沈屿洲突然觉得这种模式是他最喜欢的。
他受不了跟别人靠得太近,也受不了那些甜言蜜语,之所以一直没有找伴侣,就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处理跟伴侣的关系。
当你根本就接受不了一个女人闯入你的生活,那么跟她组成婚姻,一起生活,甚至孕育出孩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而慕宁却变成了那个例外。
刚开始她不过就是一个可以谈话的对象,后来是可以吃饭的饭友,再到后来,就可以交一交心了。
沈屿洲发觉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等他反应过来后,已经适应了慕宁的存在。
而沈屿洲对于沈屿寒的改变没有停止。
沈屿寒最近是事事不顺。
他以为自已已经够倒霉的了,毕竟大哥竟然跟他同居了,好不容易去上班,又跟慕宁成了一个小组里的人。
他自已的工作能力还可以,但是每次人家开组会不带他,他明明是这个小组的一员,却跟个孤家寡人一样,完成了工作任务就下班,没人管他,这种被忽略的感受还是挺不好受的。
尤其是沈屿寒这种对情感需求十分高的人。
有一次,他忍不住在沈屿洲查看他所做的资料时讨伐慕宁。
“慕宁这个组长当的可真是威风,本来我跟她就已经是恩断义绝的程度了,现在好不容易为了集团的利益站在一起,她对我不闻不问,从来不在开会的时候叫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