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孬种——”
看到大石头猛地举起斧头后,老村长大惊!
可是——
大石头高高举起的斧头,却不是对着李东方。
而是对着他自己的脑袋!
大石头要把自己的脑袋砸碎,让前来看热闹的李东方,看个够。
眼看——
及时把李东方护在背后的子佩,沉肩,拧腰,飞腿!
砰!
子佩一个利索的侧踢,右脚足尖精准的,重重踢在了大石头的右手手腕上。
大石头举起斧头的右手,足足两米多高。
这个高度对子佩来说,不算事!
陈宝贝的腿长——
一脚踢飞大石头的斧头后,子佩右脚落下时,顺势在他眼前一晃。
还没等大石头明白过来,子佩那只36麻的小布鞋,就压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逼在了墙上。
子佩稍稍用力,大石头就感觉眼前一黑。
“大妈!好俊的功夫!”
听到背后传来苏酥的击掌赞叹声后,李东方很生气。
这个不知道啥时候,悄悄追来的熊孩子,抢走了他的台词。
当然——
我东哥肯定不会喊陈宝贝为“大妈”的。
一个穿着旧衣服,脸色苍白,满脸泪痕,但模样很清秀的女孩子,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李东方认识她。
他小学五年级时,女孩子是二年级,大名李水灵,小名小水灵。
是大石头的大女儿。
小水灵跑出来后,看到大石头被子佩用脚逼在墙上,无法动弹分毫,老村长又怒又怕,李东方则神色冷淡后,先是愣了下,随即噗通跪地。
不住的磕头:“拴住爷,东方哥,子佩姐!求求你们,放过俺爹!他知道错了,他真知道错了啊!看在俺妈病重的份上,就放过他吧!”
李东方慌忙弯腰,伸手把小水灵拽起来,苦笑:“你这是干啥?起来,好好说话?”
院子里,一个脚步蹒跚的女人,在小孬的搀扶下,也嘴唇哆嗦着走了出来。
这就是大石头的老婆,小水灵的妈了。
看到神色憔悴,双眼无神的女人,李东方抿了下嘴角。
他看着大石头,淡淡地说:“我今天过来,确实是看热闹的。就是看看,你现在过的有多惨。你过的越惨,我就越是高兴。”
脖子被子佩右脚狠狠压住的大石头,老脸涨红,眼冒凶光,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站在不远处的村民们,听李东方这样说后,立即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
虽说大家都挺悔恨当初的糊涂行为,也都恨死了大石头,做梦都想去幻影厂去上班。
可是——
他们听李东方这样说后,还是忍不住的想:“就算我们这辈子穷死,也不能被你这么欺负,我们生产队的人!”
李善金在哀求老村长时,曾经说过“我们都是一个祖宗”的话。
其实大家都知道,一个祖宗的事,那得追溯到几百年前了。
李家村虽说没有杂姓,但村东和村西,早就没多少血缘关系了,村东和村西通婚很正常。
总之——
李家村的六个生产队,其实就是六个各自为生计的大家族。
现在——
第一生产队的人,前来第六生产队“砸场子”了,他们就算再怎么痛恨大石头,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一致对外。
这种情况——
和我们平时内斗的不亦乐乎,但每当外敌入侵时,来自大江南北的铁血男人,就会迅速拧成一股绳,为保护祖国母亲和无数的兄弟姐妹,宁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把豺狼赶出去,为一个道理。
李东方当然也很清楚这些。
他没怕。
他也没看那些人,只是看着大石头,继续说:“现在,我热闹也看完了。很过瘾,也很满意。那么,我就该办正事了,也算是看热闹后的报酬。”
他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抓起小水灵的手,拍在了她手心里。
小水灵——
大石头——
围过来的村民们——
“这是两万块,算是我借给你,给你妈看病,给小孬买新衣服,割点肉吃的。”
李东方说:“你明天去找秦明秀秦总,她恰好缺个秘书。但她那个人,对秘书的要求很高,也很挑剔的。我希望你的工作能力,能让她满意。”
小水灵,大脑一片空白。
被小孬搀扶着来到门前的女人,脚下一晃,倚在了墙上。
老村长愣住。
大石头满是血丝的双眼,立即呆滞。
围过来的村民们,也都呆住。
子佩则缓缓放下了右脚,看着李东方的眸子里,那浓浓的爱意,几乎要流淌出来。
她喜欢这样的东方!
熊孩子苏酥,也夸张的把双手放在嘴边:“哇!给我妈当秘书,就能拿到这么多钱。爸爸,我给你当秘书吧?”
滚——
李东方横了她一眼,却又左手牵着她,右手牵着子佩的小手,转身就走。
所到之处——
围过来的数十号青壮,都默默的退开。
“想去厂里上班的,找老村长报名。”
李东方看着他们,大声说:“暂时,一家只能去一个!不想去做工的,以后都别想再进去!”
他说完,牵着两个女孩子快步走开。
走出数十米后——
李东方很失望的样子,回头看了眼那些,还傻楞在街上的人:“他妈的,连个感谢的人,都没有。”
话音未落——
耳边传来子佩柔柔的声音:“哥哥,妹儿感谢你呢。”
李东方回头——
什么东西!?
又香。
又软!
又甜——
“当着小孩子,就敢当街亲嘴!还喊比你小的男人为哥哥,自称妹儿!我要吐了,吐了!”
苏酥怪叫。
冲动下才那样做的子佩,立即大羞!
苏酥眼看大势不妙,转身就逃。
可谁家的宝贝腿长,先让她跑出十多米后,才刮起一阵香风追上去,一把抓住了苏酥的胳膊,拖进了一条胡同内。
然后——
苏酥这熊孩子的嚎哭声,怎么听起来那样的悦耳呢?
陈宝贝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不会在孩子调皮不得不打屁股时,也舍得下这样重的手?
搞得李东方都手痒,真想来个混合双打!
当然——
苏酥再怎么是熊孩子,可也是个十二岁的姑娘了啊。
子佩可打,明秀可打,颜熙可打,路雪可打,红颜可打。
独独李东方这个当爸爸的,不能打。
当然——
“可我能打苏酥的各位妈。嗯,尤其她那个干妈。有机会,肯定不会留情,把她的屁股打肿了。”
就在李东方莫名其妙的,想到秦姓娘们时,脑海中也有了清晰的画面。
秦子沁明明是正常走路,可那左右摇晃的屁股,却偏偏在像对李老板说:“来呀,来打我呀!”
阿弥陀佛——
李东方打了个冷颤,果断冲进了小胡同内。
在被子佩打时,苏酥一点都不疼,却嚎出了宰猪的效果。
可等混合双打后——
苏酥立即就泪水迸溅:“妈呀,救命啊!”
下午五点。
云海电视台的办公楼内。
今天在李家村吃瘪了的吕方,踩着刚换上的细高跟,满脸的喜悦,脚步轻快的走进了,程台长的办公室内。
她手里,拿着在返回云海的路上,就赶制出来的稿子。
稿子名字,就是她想的那个《幻影酒肉臭,村有卖女家》!
吕方坚信,这篇就连白云县秦一哥看后,都微微点头赞同;连北台郑先生看后,都击掌叫好的稿子,肯定能入得了程台长的法眼!
说不定——
她吕方就能凭借这个稿子,成为某频道能力最强,备受同行羡慕的幸运儿。
升职加薪,就在明天!
程台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看到吕方来了后,程台长微微点头:“让你过来,是因为我要亲自对你说个事。”
吕方站的笔直,双手拿着那叠稿子,放在小腹前,神色毕恭毕敬。
五旬左右的程台长,开门见山:“你今晚收拾下私人物品,明天一早来台里办理档案手续。以后,就不要来台里上班了。”
嗯!?
吕方愣住。
程台长说出来的话,和吕方所想象的截然不同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方才清醒,吃吃问:“台,台长。我不明白,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程台长冷冷的回答:“我的意思就是,你被电视台开除了。原因,是私下接受北台商人的贿赂。在对云海幻影集团进行实地采访时,按照受贿者的要求,故意歪曲事实。”
轰!
吕方立即就觉得,有个炸雷在她耳边炸响。
她本能的,尖尖的叫道:“谁说的?谁在给我泼脏水!?”
程台长皱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几个进来。”
吕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配合她去幻影集团采访的摄影师等人,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我已经调查清楚!”
程台长语气严厉:“郑英杰给了你一万块的大包!你独自拿了八千,其余两千,分给了他们三个!呵呵,吕方,你的人不大,胃口却不小。独吞那么多钱,就不怕被撑死吗?”
“明天来台里办理档案时,把那笔钱交给某部门。”
“你可以不交——”
“那就等着去坐牢吧。”
程台长说完,懒得再看吕方,挥挥手对那几个被受处分的记者,厉声说:“把她给我拉出去!”
那几个侥幸还能保住工作的记者,立即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吕方,拽出了办公室。
程台长拿起了电话。
很快,颜熙那甜甜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来:“程阿姨。”
“小熙。那个吕方,我已经辞退了。”
“程阿姨,这点小事还得麻烦您亲自出手,我很是抱歉。”
“说啥呢?”
程台长笑呵呵的:“谁让我和你妈,是高中同学呢。哦,对了。她什么时候来云海时,你给我提前说一句。好久不见,怪想她的了。”
程台长和老同学的女儿,在这儿拉家常时,吕方终于清醒。
她挣开“昔日”同事们,冲到了她的工作岗位上,拿起了话筒。
嘟嘟——
电话响起来时,秦子沁刚把车子,停在了老城区的一个民宅胡同前。
这儿的环境,远比大嘴巴风租的那个地方,好了太多。
居民的整体素质也高,街道两侧停放着很多小轿车。
也有很多身份优越的人,来这边租房子。
秦子沁对这儿很满意。
她拿起了大哥大:“我是秦子沁,请问哪位?”
她的话音未落——
吕方嘶哑的哭泣声,就从那边传来:“秦一哥,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我给你做主?”
秦子沁耐心的,听吕方说完后,才淡淡地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凭什么给你做主?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打错电话了吧?”
吕方——
她连忙说道:“秦一哥!当初可是您给我,介绍给郑英杰的!”
“我也不认识什么郑英杰。”
秦子沁说完后,果断的结束了电话。
电话又响。
直接拒接。
接连数次后,电话终于消停了。
“蠢货,自己办事不力,还想连累我,真是可笑。”
秦子沁轻蔑的骂了句,却又眼神阴森,看着路边:“小砸碎!你敢和我玩前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花活?行,你给我等着!”
又低低咒骂片刻后,秦子沁满腹的怒气才逐渐消散。
她又拿起了电话。
很快,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在。”
秦子沁看着前方,说:“你去白云县煤矿,找一个叫叶小明的孩子。我要他,非死即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