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之前与你说的那个故事你没当真。”
陆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最近国事繁忙。现如今事情过了,也不会再如此。”
“哦!”
见她神色缓和,陆渊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唐晚想到了在热河那边村上听到关于西戎国的消息,开口问道:“西戎国那边如何?”
说起这件事,陆渊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柔和。
“有了你的那些药品,西北的将士们杀敌勇猛。西戎国节节败退,已经连发三封求和信。现在西北的将士们,已经被你当成了神。听错每次将士们出征之前,都会对着你的画像祈祷。”
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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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很离谱了!
“陆渊,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只要我振臂一呼,你就要下台了,我就可以上位了。”唐晚半开玩笑半试探的说着,眼神凝视着他。
陆渊笑了,“你想坐那个位置吗?”
“我说想,你信吗?”唐晚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
“不信。”
“为何?”
陆渊声音不疾不徐,慢慢的说道:“每日卯时起,对于喜欢睡懒觉的你,做不到。”
睡懒觉?!
天地良心,每天七点半起床很早了!
“每次我批阅奏折时,你惬意吃着水果,一脸同情看着我的眼神,很好的说明了你对这个位置不屑一顾,甚至……避之不及。”
唐晚:“……”
囧,她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陆渊像是读懂了她的疑惑,幽幽的回道:“有。”
好家伙!
你丫的该不会有什么读心术吧!
“哈哈哈,你过分解读了,我哪里那样的。我那是心疼你的眼神。”唐晚觉得自己有必要挣扎一下。
“是。是心疼我。”
这敷衍的语气,真是欠揍哦。
唐晚轻咳一声,直接转移话题,“朝臣们同意西戎国的求和吗?”
“不同意。”
听这话的意思……
“那你呢?你想同意?”
陆渊没有隐瞒点头。
自从有了高产的粮种后,大臣们的野心都变大,或许在他们看来,上天站在他们这一边,可以一鼓作气灭了西戎国。
这是大多数朝臣的想法,唯有少数一部分人同意西戎国的求和。
唐晚仔细想了想,古代的历史,大概明白了他同意的原因。
天启国即便有实力灭了西戎国,但对付不了北方以及西南几个王朝。一旦天启国灭了西戎国,势必会周围几个王朝感受到威胁。
一旦让他们感受到唇亡齿寒,几个王朝抱成团,那对天启国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危险的是他们一旦先发制人,同时对天启国发起进攻,那对天启国而言,绝对是灾难。
如今几个王朝之间有摩擦,彼此之间忌惮,才是最稳固的。
一旦打破这条线,就要面临全面战斗的准备。
现在天启国是个什么德行,那是虚假繁荣,是陆渊呕心沥血在这里维持表面的繁荣昌盛。一旦周围几个王朝同时发起进攻,很容易就能戳破天启国这个‘纸老虎’,到时候只会遭到他们几个王朝猛烈的攻击。
唐晚能看清楚这一切,并不是她有多聪明,有多厉害。
而是她是一个局外人,更是以古观天启,总能找到类似的局面。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很多人都清楚,但很多只有等到后悔时,才会明白这个道理。
以西北的战事而言,可以说已经展现出了天启国的凶猛,绝对起到了震慑住周边几个王朝,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局中人看到的是天启国一片大好的形势,自然容易助长出人类的野心与狂妄。
往往这个时候,最容易犯错。
在形势一片大好的前景下,陆渊还能控制得住欲望,没有被眼前胜利冲昏头脑,让唐晚很是佩服。
历史上太多帝王都是好大喜功,被眼前荣誉与功绩迷眼,导致的结果就是一败涂地。
皇帝的每一个决定,关乎着万民。
一个人失败不可怕,可怕一个帝王的失败。
他的失败,代表着万千天启国百姓的失败,他们将会为了他的失败买单。
“你可要坚持住自己的想法。”
陆渊看向她,“你也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现在西北的战事,已经足够震慑住周围几个王朝蠢蠢欲动的野心。咱们正着利用这个时间来发展,肃清麻烦。陆渊,我相信你可以成为千古一帝。”
陆渊笑了,一直郁结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都不自觉地消散。
看着他眼底的青黑色,唐晚打了一个哈欠,“很晚了,该睡着了。”
“阿晚,给我数羊吧。”
看在他今日背着她在紫宸宫里兜风的份上,欣然同意。
“好!”
陆渊闭上眼,耳边是那甜甜、软软又带着糯糯的声线。
“一只羊。”
“两只羊。”
“三只羊……”
与此同时,京城内城内,一处府邸燃烧起了火焰,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边的天际,无数家丁、奴婢纷纷提着水桶救火,但火势凶猛,泼去的水完全压制不住火焰。
“老爷!”凄厉的叫声回荡在黑夜的上空。
柳尚书府邸
柳尚书被外面的吵杂的声音惊醒,坐起身,冲着外面喊道:“出了什么事?”
守夜的小厮忙说道:“老爷,东北方向有府邸起火了。”
柳尚书猛地坐起身,披上外袍,走出屋子,目光看着那染红半边天的火光,目测着那处的距离,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又起风了?”柳尚书不寒而栗。
此时,一名小黄门匆匆赶到紫宸宫,低声在德禄耳边低语了几声。
德禄不敢怠慢,匆匆朝内走,走到德福跟前,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声,目光时不时看向内殿。
“师父,要不要通报给陛下?”
这件事太过骇然,且牵扯到前朝。
德福狠狠敲了他的脑门,低声训斥道:“蠢!今日谁都不能打扰圣上休息。等会儿无论什么人来求见,都给拒之门外。”
圣上好不容易能入眠,怎能被这些事给搅和了。
万事以圣上的身体为重。
德禄被师父训斥了也不恼怒,“师父教训得是,徒弟这就在外面守着。”
德福挥挥手,一脸不耐烦。