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沁在吩咐这个男人,去对叶小明下狠手时,语气无比的平淡。
而男人有没有任何的犹豫:“好的,我马上安排。”
紧接着,男人又说:“再为你做两件事,你就该把苏酥亲生父亲是谁的事儿,告诉她了吧?我希望,她能生活在亲生父亲的爱护下。”
秦子沁淡淡地说:“这件事不算。你愿意去做就去做,我不会勉强你。毕竟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苏酥可是你的侄女。而你,也是苏家唯一一个,知道苏酥亲爸爸是谁的人。怎么,苏锐,你什么时候变的,把帮你侄女干掉伤害她的人,也当作是一种交易了?”
那个叫苏锐的男人没说话。
秦子沁冷笑:“还是,你对我始终念念不忘?”
苏锐的呼吸,立即急促了起来。
秦子沁沉默半晌,低声:“苏锐,找个好女人当妻子吧。这些年来,你始终为了我单身。每当想到你时,我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你现年,已经四十八岁了吧?”
“那年,我十八岁。你三十,恰好是你们男人的黄金年龄。”
“你英俊潇洒,身手不凡,出手狠辣。”
“在苏家遭遇大难时,如果不是你混迹江湖,居无定所。你们苏家别说是翻点了,可能早就被仇家都逼上绝路了。他们正是怕你丧心病狂,不敢对苏家太。呵呵,算了,我何必说这些呢?”
“总之——”
秦子沁低低叹息:“如果我没有遇到他,而是先遇到你,我可能会爱上你的。但我和他既然有了苏酥,那么我就绝不能再对苏家的任何一个人,有那种想法。”
苏锐闷声:“我知道。”
秦子沁马上追问:“那你为什么不。”
苏锐打断她:“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既然你愿意自作自受,那就随你。”
秦子沁冷冷的说:“更何况。”
她说到这儿,闭嘴。
“更何况什么?”
苏锐等了半晌,低声问。
秦子沁淡淡地说:“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男人。”
苏锐颤声:“谁,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也不许你来打探我的情况。”
秦子沁语气森冷:“要不然,那个人就会被忽然出现的苏酥,拽下万丈深渊。”
苏锐不说话了。
秦子沁低低叹息:“苏锐,听我的话。趁着还算年轻,找个好女人成家吧。”
“你的私人感情,我不会理睬。我的私人问题,也不用你管。”
苏锐语气生硬的说完,叉开了话题:“我听王悦说,你在那边遇到了一个叫李东方的人?就是他,让你败走第一庄。你空降白云县后,他也始终仗着有点小本事,不断的给你找麻烦?”
秦子沁如实回答:“对。”
“我可以帮你做掉李东方——”
“苏锐!”
秦子沁厉声:“我早就说过,我工作上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亲手杀了你!”
苏锐又不说话了。
秦子沁也沉默片刻,才语气放缓:“我和他的恩怨,就是工作上的。私下里,他是苏酥的爸爸。王悦也是今天才知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苏锐——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秦子沁就把苏酥为什么要认李东方当爸爸的事,简单讲述了一遍。
苏锐这才明白:“如此说来,这个李东方还是苏酥的恩人。我不但不能动他,必要时还要帮他。当然,如果他肯来四九的话。他要是在四九,遭遇社会上的麻烦,你让他找四九苏五。”
秦子沁笑了——
悠悠的说:“也许有一天,我会让你派人过来,做掉他呢。”
苏锐淡淡的回答:“那么,他就死定了。”
秦子沁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做掉他?”
苏锐随口回答:“你让我做任何事,我都不会追究原因的,只会全力以赴的去做。当然,除了我的终身大事。”
“我知道了。也许本周日早上,我就会给你打电话,让你亲自带人过来,做掉那个小砸碎。”
秦子沁懒洋洋的样子:“就这样吧,我要回家做饭了。”
她把电话放在腿上,点上了一颗烟。
青烟袅袅中——
女人看着亮起街灯的长街,喃喃自语:“小砸碎,周六晚上如果你不来找我,试试深浅。也许周日晚上,就是你的死期了。”
两道雪亮的车灯,透过车窗打在了她的脸上。
让女人这种卸掉“威严老成”等伪装的脸,看上去无比的慵懒,妩媚。
却蕴含着能毁灭一切的野性!
她的眸光一转,从后视镜内,看到了这张脸。
她缓缓的抬手,轻抚着:“小砸碎,如果那首《最美的期待》,是送给我的多好?”
最美的期待——
李府。
户主李东方先生,正在秦明秀“以死相逼”下,不得不第八次,演唱那首《最美的期待》。
案几上放着录音机。
子佩和苏酥坐在沙发上,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用崇拜的眸光,看着弹奏吉它的男人。
第八次要“以死相逼”的秦明秀在弹钢琴。
宋红颜在敲架子鼓。
颜熙在轻弹着贝司,路雪在吹萨克斯。
特邀嘉宾柳清瑶女士,临时客串这支小乐队的指挥。
大嘴巴风和三叉,麻花等人,都聚集在门口,眼巴巴的当观众。
唉。
这观众当的,连屋子都不能进!
终于——
就在李东方感觉自己会变成哑巴时,一曲终了。
子佩刚要抬手,苏酥就抢先按键:“外瑞股的!我感觉这次的效果,要比前七次好多了!可惜的是,还是不如那首《追梦人》!爸,你给大妈唱那首歌时,可是一遍过的。可你给我妈唱《最美的期待》时,却足足八次。很明显啊,你给我妈唱歌时,就是在敷衍!”
很明显——
刚要展颜一笑的秦明秀,立即耷拉起了脸,开始考虑第九次。
熊孩子!
皮带呢?
给我拿过来!
看到李东方到处找皮带后,苏酥刺溜一声,钻进了次卧,咣当的关上门,咔嚓反锁。
她倚在门板上,确定不会被破门而入后,才顺着门板,缓缓坐在了地上。
“如果你肯答应,为我,或者说是为那个可怜的老女人唱首歌的话。你给我妈(秦明秀)唱第一遍时,我就主动带头说过了!”
苏酥撇嘴,低声:“可你,愣是再三拒绝我。我没有害的你把嗓子唱坏,已经很仁慈了。”
“爸,其实吧,你真该给那个可怜的老女人,唱首歌的。”
苏酥说到这儿,从口袋里拿出了个东西。
这个东西,是李东方和子佩在小胡同里,对苏酥混合双打时,被她挣扎时,无意中从李东方的裤子口袋里,拽出来的。
一团黑色的轻薄。
上面却用白线,绣着一个小小的“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